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看着林塵，笑眯眯的說道：“但是，你不行。”
“別人行，我不行？”
林塵眉頭一挑：“爲何？”
老者先是沉默了一下。
片刻後，他突然問道：“小傢伙，你難道沒有發現你自己的異常之處？”
“我的異常之處？”
林塵有點被問懵了，自己身上異於常人的地方可不少，來自於未來、太玄真經，等等等等。
不知道老者說的是哪一個？
似乎是看出了林塵心中所想，林塵笑眯眯的解釋道：“衆所周知，當修煉者成爲至尊之後，大道便會降下賜福。”
“當然，說是賜福，其實也是一種監管。”
“畢竟，成爲至尊後，便擁有毀天滅地的力量了。”
“爲了避免至尊強者喪心病狂，造成生靈塗炭，所以大道親自監管，一旦至尊強者入魔，那麼大道就會立刻降下雷罰，將其轟殺。”
“當然，至尊只是門檻，隨着實力越來越強，大道的監管力度也會越來越大。”
“大道對於仙帝強者的監管力度，更是達到了一種相當可怕的地步。”
說到此處，老者深深的看着林塵，語氣也是變得深沉了起來：“而你，小傢伙，你並沒有被大道監管。”
“老夫並不知道你突破至尊時，到底發生了什麼，但老夫敢肯定，你沒有得到大道的賜福，因此也沒有被大道所監管。”
“現在的你，就相當於一個……偷渡客。”
聽到“偷渡客”這三個字。
林塵絲毫都不驚訝。
他早就知道這件事了，畢竟，他之所以會成爲“偷渡客”，還是他的師尊——太玄大帝的手筆。（詳情請看第1975章）
雖然一直沒有搞懂，太玄大帝爲何要讓他成爲一個“偷渡客”，但林塵信任太玄大帝，因此便一直沒有深究。
而現在，自己這“偷渡客”的身份，似乎給自己帶來了一些麻煩。
“我是偷渡客，不被大道承認，所以也無法留名於輪迴海之中？”
林塵問道。
林塵不由得這麼想，畢竟偷渡客終究只是偷渡客，與公民不一樣，一些只屬於公民的待遇，偷渡客怎麼可能享受得了？
然而，出乎林塵意料的是……
“非也，非也。”
老者卻搖頭，笑眯眯的說道：“小傢伙，你是不是忘了，老夫剛纔說過，輪迴海也是遊離於大道之外？”
“哦？”
林塵眼前一亮。
確實，根據老者剛纔所說，輪迴海正是脫離了大道的掌控，所以才實現了真正的長生。
“輪迴海脫離了大道的掌控，你也脫離了大道的掌控……”
老者緩緩說道：“老夫等待了萬億載，好不容易纔等到一個脫離大道掌控的人，若你只是留名於輪迴海之中，那豈不是……大材小用？”
聽到老者此話。
換做其他人，早已經驚喜交加了，可林塵卻是不驚不喜，古井無波。
只因，看着老者那一臉笑眯眯的模樣，林塵總覺得，這老傢伙沒安什麼好心。
因此，林塵直接問道：“直說吧，你想讓我做什麼？”
“你與輪迴海皆遊離於大道之外，你們的相性非常好……”
頓了一下，又補充道：“如此一來，你也算是輪迴海的半個主人了。”
“你不是想徹底殺掉那個已經墮入黑暗的小子嗎？到時候，你只需動一動念頭，就能將他的名字，從輪迴海之中抹去，到時候，他再也無法轉世輪迴，一旦死亡，那就是徹底身死道消。”
“所以小傢伙，老夫把輪迴海寄託在你的身上，你意下如何？”
老者一副循循善誘的口氣，那笑呵呵的樣子，似乎認爲林塵一定會答應。
在他看來，林塵沒有不答應的理由，一個只是留名於輪迴海之中，另一個卻是成爲輪迴海的半個主人，哪個更好，傻子都能分清。
林塵聞言，默不作聲。
說實話，他確實有些心動。
人皇，行走在輪迴之中，不死不滅，之所以能如此，正是因爲，他將自己的本源，嵌入了輪迴海之中，也就是留名於輪迴海之中了。
自古以來，無數天驕強者羨慕人皇羨慕的要死。
而現在，成爲輪迴海的半個主人，明顯比之更高級！
所以，別說現在的林塵，就算是前世巔峯時期，恐怕也會心動！
但是。
林塵也不是傻子。
他很清楚，機遇與危險，是並存的。
“我已經遊離於大道之外了，隨時都有可能被大道轟殺，若是再加上一個輪迴海，那豈不是雪上加霜，大幅度增加了暴露的風險？”
林塵看着老者，問道。
老者也沒撒謊或者隱瞞，點頭道：“確實如此。”
“小傢伙，雖然老夫看中了你，但老夫並不會逼迫你……”
說話間，老者伸出兩根手指：“你現在擁有兩個選擇。”
“一，與那個已經墮入黑暗的小子一樣，留名於輪迴海之中。”
“二，老夫將輪迴海寄託在你的身上，從此以後，你便是輪迴海的半個主人。”
“選一個吧。”
林塵聞言，陷入沉思。
說實話，他心中傾向於第二個選擇。
機遇與危險永遠是並存的，想要得到大機遇，那就得做好迎接大危險的準備。
這很合理。
林塵不是優柔寡斷之人，思考了幾秒，便打算開口選擇第二個。
然而就在這時。
老者似乎是感應到了什麼，那笑眯眯的表情，突然微微一僵。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一道威嚴、略顯慵懶、彷彿天塌下來也不會改變的女人聲音，突然在這青山綠水的天地之間，響徹而起。
“老東西，你明知道吾在他身上，還敢當着吾的面坑他？”
聲音雖然不大，但是極具力量感與壓迫感，清晰的傳入老者的耳中。
林塵明顯能看到，老者的表情，一下子變得不自然了起來。
那額頭上，更是浮現出了一滴冷汗！
似乎是有些……驚慌！
嗡~
一道鳳披霞冠、雍容華貴的絕美身影，伴隨着無盡的威嚴，出現在林塵的面前。
媧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