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喜歡景將視線落在她以外的人身上,就算對方是遺落在外的族人也不行!
季婈在景說出,她是他們的族人時,眼眸中閃過一絲暗色。
族人嗎?
“咳咳。”
倏然,一道咳嗽聲,將季婈發散的思緒拉了回來。
她朝被卸了一隻胳膊,踢成內傷暈厥過去,正悠悠醒來的黑袍婦人看去。
黑袍婦人正好擡起頭,目光第一時間鎖定在她身上,陰仄仄的問。
“你是誰?”
黑袍婦人眼神兇狠且瘋狂,甚至連自身的處境也顧不上。
季婈看不明白黑袍婦人看向她時,眼底爲何流露出恨意。
她自認從沒見過此人,更別提有沒有得罪過對方。
那黑袍婦人對她的恨意,從何說起?
“你身上的玉佩從哪裏來的?”
黑袍婦人冷聲提醒季婈。
季婈微微一怔,看向掛在腰間的血紅色雙蓮玉佩。
這玉佩與原身的身世有關,她這次將玉佩掛在外面,自然想引出知道她身世的一些人。
而面前這黑袍婦人……
突然,季婈腦海裏靈光一閃,想起之前查到的一些消息。
當初將原身送到賽鳳仙手中,並讓賽鳳仙給原身下斷魂咒的人,是一個身着黑袍的女人。
難道……這就是當年那個女人?
季婈想到這,再看向黑袍婦人的眼神,變得不善起來。
只是現在這樣的場合,顯然不是審問的好時機。
之前她聽影一說過,貿然露出身份,回到族中她將會很危險!
季婈將這信息解讀成,族中的人,可能都站在她的對立面……
季婈看了眼,疑似她族人的景和嵐兒倆人,壓下想立馬審問黑袍婦人的衝動。
她抱拳向景詢問。
“這位公子,我有些事想詢問此人,能將此人交由我處置嗎?”
景總覺得這個神神叨叨的黑袍婦人,給他一種熟悉感。
並且剛纔他對上黑袍婦人時,黑袍婦人好像有些忌憚,十層功力僅發揮出三層。
這才讓他在出其不意下,輕易得了手。
他本想着回頭審審黑袍婦人,可現在見季婈開口要人,猶豫片刻還是應了下來。
“蘭蘭,將人帶上。”季婈開口喊芊芊。
芊芊聞言剛要有所動作,一旁早已對季婈看不順眼的嵐兒眸色突然一閃,嘴角勾起一抹不懷好意的笑。
她快芊芊一步,朝黑袍婦人走去,嘴裏熱心的說。
“我來幫你們呀。”
說罷,她走到黑袍婦人面前,用極快的速度,將一枚藥丸塞進黑袍婦人嘴裏。
藥丸入口即化,化作一股暖流,涌向黑袍婦人五臟六腑。
身患內傷的黑袍婦人,臉上露出詫異的神情。
“我也不要你報答我,你只要沒事就去找那人的麻煩便可。”
嵐兒壓着嗓音,語速極快,在黑袍婦人耳邊低語。
黑袍婦人聞言,眼底閃過一絲鄙夷之色。
她雖然離開族中多年,但族中的消息,偶爾也能知道一些。
但凡景對誰和顏悅色些,這嵐姑娘便無所不用極其的對那人下手。
不過這與她何干?黑袍婦人微微點頭,感受一下身體裏的內傷已經在藥物的作用下,緩和了許多。
她在芊芊走到近前之際,倏然出手,一掌拍向芊芊的心口,藉着這股力道,往反方向遁去。
片刻便沒了蹤影。
芊芊倒飛出去幾米,才生生止住倒退的身形。
她怒視着正露出一臉無辜神情的嵐兒,對趕來查看她有沒有受傷的季婈搖搖頭,道。
“公子,那個黑袍婦人是她放走的。”
季婈眸色一深,抿着脣轉頭看向嵐兒。
黑袍婦人事關原身的身世之謎,以及斷魂咒的解藥,她是不可能放過黑袍婦人的。
此時,嵐兒一臉委屈的看着景。
“景哥哥,嵐兒沒想到那人還有餘力逃跑,是嵐兒不對沒能攔住那人,景哥哥不要怪嵐兒好不好?”
景看到嵐兒眼中涌出懸在眼角,要掉不掉的淚珠,心中一疼,信了嵐兒的話。
季婈一看到景公子看她的眼神,充滿歉意,便知道景公子要說什麼。
她擺擺手打斷景公子要說的話,一步步走到嵐兒面前。
季婈突然出手,一把攥住嵐兒的手。
嵐兒的手指生得纖細修長且白皙,猶如青蔥玉指,好看得緊。
可正因爲嵐兒手太白,反倒讓她指尖那一抹淺紅色的藥末,顯得格外顯眼。
這抹藥末意味着什麼,在場的人心知肚明。
嵐兒慌亂的將手抽了回去,掩耳盜鈴般藏在身後。
景的臉色難看,他難以置信的看向神情閃躲的嵐兒。
不明白一向乖巧的嵐兒,爲何會做出這種事情來?
“我們走。”
季婈淡淡看了一眼嵐兒,對芊芊道。
芊芊冷哼一聲,跟在季婈身後離開。
“公子,寸心跟柴明月回去了。”芊芊看了看四周,擰着眉對季婈回稟。
季婈此時心神因爲黑袍婦人的出現,有些亂。
聞言她點點頭,寸心跟柴明月回去也好,起碼柴明月那邊,最近都不會有打打殺殺的事發生。
而她這邊,已經引起黑袍婦人的注意,季婈相信,黑袍婦人早晚還要找上門來。
到時候免不了一場大戰。
芊芊跟在季婈身邊,看季婈一路緊鎖的眉,暗中心疼。
姑娘小小年紀,本應在爹孃的呵護下,無憂無慮纔對。
可姑娘卻要掙扎着活下去。
“姑娘,寸心真的是寸刀正在找的妹妹嗎?”芊芊低聲問。
季婈搖搖頭:“或許,我也不確定。“
芊芊輕輕的哦了一聲,看季婈的興致不高,想講些輕鬆的話題,讓季婈開心點。
她想到剛纔她做的小動作,忍不住有些小興奮的扯了扯季婈的衣袖。
“姑娘,屬下剛纔給那個叫做嵐兒的下藥了。”
季婈聞言一愣。
怪不得剛纔她在嵐兒身上,除了嗅到治療內傷的良藥外,還有一些別的藥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