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
昏迷中,嚴卿心中只有這一個字,他的身體不住發抖,就像在現實社會被趴光衣服扔進了寒冬。
然後,他喫力地睜開眼。
發現自己身處一個清幽的空間中,亮光飄忽,昏藍如夢。
嚴卿下意識擡頭,上面湖水潺動,與此處涇渭分明地隔離開。
“我這是在湖底?”
他自語了一句。
“是的,小男生。”
驀的,一個輕幽虛弱的女聲應答。
嚴卿不由一個激靈,機械般轉過頭,當看見身後之物時,頓時汗毛倒立,冷汗直流。
在他不遠處,一個漆黑棺材正擱置在那,很快,裏面又傳來那個聲音。
“來,過來。”
過你妹啊!
嚴卿不自地往後退了一步,就要撒丫子逃跑,結果駭然發現身體根本不聽使喚了。
他不僅沒能跑,反而一步一步走近那口棺材,將棺材徐徐拉開。
嚴卿眼睛瞪大,毛骨悚然。
裏面。
一個人逐漸露出身形。
那是一個高挑女人,俏臉蒼白,沒有一絲聲息,穿着一身紫紅色略顯獨特的衣衫。
這正好與她頭上那對紫紅色毛茸茸的長耳相襯。
“艹。”
嚴卿喉結蠕動,不過好在有之前見人帝那副骷髏尊容的經驗,這次他很快淡定下來。
“想必此人也是一位強者,說不定能撈點好處。”
嚴卿告訴自己。
想到這,他恭謹地彎身道:“小子見過前輩,不知有什麼能效勞的?”
嚴卿這回兒也記起來了。
之前他在黑蘊冰湖外面被那黑天邪鵝給含在嘴裏,強擄回黑蘊冰湖底部,肯定是這位吩咐的。
“也就是說,那黑天邪鵝是她養的?”
一想到這,嚴卿對此人實力更加好奇。
黑天邪鵝當時何其可怕,讓外面那些人都不敢動手,能養這樣一隻寵物得多牛逼?
嚴卿愈發恭敬起來。
“是的,我需要你幫忙。”
那女聲說,不過自然不是裏面女人開口,而是用類似傳音那種手段發出的聲音。
嚴卿拱手,“小子樂於效勞!”
對方頗爲滿意,輕應了聲,“嗯,好,你先到棺材裏來。”
咕隆。
嚴卿狠狠嚥了口吐沫,就那麼幹杵着,直直地盯着裏面的毛耳女人,一萬個拒絕!
先到棺材裏來……
聽聽,這說的是人話嗎?
不去!
打死不去!
見他遲遲沒有行動,那女聲虛弱地輕笑了下,“怎麼?小男生,你剛纔不是說樂於效勞嗎?”
“果然,男人的嘴,火車的腿。”
嚴卿尬笑了下,急忙解釋道:“沒沒沒!小子的意思是,畢竟男女有別,(陰陽相隔)。”
“我若進去那是對前輩您的褻瀆!”
“呵,”
女聲冷笑了下,“我不嫌棄。”
我嫌棄啊!
嚴卿要抓狂了,結果那女聲又道:“你要麼自己進來,要麼我對你用強,我最喜歡喫強扭的瓜了。”
靠你!
嚴卿心中掙扎片刻,他知道自己到了這般田地根本沒有選擇的餘地。
且不說這個女人。
就上面那隻黑天邪鵝都能吊打他。
“沒事,沒事,一個涼透了的女妖婆而已,人帝的骸骨我都敢往爆了錘,還怕她?”
“她總不能吃了我吧?”
想了想,嚴卿覺得問題不大,就是有點晦氣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注視着棺材裏的毛耳女人,嚴卿小心翼翼地翻身進去,誰想裏面滑溜的緊,根本無法支撐。
他就那麼壓在了毛耳女人的身上,竟然意外地軟綿綿的,不過冰冷是真的冰冷。
嚴卿感覺自己像在一塊萬年寒冰上一般。
又開始凍得瑟瑟發抖。
牙齒打顫。
就在這時,更加驚悚的事發生了,棺材板自動合上,光線消失,裏面一片漆黑和寒冷。
嚴卿嘗試喚出業火,可行不通。
在這口棺材裏他像一個無力的孩童似的,除了躺在這具冰軟屍體上什麼都做不了。
“吻我。”
那女聲又在嚴卿耳邊響起,帶着一種急切感,距離如此之近,仿若在舔舐他的耳朵一般。
滾!
女人,別過分!
嚴卿惱羞成怒,他決定反抗,不能讓這女妖婆得寸進尺。
身爲一個男人。
一個七尺男兒。
怎能一直讓一個涼透了的女人牽着鼻子走,玩弄於股掌之間,嚴卿也是有脾氣的。
他擡起手,喫力地撐起身子。
可黑漆麻烏的,棺材裏本來空間就促狹,他的手無意地按在某個柔軟聳起的部位。
不按不要緊,一按嚴卿的身體像觸電一般,頓時無力地癱軟下去,嘴脣和對方嘴脣相貼。
霎時間。
那具女屍猛地一顫。
嚴卿只覺有一股無窮的抽力正從對方的朱脣上瘋狂抽取着他體內的某種能量。
這種感覺就像某個女妖精在吸收他的精氣一樣。
嚴卿大怒。
想要與對方紅脣脫離,可根本辦不到,此時,兩人的嘴像用膠水黏住一般,無法挪動分毫。
“混蛋!”
“停下!”
“你這個女妖婆!”
嚴卿心中咆哮,雙手因爲憤怒這會兒也有了一些勁道,胡亂推着抓着對方的身體。
但不管他如何做,根本無法阻止這個過程,那女的啥都不管,就一個勁兒的吸。
吸!
吸!
吸!
嚴卿清楚地感覺到自己正越發虛弱,越發無力,從之前的狂抓亂拍,變成了無力地撫摸。
同時。
他駭然發現,那具與他相貼的女屍身體越來越熱,越來越柔軟,到最後要把他身體點着了似的。
嚴卿從來沒體驗過這種高溫。
他的業火足夠熱了吧?
可跟此時比起來連萬分之一都不到。
嚴卿覺得自己一定是被丟進了太陽中,承受着太陽中那千萬度的高溫,要將他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