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似霰卻偏偏要明知故問:“教主,怎麼樣?”
“不怎麼樣!”
嚴卿罕見地低吼了聲,然後率先加速,將三人甩在後面,花似霰忍不住發笑,和濁鳴對視一眼。
花似霰很快追了上來,唉聲嘆氣,一邊輕撩秀髮,一邊搖頭:“教主不必過於生氣,這是可以預料的事,古往今來有多少頂級存在前去求過茶舍,結果呢,該咋辦還咋辦。”
另一邊。
濁鳴心有餘悸:“教主,您今日太沖動了,想沒想過焚燒飲茶星的後果?誰也不能承受!”
提起這事,求敵這會兒後背還直冒冷汗,望着中間黑臉的嚴卿,心道:“真是個瘋子!”
等三人說完,一行又疾馳了一段距離,嚴卿這才緩緩開口:“這個獨拙竟然連我的面子都不給!”
呵呵。
花似霰和濁鳴心裏笑出聲,心想你誰啊,你的面子值幾個錢?在永冬依靠遮靜女皇橫一橫,敢在人茶舍橫?
“半仙?半仙很了不起嗎!”
嚴卿憤憤。
一聽這話,花似霰三人不由倒抽了口冷氣,他在說誰一想就明白。
花似霰輕抿嘴脣,小心翼翼地問:“教主,您是說獨拙是半仙?”
“他這麼說的啊。”
嘶。
現場再度響起了三聲吸氣的聲音。
“那應該不會有假,這個男人一向不喜妄語,嘖嘖,果然是天賦絕倫,實力高深!”
濁鳴不由感嘆。
嚴卿看着這兩個尊者忽然問:“兩位有半仙的實力嘛?”
“沒!”
花似霰有些凌亂,“屬下倒是想,可事實上屬下僅僅超十而已,想要突破何其難!”
“不是極限超十?”
“不是!”
這位貌美的女首尊脫口而出,“別那樣看着我,超十和極限超十之間雖只差了兩個字,看似一步之遙,但這一步千萬年以來又有幾個人跨越過去?我敢說一隻手就能數得過來!”
“所謂極限,不僅是身體的極限,更是挑戰盾牌臂界限的極限,以凡人之力挑戰造物主!”
“這其中的難度足以讓人絕望!”
濁鳴和求敵深以爲然。
事實上,超九的求敵想要進入超十都難如登天,極限超十就更不用說了,還有半仙!
這也就是爲何這三位盾牌臂頂級存在會對獨拙的實力感到震撼的原因。
半仙還在極限超十之上!
而那才叫真正的挑戰一方旋臂極限,不,準確的說是在撕裂這桎梏,已撕開了半道口子。
嚴卿視線從三人身上掠過,閃爍着一抹小小的失望:“你們三個還需要好好努力!”
“……”
你一個皇級有資格說這話?
就算你是有超六實力的皇級也沒資格吧?
嚴卿噼裏啪啦握了握雙手,低沉道:“區區一個半仙連我的面子都不給,等着吧!”
呵呵。
花似霰和濁鳴心中再次發笑,只當是嚴卿在飲茶星碰了壁,這會兒放兩句狠話裝一裝。
然而對嚴卿更加了解的求敵卻嗅出了一些不尋常的氣息,他謹慎地問:“天帝要如何處理?”
花似霰三人皆是一驚。
“你們以爲我在開玩笑?這並不好笑,我與茶舍之間本來就有嫌隙,這次的面子獨拙給了也就罷了,如果不給,那茶舍就徹底站在了我的對立面,我將不得不採取非和平的手段,非人道的手段予以沉重打擊!”
嚴卿淡淡地說着,眉宇之間散發着一絲令人生畏的霸氣,他明明只是一個皇級,此刻卻真的宛如仙神,以俯視之姿君臨盾牌臂。
聽完。
花似霰三人一時恍惚,嗅到了一股濃烈欲爆的火藥味,他們不知道嚴卿何來底氣敢說出這樣的話,只有一點:遮冬教和茶舍之間千鈞一髮,稍有不慎便會爆發大戰!
花似霰和濁鳴頭大如牛。
兩人沒料到嚴卿剛接手遮冬教就搞出這麼大幺蛾子,好傢伙,逮着最硬的剛是吧!
永冬那麼多軟柿子,諸國那麼多軟柿子你都沒興趣?
花似霰覺得有必要嚴正地發表下意見:“教主,不可因爲一時之氣胡來!茶舍遠非我遮冬教一家所能對付,強行開戰到最後只會是教滅人亡,到那時你要怎樣向遮靜女皇交代?”
濁鳴跟進,鄭重無比:“是的,千萬年來的確有不少強大勢力和茶舍死磕,結果非死即傷。”
就連求敵也開口勸諫:“天帝,君子如水,剛猛時剛猛,柔和時柔和,要三思而後行啊!”
嚴卿視線先看向花似霰:“你在教我做事?我指望你們幾個超十去對付半仙的獨拙?”
“……”
這……
好一句傷害性不大,侮辱性極強的話!
花似霰和獨拙一時給弄不會了。
我們是超十!
怎麼到你嘴裏成了廢物了?
雖然和半仙比起來,他們的確要差很多。
嚴卿然後看向濁鳴:“你說我要和茶舍死磕?茶舍配嗎?獨拙一個小小的半仙配嗎?”
啊這。
花似霰三人啞口無言,心神震顫,我們好像被貶低得不冤,連茶舍都在被瘋狂貶低。
不知舍主獨拙聽到這話後什麼感想。
最後。
嚴卿瞥向求敵,身軀輕輕一抖,兩道光暈顯現,一道是人馬之神萬引,一道是進階皇級的璀璨星環。
“我並非君子,也非仙,也非神,而是——”
他指了指上方。
咕咚。
花似霰三人狠狠嚥了口唾沫,心驚不已,眼睛瞪大,心中皆發出了一聲蒼茫疑問——
神之上?
真的假的?
嚴卿手攤開,黑霧在手心繚繞:“茶舍連我手中的玩具都稱不上,它什麼也不是。”
……
此時。
飲茶星。
無園。
獨拙望着池水中的自己,獨自在風中凌亂,嚴卿方纔的話,以他的實力全都能聽到。
自茶舍建立以來,縱橫天下,聲明鵲起,沒有哪個人哪個勢力膽敢小覷,諸國都會膽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