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波劇烈晃動。
半響,他艱難的開口。
“斷魂咒!”
斷魂咒?
季婈蹙起眉:“斷魂咒是什麼?”
寸刀難以置信的,深吸一口冷氣。
“中了斷魂咒的人,日日深受焚心之苦,不可能活過八年!”
季婈一怔。
不能活過八年嗎?
原主四歲時,中的斷魂咒。
八年,不正好是……她穿過來的時間嗎?
季婈愣愣的想。
難道原主的主要死因,不是季吉祥打的?
而是因爲斷魂咒?
她正怔怔出神時。
驀然,一種蝕骨焚心的疼,從體內傳來。
季婈悶哼一聲,額間頃刻間,沁出一層細細密密的汗。
“你怎麼了?”寸刀眼底透出擔憂。
季婈喫力的扶着樹幹,穩住身形,艱難地搖搖頭。
這並不是毒發的反應,而是身體記憶。
可真實感受過一次,這種蝕骨焚心的疼痛感。
她才明白原主這些年,到底是如何熬過來的。
怪不得原主性情不好,成日作天作地。
換作別人,沒準能折磨瘋了!
當疼痛感逐漸消失,季婈平靜地拭掉額間的汗,問寸刀。
“你能給我說說斷魂咒嗎?”
寸刀擰着眉:“其實我對斷魂咒,也不是很瞭解。”
他頓了頓,回憶道。
“斷魂咒第一次出現,在焱昌國皇家。”
季婈愣住。
怎麼跟皇家人有關係?
“中毒者是明偵皇帝最喜愛的淑公主,皇家遍尋天下名醫,纔在一人口中得知斷魂咒。”
說到這,寸刀看了眼季婈。
“淑公主跟你的年紀,好像差不多一樣大。”
季婈倏然瞪大眼。
難道她也是個公主???
季婈臉上的表情太過直白。
寸刀當即無情的,白了季婈一眼。
“你想多了,焱昌皇室裏,沒有一人眼睛顏色,長你這樣的。”
季婈想到她那,與衆人不同的淺褐色眸子,呵呵一笑,問。
“那皇室查出什麼了嗎?”
寸刀搖頭。
“只知道這毒在一本,殘缺古籍中有記載,但沒人知道這毒如何製成。”
季婈抿緊脣。
關於斷魂咒,越來越複雜了。
不過季婈堅信,肯定有人知道完整的,斷魂咒方子。
否則毒殺人的斷魂咒毒,從哪裏來?
只要弄清楚方子,她有信心研製出解藥!
驀然,季婈發現寸刀正用,一種很興嘆的眼神,打量着她。
她納悶的挑眉,看向寸刀。
“咳。”
寸刀清清嗓音。
“這些年江湖中,陸續發生幾次毒殺,死的人皆是大人物。”
季婈暗忖,寸刀跟她說江湖事做什麼?
驀然,她心頭重重一跳:“死因皆斷魂咒?”
寸刀點頭,驚歎着。
“可中了斷魂咒的人,據我所知,只有你活下來。”
她懷疑,她能活下來,應該和空間有關係。
只聽寸刀感慨。
“若江湖中人得知,有人中了斷魂咒,還活這麼久,不知該如何驚訝呢!”
季婈的心立刻提了起來。
若江湖上的人知道,她的日子,估計不安寧了!
她警告的看了眼寸刀。
寸刀冷哼。
“放心,既然答應賣身十年,這十年內我絕不會做出,不利於你的事情。”
季婈暫且信了寸刀。
畢竟現在寸刀的胸弊之症,還需要她來治。
寸刀就算爲了自身的利益,也不可能做出,對她不利的事。
她直接開門見山問。
“我想打聽斷魂咒的事,江湖中有接這活嗎?”
寸刀看季婈還不死心。
他嘆息一聲。
“有是有,但是當年斷魂咒的事,鬧得那麼大,也沒扒出多少料。”
說到這,寸刀聳肩:“何況這種打聽密辛的價格,一直不低!”
季婈聽出寸刀在勸她。
可能費錢費力,最後卻什麼消息,都打聽不到。
季婈咬咬牙,還是下定決心。
畢竟,努力總比坐以待斃好吧?
寸刀看季婈是鐵了心的,要花錢打聽消息。
他無奈道:“江湖中,從不賣假消息的組織是夜鶯,但是收費很高!”
剛大賺了一筆的季婈,立刻財大氣粗的問:“多少?”
“起步價五千。”
季婈一口氣嗆進氣嗓,難以置信的問:“咳咳,你說多少?”
“五千。”
寸刀一臉你歇了找夜鶯,打聽消息的心吧。
季婈一口氣喘不上來,她還以爲她現在是有錢人!
哪裏知道,人家一個起步價,就能讓她回到解放前!!!
寸刀看季婈,深受打擊的模樣。
他沒有一點同情心的補刀。
“你知道什麼叫做起步價嗎?”
他勾脣一笑。
“就是調查祕辛的過程中,發現任務難度與預估不符,會階段性提價。”
季婈:……
這還不是一錘子買賣?!
她嚥了咽口水,顫顫巍巍的將手中,捧着的紅匣子遞了出去。
“什麼?”
寸刀疑惑的接過。
打開一看,裏面一疊整百,官印通用銀票。
他估算了下厚度,差不多五千兩。
寸刀驚到了。
他看季婈這段時間,天天在村裏轉,就算偶爾去汾通縣也很快回來。
她從哪掙的這麼多銀子?
要知道,有這些銀子,在村裏可以過幾輩子,喫香喝辣的日子了。
季婈一想到,現在她又是窮光蛋了。
她有氣無力的擺手。
“我今天上午掙的四千八百兩,還差兩百你先補上,回頭還你。”
寸刀驚訝的愣了一下。
去汾通縣這兩三個時辰,就掙了四千八百兩?
寸刀咋舌。
我滴乖乖,簡直比他當初做殺手,還賺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