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郡主今天也想做鹹魚 >第七十四章
    玉嬤嬤看得真切,不由在心中偷偷地爲永安王妃鳴不平。



    無怪王妃如今待他如此不假以顏色,這小小的賤妾不過受了一點皮外傷,便得了永安王如此呵護,可王妃近來受了驚嚇,整夜整夜地不能安睡,做丈夫的卻只顧着與小妾小意溫存。



    又哪裏還記得自己有個正妻?



    這是新寵,是要放在心尖上的,王妃卻是昨日黃花,須得高高地供在神龕上……



    但越是這樣,玉嬤嬤便越覺得不甘心,再開口的聲音便比之前多了幾分凝重:“王爺,娘娘在正院請您過去,有要事相商。”



    永安王正安撫着寄荷側妃,這老奴的話又哪裏聽得進去,剛要呵斥一聲,懷裏的可人兒卻似有些懼怕地壓了壓他的手:“王爺,您別生氣,妾瞧着害怕……”



    她眼波流轉,見玉嬤嬤滿臉的鄙夷,不由開口道:“王爺,這嬤嬤的臉色也太可怕了,實在叫妾不敢多瞧呢。”



    她嘴裏說着怕,身上也跟着瑟縮了一下,然而一雙煙視媚行的眼裏流淌的卻是對玉嬤嬤滿滿的挑釁。



    玉嬤嬤被這樣的目光一掃,頓時勃然大怒。



    她是永安王妃身邊頭號爪牙,在整個王府裏都無人敢給她甩臉色,如今卻叫一個新入府的小妾下了臉面,又如何能忍?



    當下是便沉了臉要教訓寄荷側妃:“側妃這般——”



    “住口!”



    還不待玉嬤嬤罵出聲來,永安王卻率先開口,聲音裏是升騰的怒氣:“你若敢對側妃不敬,便是對本王不敬!”



    原要衝口而出的話頓時戛然而止。



    玉嬤嬤心頭一跳,不由去看永安王的臉色。



    但見一向只肯做不理事的閒散王爺沉着一張臉:



    “若非看你是王妃身邊的人,今日你如此以下犯上,本王原很該狠狠地責罰於你纔是!”他皺着眉,滿臉都是怒容:“念你今日初犯,本王暫且不追究你的錯處,可你若是再敢說些什麼不該說的話來,即便是你家主子娘娘親自來了,怕也保不住你!”



    他堂堂一個王爺,陛下親弟,地位尊崇,不過處置一個以下犯上的奴婢,實在算不得什麼大事。



    往日,永安王雖然糊塗,卻始終一派和氣,又不管事,即便是偶有下人冒犯,也總是輕輕放過——



    一向是沒有什麼威嚴在的。



    正是因爲如此,從來不輕易發怒的人如今生起氣來,反而更加叫人覺得懼怕。



    玉嬤嬤能在王府裏平安順遂地生活至今,自然是有幾分眼色的,見得家主如此,心中一震,頓時再不敢造次。



    但她身負重任,未能請到永安王去正院便歸去,在王妃面前交不了差,自然不能就此作罷。



    只好悻悻地立在一邊,將這兩個依偎在一處難捨難逢的人冷眼看着。



    就看他們能抱在一起多久……



    永安王一向荒唐,自然不會在意這老嬤嬤的眼光。



    但他不在意,卻不併代表旁人也不在意。



    寄荷側妃先還穩得住,但見那老嬤嬤一雙眼滿是譏諷地將她瞪着,卻又覺得十分不自在——像是要將她的僞裝都看破似的……



    她沒了興致作秀,有些不愉,原還不安分的手也訕訕地落了下來:“王爺疼疼我罷。”



    永安王便捉了那隻白嫩小手放在脣邊抵着輕嗅。



    這個婦人,容貌生得極美不說,又有風情,平日看着如高嶺之花般,可唯獨在某些事情上卻又十分有天賦,加之她身上自帶一種十分神祕的天然香氣,比這世上所有的薰香都要來得1叫他欲罷不能,直叫他恨不得能與她日日都待在一處。



    他爲她花了許多心思,只恨不能將她捧在手心裏頭時時揣着,又傾他所有能給她都都給了,又如何能說待她不好?



    永安王便貪戀地吸了一口她手上的香氣,這才佯怒道:“本王恨不得把天上的星星給你,又如何不疼你了?”



    寄荷側妃便怯生生地掃了玉嬤嬤一眼:“娘娘來請,您不去也罷了,可偏偏爲什麼要帶上我?”



    她嘟起嘴,一張美貌的面容也跟着皺起來,卻仍是不難看的,反而沒有來地叫人多了幾分憐惜。



    “王爺是家主,自然不必在意旁人陽光。可寄荷卻只是一個妾,要仰主母鼻息而活。如今王爺爲妾拒了主母的相邀,主母生起氣來妾又該生是好?”



    永安王便沉了臉:“她還沒那個膽量。”



    “王爺說沒有,娘娘自然是沒有的。”她像是有些不甘,臉上仍是悻悻的模樣:“可是,可妾是想要與王爺長相廝守的呀,若是落了個獨寵擅專的名聲,日後傳出去——”



    話音未落,已被永安王急急打斷:“長相廝守?”



    他捧着寄荷側妃的手,頗似有些不敢置信的模樣:“阿荷竟是要與我長相廝守的麼?”



    他像是有些驚喜,還帶三分不可置信地模樣,將寄荷側妃的手捧着:“阿荷你竟是要與我長相廝守的麼?”



    他只當她不過是迫於他權勢不得不留在他身邊,畢竟他當初的手段算不得光彩,甚至有些……



    寄荷側妃便白了他一眼:“阿荷如今已經是王爺的人,過了文定,上了玉碟,自然是要與王爺長長久久地在一處的呀。”



    又突然想到些什麼,一張瑩瑩小臉上頓時掛了淚:“莫不是,莫不是王爺這些日子不過只想與阿荷玩一玩,並未想過以後麼?”



    美人傷神,低頭垂淚,梨花帶雨般,頓叫永安王一陣心疼,忙不迭地便低了頭去哄她,輕輕地拍她的背,姿態要多憐愛便有多憐愛:“你這一哭,本王的心都要碎了,莫哭,莫哭了……”



    見寄荷側妃仍不肯理他,又急急道:“我恨不得將心都掏出來與你看,我心中怎會無你?阿荷乖乖的,莫哭了,我自然是要與你長長久久地在一起,你是我的人,日後也要與我葬在一處,不計生死,我們都在一起,莫再哭了。”



    “真的?”寄荷側妃這才擡起頭來,“不計生死,都在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