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紛紛開口。
傾吐着內心的怒火。
到最後,彭盛輕吐了口氣,居高臨下道:“嚴卿,給你個面子,你自己棄權吧。”
“不行!”
段地博立即否決,雙眼噴火地盯着嚴卿,“非要把這傢伙狠狠修理折磨一番纔行!”
對此。
範子寅幽幽道:“關鍵是他如果想棄權我們也攔不住。”
“……”
衆人咬牙切齒,如果真的讓嚴卿如此輕易棄權,他們估計要氣瘋,他們都還沒發泄呢!
盧裕甩了甩衣袍,斜睨着下方的嚴卿,問:“那麼,你要棄權嗎?棄權意味着什麼我想你清楚。”
魏採曼緊跟着說:“不棄權意味着什麼他也清楚。”
整個山坳中,雨勢更急。
這本身就是一道難以抉擇的選擇題。
棄權,嚴卿不僅要失去手中好不容易得來的1200枚硬幣,更會與帝國學院總校無緣。
不棄權,如此陣容的圍殺,他根本沒有任何勝算,還會被這羣怒火中燒的人羣毆。
甚至殺死!
其實這個問題,嚴卿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倘若帝國學院總校是一所普通的學府,嚴卿大概率會放棄,可偏偏不是。
帝國學院存在盾牌星數十萬年,在第二帝國乃至整個盾牌臂都有着舉足輕重的影響。
總校之中更有九尊閣這種超然之地。
九尊閣可與赤龍王、大元帥及下轄的帝國六處相提並論!
這樣的勢力,這樣的底蘊,這樣一條粗如天柱的大腿,嚴卿怎麼可能甘心放棄?
再說還有1200枚硬幣。
即6萬學分。
嚴卿雖不知道6萬學分具體是個什麼概念,但猜想決計是一個不小的數字。
他,要錢不要命!
事實上。
話雖如此,面對如此危局,嚴卿其實還是有一定依仗的。
沒錯。
就是那些劇毒的紫鴆菇。
他特意選擇了這個地方,就是爲了藉助地理優勢,和這羣極其強大的傢伙幹一幹。
實在不行,嚴卿手裏還有壞女人遮靜的本元——冰滴,兩顆。
一顆冰滴足以擊殺一位至尊。
完全能對付這些小毛孩!
只不過冰滴一出,恐怕非死即傷!
不到萬不得已,嚴卿不想用。
羣山之上。
所有目光都集中在了嚴卿身上,靜等他的回答,然後他回答了:“我從未考慮棄權。”
“先前不會。”
“現在也不會!”
沉靜的話音在山坳中飄飄回蕩,衆人在高興、嘲諷的同時,又有一絲難得的敬佩。
“哈哈,好!”
盧裕大笑,“嚴卿,老實說,這5000多號人我沒一個看得上眼的,你他麼算一個!”
“這樣,”
“讓我先卸了你腿,等出去請你會所喝茶!”
旁邊。
一隊長心中心中吐槽一句:你這個喝茶它正經嗎?
另一邊。
“有種!”
“……”
宋天材:敢情我不是人?
山巔上,蔣烽火眼神冷漠,幽冷道:“死到臨頭了說這些有什麼用?可笑之言罷了。”
魏採曼則說:“嚴卿,你的確是個與衆不同的人,我五家聯合剿殺你也算是對你的尊重。”
遠處,望向下面毫無懼色的嚴卿,從某種程度上講,彭盛內心深處泛起了一絲嫉羨。
他4100步。
自認爲是本屆入學考覈的5000多人之中境界最高,實力最強的天花板級別存在。
按理說。
也應該是致命森谷這座舞臺上最爲引人注目的人物。
然而現在卻成了一陪襯。
沒錯。
嚴卿要完蛋了,可他彭盛又得到什麼了?他明明即將取得勝利,可爲何感覺到了挫敗?
在正在觀摩的學院大佬中,他的地位幾何?恐怕不管怎樣都要低上嚴卿這個3700步一頭!
待入學考覈結束後,人們在這次考覈中最先記得的名字恐怕不是他彭盛,而是某人。
而且多年以後依然如此。
呼。
彭盛輕吐了口氣,內斂道:“我曾偶遇過你兩次,被你逃了兩次,這次,你逃不掉!”
是的。
逃不掉。
倘若在外面,嚴卿還是有機會的,可在這特殊的致命森谷內,‘冰釋’效果大打折扣。
現在又被這麼多厲害的人包圍着,就算嚴卿使出分身遁逃,也會很快被一一追上。
“好了,動手吧!”
蔣烽火氣勢一蕩,熾熱的火焰在山頭蔓延開來,將晦暗的空間照得明亮,將衆人的怒容顯現。
衆人蓄勢待發。
一瞬間,現場寂靜無比,只有雨水的嗒嗒聲……不對,還有一個聲音,腳步聲?
山坳中。
一個高猛的身影悠閒地走着,衆目睽睽之下走了嚴卿身前:“咦?又碰見你了?”
山上。
諸人驚詫,這個人誰都認識,黃萬劫!
嚴卿也頗爲意外,他搞不懂這傢伙怎麼來了,是來助他,還是助五家勢力?
山頂上。
蔣烽火睥睨道:“黃萬劫,你來幹什麼嗎?”
“我?散步而已。”
說着,黃萬劫已越過嚴卿,徑自往前走,閒庭信步,像是真的沒有動手的意思。
嚴卿:“……”
暗罵這廝哪是來散步,分明是來看熱鬧的。
盧裕遠遠地給彭盛遞了個眼神,問是否要連黃萬劫一塊兒剿了。
彭盛搖頭,傳音衆人道:“黃萬劫深不可測,待會再說,先把嚴卿解決掉,要快!”
“好!”
衆人答應。
雨勢驟急,大戰一觸即發。
……
外面。
一衆學院大佬也靜靜地看着,有教員譏笑道:“有人很快就要被淘汰了,真好。”
甄遼抱着臂:“這小子,之前有多瘋狂得意,現在就有多絕望狼狽,嘖嘖,人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