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傘門門主是誰?”
“不知道,我們都喚他門主。”
“樣子呢?”
“不知道,他從不以真容示人。”
嚴卿望向他身旁的傘:“這傘有什麼奧妙,我如果要假扮你或者用你的傘該怎麼辦?”
“這把傘是一對一綁定的,無法解除,人在傘在,人亡傘亡。”
“哦,那暫時不殺你了。”
咔。
一把禁魂銬戴在了青年雙手上,把這樣一位超五放在八極墜裏,嚴卿可不那麼放心。
儘管主宰八極墜中一切的他,應該不會出什麼問題。
外面。
嚴卿打着傘出來,有傘就有了憑證,再遇到其他人就不怕了。
“傘門竟然找到了這種無法複製的修煉之所,這個危險組織還真是深不可測啊!”
其實一進來他就感受到了濃郁的修煉之氣,讓他忍不住想就地開始修煉,但還是算了。
太危險。
而且那個東西仍舊在招引着他,越來越急切,他甚至聽到了對方的心跳和呼喚。
嚴卿繼續前行,沒有大意,更加謹慎,對那東西的好奇之心戰勝了對兇險的驚懼。
毫無疑問,這座仙窟極其危險,裏面怕是遍佈傘門強者,傘門可不是茶舍,被稱爲極端邪惡。
要是抓住他還得了!
“這可真是虎口奪食啊!”
嚴卿心跳得厲害,他釋放黑霧後平靜了些,告訴自己要鎮定,不就是傘門老巢嗎?
不就是超十一大把,有十個以上的極限超十嗎?
問題……不大!
好吧。
主要是嚴卿進來後根本不知道怎麼出去,問那可向山也不知道,只說爲了保密,傘門要求可進不可出。
現在他只有一條道走到黑了。
終於。
嚴卿感受到那東西越來越近,穿梭進一處幽靜的山谷,定睛一看,山谷中的一處高地上蜿蜒着許多牽牛花,貌似就是從這些東西上傳出的。
高地上坐着一個陰面中年,渾身滲着比竺乏暴虐不知多少倍的煞氣,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主。
另外。
在他周身還瀰漫着和嶽蘭一般的璀璨光輝,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更加狠厲恐怕,不敢直視。
“極限超十……”
嚴卿聽見自己說,人傻了。
這仙窟比焉穹星還怪異,以他的實力很難感知到這裏有人,更不要說對方是極限超十。
“一個小鬼竟敢擅闖我的領地,知道你會怎麼死嗎?”
陰面中年微微開口,聲音如厲鬼。
嚴卿渾身一個激靈,連忙鬆開傘躬身道歉:“前輩見諒,小子誤闖此地,驚擾到您了!”
陰面中年重複:“我問你知道自己會怎麼死嗎?”
艹!
嚴卿嘴脣發白,喉嚨發乾,咧嘴道:“前輩,大家都是傘門人,小子誤闖,不至於吧!”
陰面中年冷笑了聲:“死在我手下的傘門人少說也有上百,你以爲傘門是什麼地方?和諧美好的家園?小鬼,能成爲超十的你不該如此單純,你闖我領地意欲何爲?”
陰面中年伸出手輕撫小喇叭似的的紫紅花朵:“果然如此,你和之前被我殺的人一樣,都是在打這些花的主意。”
“額,”
嚴卿連忙擺手,後退幾步,“既然前輩專美於前,那小子就不自不量力奪您所愛了!”
說着他就要先跑路再說,冒着這麼大風險來結果直接撞上一個傘門的極限超十。
搞毛!
“等等,”
後面,陰面中年幽冷的聲音傳來,“你說你擅長烹飪,那你就給我烹飪烹飪,烹飪得讓我滿意了,你可以活,否則殺你一個小小的超一新人根本不用有任何顧及,懂?”
靠。
嚴卿轉過身,擠出一抹笑容,視線落在牽牛花上:“好啊,不過得用那花才鮮美。”
“用。”
陰面中年隨手一指,這種牽牛花極多,漫山遍野。
“遵命!”
嚴卿沒耽擱,小心翼翼地走到一株前,有模有樣地嗅了嗅,然後連帶着葉子摘下十幾朵。
他開始生火做飯。
烹飪自然不是他烹,而是度難。
他一邊一絲不苟地做着,一邊按住心中想要去摘取其中一朵的衝動,那便是招引來源。
他甚至都不去看一眼,以免被陰面中年發現端倪,在這位極限超十面前容不得半點閃失。
隨着飯香的瀰漫,陰面中年不由自主地用鼻子吸了吸,這才睜開一雙森寒的眼睛。
見到這雙眼睛,嚴卿的手都不禁抖了下,毫無疑問,此人昔日在外面至少也是混世魔王級別的。
“前輩貴姓?”
嚴卿試着問。
“鬼蒼。”
陰面中年隨口說,“你呢,看在你烹飪貌似還不錯的份上,我允許你說出你的名字。”
“可向山。”
“一聽就是龍套的名字,小鬼,在仙窟,我的仇人不少,你不會是他們派來殺我的吧?”
“我怎麼敢!”
嚴卿嚇得臉色慘白,“只要前輩肯饒我命,我現在就離開,您是擔心這湯飯有毒?”
他二話不說舀了幾口喝。
這樣陰面中年鬼蒼才稍微去了疑心,他觀察着嚴卿,評價道:“你看似只有超一,真正的實力恐怕在超四以上吧?而且你年齡貌似也不大,傘門從來都不缺翹楚啊!”
“前輩看人真準!”
嚴卿嘴上奉承,內心呵呵,老子要是告訴你老子有超九實力,你怕嚇得懷疑人生。
鬼蒼漸漸卸下防備,生了愛才之心,瞅着嚴卿道:“小鬼,你不如拜我爲師,在仙窟裏沒靠山可不行。”
嚴卿將熬好的湯飯端上,坦誠說:“謝前輩擡愛,可我喜歡自由自在,依靠自己的力量,不喜拜師!”
“喲,還是個傲氣的小鬼。”
鬼蒼接過湯飯,碗中如翡翠一般,熱氣騰騰,香氣飄飄,攪動他的多年未食的腸胃。
他先伸出舌頭輕舔了一口,頓時睜大眼睛,狂咽口水,再也矜持不住,將整碗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