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不僅僅是凰鼠與臧姓人寵了。
就連陳平自己都是心神巨顫,不敢置信。
他雖是施術者,可根本不清楚法相具備第二次的傷害手段。
金紋法葉中,對珊瑚法相祕術的介紹只有一句話。
脫胎於開界至寶渡天珊瑚印。
陳平只知道一個名,此寶的其他信息也是一問三不知的。
不過既然珊瑚法相展現瞭如此離譜的攻擊之勢,那麼獵人與獵物的身份當即就要改變了啊!
見谷陸蒲莫名隕落,凰鼠也是一呆,未等它從喫驚中回過神來。
卻看到陳平臉上浮出一絲獰笑,手臂向外緩緩一伸,微顫之下,附近空間一陣詭異的波動。
彷彿平靜湖面中投入了一塊巨石,一下盪漾了開來。
接着,一座與先前一模一樣的珊瑚法相赫然顯現。
單刀直入,衝凰鼠毫不客氣的壓了過去!
與此同時,陳平不假思索的拍出一枚極品火靈石,瘋狂吸收其內的靈氣,補充消耗殆盡的法力。
畢竟,珊瑚法相的二次傷害不在他的掌握之中。
他不能確定此法對凰鼠是否有像谷陸蒲那樣的碾壓之效。
所以,還是要做兩手準備。
“吱!”
識海中突然出現的龐然異物,令凰鼠慌張了,嘴裏尖銳的一鳴。
臧姓金丹和它心意相通,旋即吐出數十滴精血衝竹筒一噴。
從中飛射幾片狹長竹葉般的符文,覆蓋在了妖魂之上。
剎那間,凰鼠的魂魄之力節節上漲,一躍邁入八萬丈才堪堪停止!
這一人一妖配合,竟能發揮此般不俗的實力。
陳平眼裏劃過一絲陰鬱,一指微微壓落。
珊瑚法相也跟其一動,如影隨形的籠罩住了凰鼠妖魂。
“轟!”
活靈活現的妖魂和法相相撞,馬上爆發出一股極強的氣息。
半息之後,珊瑚虛影漸漸模糊。
而凰鼠的魂魄已被斬掉了三成!
如果到此爲止的話,意味着陳平至少要連續施展三次神魂祕術,纔有可能滅殺妖魂。
可若是龍角再現,凰鼠甚至接不住這一擊。
短暫的時間內,陳平心中滿是期待之感。
然而,詭異的是,直到珊瑚法相徹底化作泡沫,龍角神通也並未出現。
“難道觸發第二段神通還需特殊的條件?”
陳平臉色很難看,一時閃過了多種猜測。
但事實擺在眼前。
珊瑚法相沒有解決掉凰鼠,意味着他的計劃將被全部打亂。
“人族修士,你這門神識祕術也不怎麼樣!”
凰鼠不由大喜,識海里的妖魂表情大定。
因爲它已察覺到,這金丹初期的手段雖強的誇張,但同樣消耗巨大。
糾纏一久,此人必敗無疑。
正如凰鼠所料,陳平此時的狀態確實不佳。
一顆極品火靈石吸空後,法力倒是恢復了一半左右。
可兩道珊瑚法相的損耗,令他瀕臨虛弱之境。
否則早陷入頭呲欲裂的窘境。
“四次!”
陳平暗暗一估量,以他目前的神魂之力,最多可施展四次珊瑚法相。
第五回,魂魄就要面露解體的風險。
想到這裏,陳平腳底焰光一抖,猶如一股輕風拂過,整個人就隨風消逝。
“殺了本皇的盟友還妄圖逃之夭夭?”
凰鼠一聲低吼,那隻夾住紫犀劍的獸爪突然一握成拳,衝三十丈外的虛空狠狠一擊。
一團無形之力爆裂而開,隨之一股無形的氣浪四散一卷,嗡嗡之聲大響。
跟着,百丈的一棵樹木旁,一道青色人影一個跌蹌,被硬生生的拽了出來。
正是面露驚駭的陳平。
此獸舉手投足間竟破了他的遁法,神通之大實在難以想象了。
“凰鼠道友,在下是某位元嬰真君之徒,你莫要再三相逼,給碧水一族帶去無窮災難!”
陳平一邊出言威脅,一邊身形絲毫停留沒有的向後倒射。
同時袖袍一抖,十幾頭三階傀儡呈漫天花雨般,將凰鼠團團包裹。
這是他抽空煉製的高階傀儡。
“大肆屠殺我妖族之修,最可惡的就是爾等傀儡師!”
凰鼠暴跳如雷,根本不把陳平的威脅當回事,冰翅一扇,身形模糊不清起來。
剎那功夫,一羣圍着它的巨型傀儡,就猶如沙袋一般被一一拍飛。
“鼠皇,看妾身廢了他的身法。”
臧姓人寵清冷的一笑,口中開始唸叨着一段咒語。
最後一字結束,一股莫名的波動散發了出去。
“啊!”
半里外,低空飛行的陳平彷彿遭受重擊,一頭栽進地面,砸出一個半丈深的落葉坑。
此刻,他的手掌乃至背部,全覆蓋上了一顆顆米粒般大的疙瘩,並閃爍幽暗綠光。
純粹的銀色皮膚從頭至尾被染成了綠色。
這些從表體內生出的疙瘩,正在急速吞噬他的法力,導致經脈循環都不能暢通運轉。
陳平毫不猶豫地的神念一動,趕緊施展瞳術。
瞳孔藍芒爍爍,眼前事物當即放大百倍。
只見皮膚上的每一顆疙瘩內,都蠕動着一粒粒微不可視的蟲卵。
它們並不是在破膚出世,而是向五臟六腑不要命的鑽去。
“這就是凰鼠追蹤我的手段!”
至此,陳平方纔恍然。
半年前,敖無涯邀他入洞府暢飲靈酒時,恐怕在他身上灑了追蹤之物。
陳平不禁泛出苦色。
即便他謹慎多疑,當時用神識掃了全身十數遍,並更換了衣裳,卻都沒發現丁點異樣。
修煉界的殘酷和危險顯露的淋漓盡致。
詭異莫測的神通多如牛毛。
就算你平時再謹慎小心,也是一點用沒有。
念頭一掃,冰靈晶焰,乾藍紫焰,驚風焰三大靈火從丹田紛涌而出。
靈火一向是蠱蟲的剋星。
趁此機會,剛好把凰鼠留在體內的冰妖力一併收拾了!
當然,這過程需要一定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