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塵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現在的輪迴海，是由輪迴海的雛形、長生大帝、神魔大世界的天道，三者融合而成。
怪不得老者說，仙帝只是他的一部分。
“也就是說，你就是輪迴海，或者說，你就是輪迴海誕生的意識？”
林塵看着老者，問道。
“可以這麼說。”
老者點頭。
“魔王口中的無上存在，將我拉入那座沙漠世界的人，將神魔大世界的生靈，全部拉入死亡世界的人，也是你？”
林塵又問道。
老者再次點頭，笑眯眯的回答道：“沒錯。”
頓了頓，老者解釋了一句：“天道無情，誰向天道獻祭，天道就幫誰，這很合理，不是嗎？”
“嗯，確實合理……”
林塵不僅沒有反駁，反而點了點頭。
忽然話鋒一轉：“不過，魔王帶領魔族屠戮人族、摧殘衆生，我殺她，也很合理，不是嗎？”
“哈哈，你這小傢伙，倒是巧舌如簧。”
老者也不生氣，哈哈一笑。
片刻後，他止住笑意，眼神倏然變得深沉，問道：“小傢伙，你可知，爲何人族殺魔族會折壽，而魔族殺人族，一點屁事都沒有？”
林塵聞言，微微一怔。
他還真沒思考過這個問題。
“爲何？”
林塵問道。
“因爲，神魔大世界，本來就是魔族的家園啊。”
老者笑眯眯的說道：“而人族，是外來種族，是入侵種族。”
“爲了對抗可惡的外來入侵種族，爲了保護自己的家園，魔族擁有如此能力，不過分吧？”
老者此話一出。
即使是心性如林塵。
都是有些怔住了！
神魔大世界是魔族的家園？
魔族纔是神魔大世界的原始居民？
而人族，是可惡的、邪惡的外來入侵者？
這一刻，林塵的三觀，都是有些被顛覆了！
此時，他真的很想問老者一句：真的假的？
但他能看出來，老者沒有說謊。
況且，老者也沒有騙他的必要。
神魔大世界竟然是魔族的家園，而非人族的家園！
怪不得，魔族可以向天道獻祭，人族不能。
敢情人家魔族纔是神魔大世界的正統！
也怪不得魔族會那麼團結一致的對抗人族，人家本來在神魔大世界之中活的好好的，你突然闖進來，要搶走人家的家，人家能不跟你拼命嗎？
“神魔大世界的人族，是長生大帝投放的？”
林塵摸着下巴，思索着問道。
“沒錯。”
老者點頭，解釋道：“如果一個世界，只存在一個強大的、驕傲的、自負的種族，那麼這個世界，早晚會走向沒落，甚至是自我毀滅。”
“只有鬥爭，只有外部壓力的刺激與激勵，才能讓一個世界充滿活力。”
“一旦神魔大世界毀滅，那麼，輪迴海必然會受到影響。”
“爲了防止神魔大世界毀滅，於是，長生大帝將人類投放了進來。”
“從那一天起，神魔大世界擁有了兩大霸族，人族、魔族，兩大種族長久鬥爭，神魔大世界便會長久存在。”
“不得不承認，這些年，魔族確實犧牲了很多。”
“但是！”
“當年的長生大帝，一心追求長生，爲了實現真正的長生，別說一個種族，就算是諸天萬界，對於長生大帝而言，滅了也就滅了，無關緊要！”
“罪在一族，功在萬古麼……”
林塵微微眯着眼睛，說道：“二族適當的鬥爭，確實能激發這方世界的活力，但是，鬥爭過頭，反而會導致這方世界的加速毀滅。”
“呵呵……”
似乎早就料到林塵會這樣說，老者微微一笑，不假思索的說道：
“所以，這就是天外勇者的作用了。”
“每當人魔二族之間的鬥爭，到了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就得需要天外勇者現身，阻止人魔二族的鬥爭進一步惡化。”
“無論是人族，還是魔族，都不能滅亡。”
“魔族是神魔大世界的原始正統，若是魔族徹底滅亡了，那麼神魔大世界的天道必然會受到影響，輪迴海也必然會受到衝擊。”
“人族也不能滅亡，因爲人族是魔族外部壓力，只有在外部壓力的刺激與激勵之下，魔族才能不斷進步，甚至是進化，達到更高的層次。”
“魔族進步，神魔大世界的天道也會隨之進步，輪迴海就能更加完美！”
“所以，人族勇者的真正作用，並非是幫助人族毀滅魔族，而是調和人魔二族的鬥爭，使得二族長久存在下去。”
說到此處，老者停頓了幾秒，隨即語氣一轉：
“當然。”
“對於天外勇者而言，這也是天大的機緣。”
“只要能成功阻止人魔二族繼續鬥爭，那麼，作爲回報，便可留名輪迴海，從此行走於輪迴之中，不死不滅！”
“那個已經墮入黑暗的小子，便是最好的例子。”
聽完老者的話後。
“原來如此……”
林塵輕輕點頭，神色瞭然，道：“怪不得之前我即將殺掉魔王的時候，你會突然出手，將我拉到這裏……”
魔王若是死了，魔族就徹底完蛋了。
所以魔王不能死。
這便是老者出手的根本原因。
一切都能說得通了！
“初代人皇當年是不是也能殺死魔王，但也被你阻止了？”
林塵有些好奇的問道。
“非也，非也。”
老者笑着搖頭：“以他的能耐，殺不了魔王，只能將其封印，所以當年，老夫一直沒有插手。”
說到此處，老者深深的看了林塵一眼：“老夫本以爲，你也殺不了魔王，甚至都阻止不了人魔二族的鬥爭，但老夫遠遠低估了你，畢竟誰能想到，你這小傢伙，竟來自於未來？”
林塵聞言，目光一閃。
那雙眸子，逐漸變得深邃！
“你是怎麼看出我來自於未來的？”
林塵沉聲問道。
老者卻是神祕一笑：“以後你就會知道了。”
“以後？”
看到老者賣起了關子，林塵眉頭一挑。
來自於未來，這是自己最大的祕密，若不是打不過這老傢伙，林塵真想……殺人滅口！
知道問不出什麼了，林塵不再深究，話歸正題，道：“我已經成功阻止人魔二族的鬥爭，那麼接下來，按照流程，是不是就能留名於輪迴海之中了？”
按照老者所言，只要成功阻止人魔二族的鬥爭，那麼作爲回報，就能留名於輪迴海之中，從此輪迴長生，不死不滅！
這種回報，即便是對於林塵而言……
也是頗爲心動！
“呵呵……”
老者神色不變，依舊是笑眯眯的，回答道：
“換成其他人，確實如此。”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