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見沒自己什麼事,半個時辰後,便跑到芳林苑找皇帝下棋了。尉遲恭也是無聊透頂,見程咬金跑了,他也跟着跑了。
而形成鮮明對比的是,十八學士和武將那裏則人滿爲患,個個前擁後擠的,恨不得早點擠進去,將自己的作品呈現到權貴面前。
申時很快就到了。
虞世南、于志寧、房玄齡等十八學士,捧着各自收集的優秀作品,呈在李世民面前,有厚厚的一摞,足有百張。
李世民一張一張的看了下去,時而點頭稱讚,時而表情嚴肅,捋須思考。
當看了十數張後,李世民拿起一張饒有興趣的唸了出來:“三月春意撫綠柳,芙蓉園裏遇佳人。曲江池畔凰求鳳,無奈卻成夢中人。博陵崔安”
李世民看向虞世南:“這首詩作雖然應景,但水平一般,爲何能入得了你虞大學士的法眼?”
虞世南趕緊解釋:“啓奏陛下,此詩作水平中上,但其名氣不亞於之前專言的那兩首詩。”
“哦,哪兩首?說來給朕聽聽。”
虞世南捋着長鬚,狐疑的看李世民:“難道陛下沒有聽說過這兩首詩?”
“如果朕聽說過,還用問你嗎?別磨磨蹭蹭的,趕緊說!”
“碧玉狀成一樹高,萬條垂下綠絲絛。不知細葉誰裁出,三月春風似剪刀。” 虞世南唸完楊義這首詩的後,微微頓了一頓。
李世民的眼裏古井無波,一直盯着虞:“還有一首呢?”
“別人笑我太瘋癲,我笑他人看不穿。不見五陵豪傑墓,無花無酒鋤作田。”虞世南唸完這兩首詩之後,依然低眉順目沉思,不再出聲。
“好詩!好文采!”
“這是哪位賢才呀……”
“老虞啊,你就別賣關子了……”
在場的人一聽虞世南唸完,立馬暴出一片稱讚之聲,好評如潮。不過,他們並不相信虞世南不識得此人。
李世民依然還在看着虞世南,笑盈盈的問道:“這兩首詩實乃上上之作,作詩之人虞愛卿可知道何人?”
虞世南老臉一紅,向李世民低頭作揖:“臣…不知!”
“你不知道他是誰,爲何知道他這兩首詩作的?”
虞世南一指房玄齡等其他人:“不僅臣知道,他們也知道,幾乎整個芙蓉園都知道了!”
“哈哈……其實朕也知道,朕當時就在旁邊看着,其實還有另外一首,你們不知道的。”
衆人滿臉黑線,心裏對李世民腹誹不已:尼瑪,你自己知道是誰,還來問我們。你這是玩我們呢?
房玄齡這時候上前一步,對李世民躬身行禮:“臣等願聞其詳!請陛下金口御讀。”
李世民很滿意房玄齡的上道行爲,眯着眼睛輕輕的吟誦:“半朽臨風樹,多情立馬人。大業一支柳,貞觀三年春!”
衆人一聽,眼睛都瞪得老大,紛紛看向李世民,意思是這首詩是誰做的?
李世民得意非常,用眼角斜了一旁侍立的楊義一眼。
衆人也跟隨李世民的眼睛,轉向楊義那邊。當看到楊義和他身邊的那個白衣女子時,衆人懵了。
這不就是傳說中的那兩人嗎?怎會是這小子?
楊義一直侍立在李世民不遠處,當聽到李世民念崔安那首詩修改過的詩時,他先是一愣,然後又覺得不對。
這個崔安還是有些文采,可能是看到王豔身邊的自己時,心裏一激動,將那詩沒經斟酌的後一半便脫口而出。
但令他更擔心的是,李世民會將自己暴露給這些大臣。那樣的話,自己以後就沒有安生的日子了。
果然,李世民很沒有道德的將他出賣了。當衆位大臣看過來時,楊義心裏一陣心虛,自己肚子裏的那點墨水有多少分量,自己當然知道。
剛纔的那三首詩,已是自己所知道的,關於芙蓉園或是春天的詩句了。如再讓他弄一首出來,是絕對作不了了。
衆文臣武將,看向楊義的眼神是那麼的熾熱,都想將楊義這小子招婿。家裏有女兒的人家就是這麼想的,只是他們還弄不清楚,他身邊那蒙面小娘是何來歷。
楊義見那麼多人盯着自己看,渾身都不自在了。他在心裏默默祈禱:千萬別讓我作詩,我才高中畢業,知道的詩句很少,抄不出來……
可是,有句俗語叫做:你怕什麼,他就來什麼!
果然,虞世南笑盈盈的問楊義:“楊小郎君請了,能否再做一首詩讓老夫聽聽?”
楊義氣得直咬牙,雙眼一翻,不理會虞世南。
他握住王豔的手,舉起後向李世民晃了晃:“陛下可曾記得咱們的約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