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東被他惹得氣呼呼的,她覺得陳曉就是她的剋星,總能點燃她的暴脾氣。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她滿臉都是對陳曉的氣憤,卻沒注意少年一邊和她打鬧着,一邊用手護着她。
防止她撞到尖銳物品,無論被她怎麼鬧,他都眼底帶笑。
“哎哎哎,東姐,還玩不玩呢?這都到懲罰曼姐的時候了。”
“玩玩玩,不跟你鬧了,快把衣服給我。”
陳曉也順從地將衣服遞給東東,位置也成功因爲打鬧挪到她的身邊。
“曼曼,快,出去大冒險。”
陳曉用胳膊撞了她一下,“小東東啊,這你就不識趣了哈,你看看於曼邊上坐着誰呢,就敢這麼玩,也不怕墨痕喫醋。”
神經大條的東東沒看出墨痕臉色陰沉,但總算反應過來這樣不太好,便把話轉爲:“那你親墨痕一口,只能親頭部以上哈。”
陳曉一直盯着墨痕表情,從他臉上看出一絲笑意後,才終於鬆了口氣。
雖然兩人已經是男女朋友朋友了,偶爾也會有一些摩擦,但要在這麼多人面前親吻墨痕,雲煙還是臉紅了。
她說話都不連貫了,“那、那好吧,墨痕,你湊過來一點。”
墨痕聽話地將俊臉朝雲煙湊近。
“別,別靠這麼近,心臟不好。”
“哇哦,原來學霸是這樣談戀愛的啊?”
邊上的一些單身狗起鬨着,期待地看着雲煙二人,如同是自己也能親吻心愛之人一樣。
一個個地比當事人還興奮。
吧唧——
雲煙朝墨痕臉頰啃了一口,然後紅着臉撤退。
“好了,好了,別看戲了,趕緊換下一個人。”
雲煙當衆吻了墨痕一下,他眼裏的光芒幾乎將她灼滅。
接一下雲煙一場也沒輸過,不,應該說是她接下來一場大冒險都沒接過。
遇到女孩子,她會放水,不過最後她都選擇喝酒,不敢在挑戰墨痕極限了,怕他做出什麼嚇人的事。
最後這場聚會成爲大家對高中生涯最後的道別,聚會後大家開始奔去新的城市。
班上的人考的都還不錯,每個人報考的學校都不在一起,有的人就在本地大學讀書,而很多人都選擇去了外地了。
大多數人心中都想着大學再不去遠一點的地方,以後一輩子都要待在家鄉了。
也不是家鄉不好,只是想去體會不同風土人情,節假日還可以順便旅遊。
假期結束,於父也常常從公司抽出時間陪伴女兒,畢竟以後叫女兒基本只能半年見一次了。
於父眼眶紅紅的給女兒收拾東西,從小到大他都沒有和女兒分開過多長時間,從她牙牙學語,看到她羽翼漸豐,遠走高飛。
於父又是不捨又是不放心的,但是當看見墨痕也拖着行李箱站在雲煙身邊的時候,莫名的他又有一點安心了。
起碼女兒不是一個人去陌生城市,身邊還有還有一個熟悉的人陪着。
他對於墨痕的印象是很好的,雖然這個孩子不愛說話,但他和曼曼相處的點滴讓他很安心。
墨痕就像一個大哥哥一樣,貼心地照顧着於曼,他都想將墨痕認作義子了。
“曼曼,下了飛機就給爸爸打電話或者發個消息,到了學校也要發消息,從飛機場打車去學校的時候一定要拍下車牌照發給我……”
雲煙能感受到這股濃烈的不捨的氣息,這個世界的於父真的對於曼非常好,她都想不清於曼爲什麼會想不開自殺。
“我知道了爸,一定會給你發消息,也會給你拍車牌照的,不要擔心我們。”雲煙擁抱了一下他。
墨痕站在一旁說道:“伯父請放心,我會照顧好曼曼的。”
“好好好,也要照顧好自己。”
“時間也不早了,送你們倆去機場吧。”
下樓的時候墨痕給雲煙提行李箱,他低着頭,沒人看見他眼中瘋狂的喜悅。
去新的城市了,周圍都是陌生的環境,而他和她是彼此最熟悉的人。
她只認識他,
這種感覺真好。
於父開車載着後排兩個即將遠去的小孩,於父一路上已經嘆了好幾次氣了,又嘆氣又笑的模樣。
到了機場於父淚眼婆娑地站在安檢口,一位中年嚴肅的老男人,最終還是紅了眼眶。
直到雲煙二人的背影消失,於父才拖着沉重的腳步回家。
墨痕剛看不見於父身影,他就放肆地牽着雲煙的手,一直到登機他才放下。
兩人座位是相鄰的,雲煙坐在窗邊,墨痕坐在中間。
他們出發的時間已經是下午了,窗外景色格外溫柔。
看着飛機衝上天空,劃破雲層,墨痕都感覺自己像在做夢一樣,整個場景都顯得非常不真實。
在帶於曼去小村鎮之前,墨痕以爲他們以後都會在那裏生活,坐看雲捲雲舒。
在帶於曼從小村鎮出來之後,墨痕以爲她會害怕自己,從此遠離自己。
即使後來兩人確定戀愛關係,他都沒有安全感,擔心那只是於曼讓他放鬆的權宜之計,好在他放鬆時遠走高飛。
墨痕從來不敢幻想有一天他會和於曼一起登上飛機,共同前往一個陌生的城市,從此一起度過相互扶持的生活。
“曼曼,我感覺自己好像在做夢一樣。”
“嗯?怎麼會這麼想?”
雲煙原本還在看着窗外雲層變幻的形狀,沒想到他突然會這麼說,她知道他就沒有安全感了。
雲煙收回窗外的目光,將腦袋搭在他的肩上。
墨痕低頭,聲音斷斷續續地道:“我從來沒有想過你真的會和我一起去同一個地方,一起生活,曼曼,我好怕這一切只是我在做夢。”
“你知道嗎,我做過好多次和你去異國他鄉的夢,夢裏我們非常幸福,世界裏只有我們兩人,但是醒來……”
雲煙懂他的欲言又止,她擡頭用鼻尖拱着墨痕下巴,他下巴有一些小小的胡茬,硬硬的。
胡茬輕輕扎着鼻尖的時候特別好玩。
墨痕眼中浮現笑意,她總會用她特有的小動作安慰自己。
墨痕知道自己的病情,墨痕也知道她知道自己的病情。
但萬幸的是她並沒有因此遠離,反而一步步地踏入他的心房,將籠罩着他的陰影通通驅散。
墨痕沙啞着少年音:“曼曼,有你真好。”
“嘻嘻,墨痕,你好可愛呀。”
“不可以形容男孩子可愛,要說他帥氣。”
“可是你就是好可愛呀,我非常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