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羣中。
楊敏捂着染紅的跨部艱難地站起來,一雙星眸充滿了不忿,被這樣的方式淘汰出局,她實在太窩火了。
如果只論自身實力,或者那該死的法寶不那麼犯規,她隨便都能將姓嚴得虐得跪地求饒。
正想着,楊敏擡頭一眼,自己的那50多個隊員緊跟着嘩啦落下,一個個狼狽至極。
她們這個小隊全部出局了。
而始作俑者卻只是一個3700步的考生!
高臺上。
在徐蓓芸等人身後,一位額頭鋥亮,頭髮凌亂,卻又十分嚴肅的中年靜靜地望着光幕。
隨後瞥了楊敏一眼。
這位是二年級主任,唐無拘。
唐無拘心中泛起漣漪。
褚空虛3950步,說實話,是有些虛的,可楊敏不同。
楊敏是二年級第二梯隊的佼佼者,別看只有3980步,只是比蔣烽火、段地博等弱一檔而已。
現在居然被一個3700步的考生如此輕易淘汰出局,感覺也就10秒不到的時間……
要是楊敏知道唐無拘如此想,估計會跳過來聲明,她明明堅持了3分多鐘呢!
造成這種誤解的原因自然是八極墜的時間特性。
唐無拘視線從那50多個人身上掠過,眉頭越皺越緊。
楊敏小隊這50多人基本都是二年級生,一下50多個二年級生被淘汰,他這個二年級主任臉上實在無光。
關鍵下手的還是一個3700步的傢伙。
這就有點讓人無法接受了!
一旁。
主考官甄遼卻看得津津有味,滿是橫肉的臉上泛着淡淡的笑意:“老唐,你們這屆二年級好像不行啊!”
唐無拘不語。
見狀。
雲楓裏和風細雨道:“甄主任,我覺得這不能怪楊敏、褚空虛,而是嚴卿太妖了!”
“他手中那件印着陰陽八卦的法寶過於強大,”
“是憑藉外力才僥倖得逞!”
這位年輕教授溫文爾雅地笑了笑,“再者說了,二年級還是有很多足以秒殺嚴卿的人的。”
前提是他別再用那嚇人的冰滴!
雲楓裏心裏補充。
這時,有教員笑着指出:“雲教授說得沒錯,我看要是你那位狠女弟子餘茜嵐在。”
“任嚴卿有這等通天法寶也不會被一刀劈成八塊!”
餘茜嵐也是二年級的。
而且是極其盛名的存在。
甄遼說這屆二年級不行,一杆子打死,雲楓裏自要護犢反駁,只是反駁的口吻和技巧不着痕跡。
雲楓裏輕咳一聲:“言重了!”
他喵的。
你丫別給我弟子拉仇恨!
好在另一個教員很快說道:“哪裏用得着餘茜嵐,蔣烽火和段地博隨便一個就行!”
“那嚴卿的法寶雖強,可肯定有一定限制,”
“我估計4000步是個界限,”
“甚至3999步。”
“否則那嚴卿見了彭盛怎麼跟老鼠見到貓一樣,只知道一個勁的跑,沒有絲毫要戰的意思?”
在場的哪個沒有見過大世面,綜合嚴卿的表現一分析,立即就得出了這個結論。
這期間。
尊老紀澈一直沒吱聲,副校主徐蓓芸看了他一眼,低聲問:“紀老,你好像在擔憂什麼?”
紀澈還未開口,教育處副處主王佑嶸深沉道:“的確,嚴卿即使有那法寶估計也不可能和蔣烽火、段地博這些3999步匹敵。”
“可是,”
“嚴卿從沒說過要和這些人正面較量,相反,從進致命森谷開始,他一直強調躲避。”
“而他要下手的是相比較弱的一批!”
王佑嶸頓了頓,眼睛盯着光幕里正在美滋滋清點硬幣的某人,“這樣的話,藉助那件能阻絕信息的墜子。”
“他八成會屢試不爽……”
徐蓓芸越聽越明白過來,她抿抿塗着精美脣膏的玉脣,一個滾燙的猜想躍入腦海。
“二位是說,嚴卿可能會給本屆入學考覈帶來很大的不確定因素,讓考生銳減?”
“是的,”
王佑嶸俯瞰廣場上楊敏等50多個二年級生,“看看,一次性就淘汰這麼多,好在都是二年級生。”
“要是考生的話……”
“算了,”
“也可能是我杞人憂天吧!”
杞人憂天嗎?
不!
王佑嶸的擔心是有道理的。
徐蓓芸立即反應過來。
一次淘汰50多人,這種事不是本屆第一次,之前有好幾個都做過,只是情況不一樣。
那幾個,比如黃萬劫,純粹是順手。
沒有那麼強的目的性。
再說了。
手法也不隱蔽。
而嚴卿呢,明顯帶有極強的目的性,手法還極其隱蔽,長此以往,50個淘汰恐怕還僅僅是開始!
淘汰二年級生也就罷了,若大量淘汰考生和分校老生,說不定要出事,出大事!
徐蓓芸玉頸動了動,問:“我總校自成立以來,歷屆招收新生最少的紀錄是多少來着?”
“369人!”
馬上有人回答。
通常情況下,帝國學院總校每年招收的名額在1000人上下,可想369人是多麼低的一個數字。
“哦。”
徐蓓芸輕應了下。
旁邊。
一直緘默的紀澈淡然地笑了笑:“無妨,不必過於擔心,嚴卿的那件法寶的確隱蔽。”
“只是其他人也不是傻子。”
“照我看,”
“他犯不了幾次大案就會被察覺,那樣的話就算這屆招生數量有波動也不會很大。”
這位尊老一開口,像是給大家吃了顆定心丸,衆人稍稍一想,覺得非常言之有理。
有教員甕聲翁氣道:“紀老說得極是,我看我們不應該把太多注意力放在這種小偷小摸的人身上。”
“武者歸根到底比的還是自身的真本領!”
“要關注也得多關注下魏採曼、蔣烽火這種實力與謀慮皆優的學生,這纔是真人才!”
很快有人附和:“沒錯,蔣烽火就不用說了,是這次考覈最強最不可估量的二年級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