他們全都有一種,想把季婈搖晃一頓的衝動。
這可是四千八百兩啊!
你當四十八個銅板呢?
這麼淡定!
衆衙役上頭得磨牙。
他們一個月才三兩銀子月例。
四千八百兩,他們做衙役做到壽終就寢,都湊不上這麼多!
衆衙役都想跟着季婈小魔女算了,看人家賺錢這速度……
莫不是財神童女轉世?
季婈不是沒有看到衆衙役,羨慕嫉妒恨的表情。
可四千八百兩對她來說,還真不多。
她上一世,從她手裏過的錢,能以億爲單位。
錦繡布行東家匆匆回來。
她抱着一個紅木匣子,來到季婈身旁,小心打開紅木匣子。
匣子裏擺放着,一疊厚厚的通用銀票。
季婈草草點了一下銀票,確定沒問題後。
再看車行的人,已經趕着騾車來了。
季婈當即朝衆衙役,和錦繡東家告別。
她轉身對搬運工們道。
“麻煩大家往這些車上,裝一千匹料子。”
衆人一看,車馬行的車,來了也不過七八輛而已。
怎麼裝得了一千匹料子?
季婈不是不想,多租多些車。
可一部分車,已經被錦繡布行租走了。
她想了想,指着正悠閒打盹的大水頭。
“你們把牛車的車廂拆了,加寬車板。
剩下多少料子,都可以往牛車上摞。”
剩下多少料子,都往牛車上摞?
衆人懷疑自己聽錯了。
那得摞多高?
“你們就照我說的做,找繩子來綁牢固,布匹不會半路掉下來就行。”
搬運工們,見季婈執意要這麼做,只好去安排。
他們快速的拆了牛車廂,加寬車板,再一摞布一摞布往牛車上堆。
看着大水牛的車上,摞的布越來越高。
甚至高度是旁邊摞車的四倍,還要繼續後……
衆人看向大水牛的眼神,充滿同情
這是遇到了一個,多麼無良主人喲!
可隨着他們摞的布越多,他們就越疑惑。
怎麼大水牛老神在在的?
難道牛車上的貨物,不會壓得它喘不過氣嗎?
等一千匹布都搬上車後。
季婈趕着大水牛,領着身後八輛騾車,在衆人矚目下,往青蘆村走去。
一路上,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看向領頭的大水牛。
大水牛雖然體型健壯。
可跟它身後,那高高摞起的貨物相比……
就如一隻甲殼蟲,拖着一個大竹筒前行,引人側目!
更令人津津樂道的是,別看貨物摞得這麼高,大水牛卻步履輕快。
但凡有種田的老農,看到拉車的大水牛。
無一人不羨慕。
這牛咋養的呀!
這麼大力氣,能幹多少活啊!
……
季婈出了汾通縣,醫館中的大白蓮剛甦醒。
她一醒來,當即拉住守在一旁的掌櫃問。
彩浣軒的掌櫃,頓時心底苦澀。
終日打雁卻被雁啄了眼!
他嘆息一聲:“東家,沒搬空,咱們還剩兩層貨。”
兩層貨??!
大白蓮“嗷”的一聲,又暈了過去。
……
今日的青蘆村格外熱鬧。
一大早,望水村的人,便老老實實拿上工具,到亂石灘上搬石頭。
他們先運走小塊石子,剩下大塊的石頭,會在原地用鑿子鑿開。
一塊塊石頭,被搬到望水村和,青蘆村的村界上。
綿長的兩村村界,已經挖好,一條深深的牆溝。
附近的大坑中,已用一份石灰,兩份砂石,一些糯米澤調和成漿。
他們用這種調好的漿,抹在兩個石頭,相疊的縫隙中,兩邊夾好木板。
接着用木槌夯得結結實實,再在上面澆上水。
待兩三天後,木板中抹在石頭縫隙上的稠槳物凝結,他們再拆去木板。
修牆是個力氣活。
青蘆村民們,一大早便搬把凳子,坐在不遠處的樹蔭下監督。
這麼多年,年年望水村,都壓着青蘆村。
如今望水村,卻要給青蘆村修牆了!
這歷史性的一刻,他們一定要看着。
頂着烈日夯牆的望水村民們,看到青蘆村的人……
有一個沒一個的,全坐在樹蔭下小風吹着,小茶喝着。
氣得望水村的人,都想丟掉手中的木槌,不幹了!
可他們想想,還躺着等救命的胡慶村長……
儘管生氣,還得忍着,把牆修好。
驀然,站在高處的望水村民們,看到村路盡頭,一隊車隊緩緩行來。
車隊裏有牛車有騾車。
每輛車上,皆馱着高高的貨物。
特別是領頭的牛車。
他們看着高成三米的貨物,由一頭牛拉着,差點沒從剛修的牆上摔下來。
這牛是喫大力丸了嗎?
一頭牛拉這麼多貨???
再一看,領頭牛車上,坐着一個人。
那人不就是季婈嗎?
頓時望水村的人,全都酸了。
這季婈又弄了啥好東西?
監工的青蘆村民們,看到望水村的人活不幹,對着遠處發呆。
他們頓時好奇的,登高遠眺。
當他們看到,季婈領着車隊,車隊上馱着大批布匹時,亦驚訝一下。
不過也只是驚一下而已。
畢竟季婈做過很多,讓大家驚到的事情。
驚嚇得多了,他們對季婈再做出什麼,不可思議的事,都覺得正常。
白村長吧嗒吧嗒抽着旱菸,等季婈趕着牛車走到近前。
他當即笑眯眯的問。
“婈丫頭,你這是從哪拉的,這麼多布啊?”
季婈跳下牛車,拭了拭額上的薄汗。
她笑着問白村長:“村長,您看我拉回來的這些布,好不好?”
白村長走近牛車,仔細打量車上的布匹。
有錦、綾、綢、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