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氏和三個孩子蓬頭垢面,身上一股茅廁味,四人無精打采的窩在稻草堆上,呼呼大睡。
包滿剛進來沒兩天,與於氏、大牛、二狗、三蛋不同,身上衣裳還算整潔。
人仍舊精神十足,站在牢房門口,哐哐敲着牢門,發泄着心中的不滿。
自從被關進來後,包滿叫罵聲從沒斷過。
罵完包氏白眼狼,又罵謝家狼心狗肺,最後罵季婈賤人,顛來倒去,幾乎沒重複過。
於氏從睡夢中醒來,打着哈欠,聽到包滿的聲音,沙啞得跟破鑼似的,聽着格外煩。
她沉着臉,沒好氣的開口:“你就算喊破喉嚨,都沒人來的,還不如省下力氣睡覺。”
“挨千刀的爛貨,要不是你貪心圖謀謝家財,被人家弄進牢裏,我能來找你,落到這個下場!”
包滿將一切過錯,怪在於氏身上。
他一肚子邪火,沒處發泄,看到於氏嫌棄的眼神,頓時火冒三丈,一腳朝於氏肚子踹去。
於氏沒想到,好心規勸,卻捱上一腳?
暴脾氣頓時控制不住,她不示弱的張牙舞爪朝包滿撓去。
“你個窩囊廢,要不是你掙不來銀子,養不活我們,老孃能費盡心思坑蒙拐騙嗎?”
包滿一時不查,臉上被抓撓破了皮,血線縱橫,臉上火辣辣的疼!
“賤人,你敢嫌棄老子?!”包滿再窩囊,也不願承認自己是窩囊廢。
於氏的話,直接戳進了包滿的肺管子裏,快要氣炸了。
他拳腳對着於氏,一陣捶打踢踹,嘴裏罵罵咧咧不停。
包滿剛關進來沒兩天,依舊膘肥體壯,男人力氣本就大,於氏漸漸不敵。
她從反抗到漸漸匍匐在地,被動挨打,慘叫聲越來越弱。
大牛、二狗、三蛋,三個孩子看到包滿兇戾的一幕,頓時慫得趕緊閉上眼,繼續裝睡。
“呸!賤人都一樣的貨色!”
包滿見於氏如一灘惡臭的爛泥,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頓時沒了繼續打下去的興致。
他朝於氏的臉上吐了口濃痰,意淫道。
“女人都一樣賤,早晚有一天,老子要按着季婈那個賤人打一頓,再賣到最骯髒的窯子去,缺乾的玩意,呸……”
剛走到包滿所在牢房門口的寸刀等人,聽到包滿滿嘴污言穢語,身上殺氣頓時忍不住飆了出來,
包滿驟然感覺,後頸處一陣涼颼颼的陰風拂過……
他狠狠打了個寒顫,有點莫名的摸摸後脖頸,轉身時暗自嘀咕見鬼了,這麼熱的天竟覺得冷?
轉過身的包滿驀然對上,站在牢房外的寸刀一行人。
包滿沒看到氣息奄奄的於氏,在看到寸刀時,瞳孔一縮嚇得面無人色。
他大大咧咧的問:“你們誰啊?”
寸刀雙手環胸,冷冷看着包滿。
眼神冷漠、暗沉、詭譎狠辣!
包滿本能的不寒而慄。
“咔嗒!”
白面書生用一把自制的“萬能-鑰匙”打開牢門大鎖。
包滿再蠢也反應過來,這些人看他的眼神,跟看臭蟲一樣的人……
肯定不是來救他的!
“你們是誰?你們要幹什麼?”
“咔吧吧吧吧……”獵虎雙手掰着指關節,發出一陣炒豆聲。
他活動完筋骨,輕蔑的看了,生得一身軟-肉的包滿,回頭問寸刀。
“老大,是打死,還是半死?”
包滿心底一個咯噔,戰戰兢兢的問。
“你們到底是誰?我,我沒做過對不起你們的事吧?”
“半死。”寸刀言簡意賅,淡漠的眼神頓在包滿的嘴上。
他冷聲補充。
“他的嘴太臭,這口牙不用留了。”
寸刀還惦記着,剛纔包滿辱罵季婈的事。
“砰——”
獵虎聞言毫不客氣的,攥緊拳頭,一拳砸在包滿的嘴上。
包滿只覺得一股劇痛襲來,疼得腦子裏的神經都要炸開。
‘啊——’他眼前一黑,疼得大叫。
一張口,頓時斷裂的一口牙,混着血水從包滿的嘴裏,掉了出來。
“啊——”
包滿看着滿地牙,徹底驚悚,慌亂的用手去摸嘴裏還剩幾顆牙?
入手的觸感是光禿禿的牙牀!!!
只有牙牀???
他驚懼交加,一口氣上不來,眼看馬上要暈死過去,豔子當即大長腿踹去過。
生生將準備暈的包滿踹了個激靈,只聽一道冷厲的威脅聲。
“你敢暈,我剁你手腳,等你醒來,會發現自己沒手沒腳,像跟棍子呢。”
包滿腦補一下成爲人棍的模樣,嚇得清醒得,不能再清醒了。
“我,我好像,好像沒得罪過你們吧?嗚嗚嗚……”
包滿哆哆嗦嗦,哭得像個兩百斤的孩子。
芊芊淡淡看了眼包滿,提醒:“青蘆村。”
包滿的哭聲戛然而止。
芊芊看對方總算知道爲啥捱打了,她心情愉悅的開口。
“咱們趕緊揍吧,揍完了早點回去見姑娘,好幾天沒見到姑娘,怪想姑娘的。”
這話其他人都贊同。
幾人全都收起內力,摩拳擦掌,嘴角噙着邪笑,朝包滿圍攏過去。
包滿肝膽俱裂,抖得不成樣子,大喊着:“不要過來,不要過來……”
沒有牙齒的包滿,說話漏着風,聲音怪異又搞笑。
“砰砰砰……”
一陣拳拳到肉的捶打聲,在牢房中響起,夾雜着包滿羸弱的慘叫聲。
縮在稻草堆上的於氏看到包滿,生不如死的模樣,臉上露出暢快的詭笑。
大牛、二狗、三蛋,三兄弟抖成一團,再也沒有之前,天老大,他們三地老二三四的拽樣。
芊芊擡頭看了一眼,大牛三兄弟,片刻後眼神淡漠的移開。
她知道這三個孩子廢了。
可這又怎樣?
芊芊認爲自己和寸刀等人,本就不是好人不是嗎?
也就遇到姑娘,才願收斂一身冷血張狂的性子。
加上於氏和包滿這三個孩子,從根子上已經壞了。
以後慫一點,沒準是好事,起碼大奸大惡之事,這三人肯定不敢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