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弓箭手登時慘死。
正街上,就在伏一震、曹力雲等人要給予張添最後一擊的時候,那黑影猶如炸彈一般砸落在地。
瞬間,20幾個學生倒飛而出,全部重傷,甚至有的直接被當場擊殺!
雙方再度拉開。
恐怖的威壓瀰漫開來,不管是呂頗、方削貴,還是伏一震、曹力雲等人,亦或是嚴卿一行。
此刻看着中間的那個平頭男人無不驚駭異常,那男人其貌不揚,肩部明顯帶傷。
可沒人敢小覷此人,因爲對方是一個歸元三重!
潘寵嘴巴張大,喉嚨下意識地咕隆了一聲,瞥向嚴卿,一陣後怕,“隊長神算!”
邢魁也是驚出一身冷汗,低聲道:“我現在發現,隊長的每一個決定都是如此英明!”
“嗯!”
衆人一致同意。
開玩笑,歸元三重不是鬧着玩呢,命力估計最少在3000左右,一個指頭就能弄死他們。
前方。
伏一震有些恍惚,尾脊骨不由得發冷,歸元三重遠不是他們這支隊伍能夠應付得了的。
混蛋,這些恐嚇分子竟然有埋伏!
曹力雲咬緊牙關死死盯着李石減,臉色前所未有的凝重嚴肅,他雖然還有餘力。
對方雖然似乎受了傷。
可此刻的情況還是非常棘手,一個不小心他們苑州的人全都要交代在這!
其他苑州的學生就更不用說,剛纔的激動興奮之情全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煞白。
他們之中伏一震和曹力雲是頂級戰力,其餘人基本沒有命力超過400的,原本打醬油是可以的。
可面對一個歸元三重,一個歸元二重,他們連打醬油的資格都沒有!
而作爲此次魚餌的呂頗和方削貴,這會汗毛都要豎起來了,尼瑪啊,又來一個!
別說他倆此時重傷,就是滿狀態也只有逃命的份!
歸元三重。
我們拿頭打啊!
李石減瞥向緩緩站起的張添,肅冷道:“別磨蹭,迅速跟我解決了這些雜魚,小心那些頂級學生回來!”
“還用你說!”
張添站起身,立即兩顆魂能丹下肚,眼神陰厲,下一瞬雙方猛烈地交戰在了一起。
這是你死我活的戰鬥,不管是李石減二人,還是曹力雲等人,無一不竭力廝殺!
一個個學生倒下,李石減和張添本來就不多的魂能也在不斷消耗,甚至會被創傷。
另一側。
東臨、免州一行看得心驚膽戰,極其揪心。
兔死狐悲,這是自開戰以來他們第一次親眼目睹學生被殘忍殺死。
一個又一個,兩三分鐘的時間已經死了十幾。
姚琴眼中淚光閃爍,渾身顫抖,有些更咽道:“隊長,我們得去救他們,不然他們會死光的!”
其他人沉默不語。
而嚴卿,冷笑一聲,冷邦邦地說:“要救你去救呀?老子最他麼討厭聖母婊了。”
“都記住了,這是戰場,救人我不反對,但要是跟個傻比一樣掂不清自己幾斤幾兩。”
“想要從強敵的屠刀下救。”
其他人心中凜然,姚琴則是被懟得一臉陀紅,輕咬嘴脣低下頭,渾身繃緊,又羞又惱。
直男隊長。
有話你不能好好說,人家是女生,一點面子都不給!
混球!
莊綿不禁撫了撫小心口,其實她剛纔也和姚琴一樣的想法,差點就順着說出來了。
可現在看來還是閉嘴爲好。
隊長懟人好凶啊。
不過又有點小帥。
罵了幾句,嚴卿長吐了口氣,他真想不通,這些傢伙怎麼長得都是些榆木腦袋。
光修煉身體,不修煉腦子麼。
其實,以他現在的實力可不可以救呢?完全可以,他甚至只需要遠處給予弓箭協助就行。
但是。
第一,嚴卿剛纔連續勾劃‘命’字字符,再加上不停趕場子,幾乎就沒怎麼休息過。
虛得厲害。
萬一這一協助暴露了他們的位置,另外還有強敵埋伏着呢?那他們這一行豈不極度危險!
噢。
是把別人救了,自個19個人也全滅了,圖啥呢?
第二,嚴卿之所以哪怕消耗巨大,拼死拼活也要救丁用、季正豪和高蒙止等人。
那是因爲這些人是他們東臨州的人,他想還東臨的人情,因此纔會如此。
可你苑州對我嚴卿有什麼人情?
沒有。
咱倆之間還有過節呢,大過節!
我憑什麼要讓我們這些人犯險,而去救你們這羣不相干,甚至老子不喜歡的人呢?
所以嚴卿一點心理負擔也沒有。
若真的有人需要爲這些學生的死買單,那隻能是伏一震,只能是他們自己,只能是舉辦這次操蛋考試的西北司!
還輪不到他!
街上的戰鬥還在持續,雙方都在咬着牙堅持,東臨、免州一行也在屏住呼吸等待着。
趴在牆下,嚴卿不斷觀察判斷着,街上還站着的只剩下不到10個學生,一個個渾身是血。
張添一刀砍飛一人,步履有些蹣跚,他不斷地喘着粗氣,全身上下沒有一處是完好的。
“你……你們這些小雜碎,真夠狠的,不過,你們馬上就要完蛋了!”
旁邊,李石減一記勢大力沉的重腳直接將曹力雲踹飛,撞斷了路邊的電線杆和房屋,砸落在地!
他的臉上也微微泛白,嘴角一抹暢快的笑意浮現,“繼續無畏地掙扎吧,你們所能得到的只有絕望。”
周圍。
隨着曹力雲這個主心骨的倒下,伏一震等數人原本堅定的心開始動搖,不由自主後退半步。
這些學生滿臉是血,即便他們早已視死如歸,可此時還是不可避免地露出了膽怯。
他們才18歲。
美好的人生纔剛開始就要結束了嗎?
這一刻,就像李石減所說的,他們的心中幾乎僅剩絕望,他們不會有任何機會了。
他們將被殘忍的殺死,就如同早已倒地的同伴一樣。
李石減緩緩提起刀,猛得一揮,漠視着一個個怯意陡生學生幽幽道:“狹路相逢勇者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