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絕對是對門主,門派狂熱地追隨,絕對地信任地。
他不是沒有名字,但是他早就被江湖忘記了,早已被他的那個門派拋棄了,刪除了。他成了全天下的公敵,人人得而誅之的大惡人,這不是因爲他殺了多少人,而是拜他的門派所賜。
因爲很多人並不是他殺掉的,而是他的門派所爲。表面上是幫助他,掃清障礙,實際叫一石二鳥,一石多鳥之計。
他是書仙第五任。以下就簡稱他爲第五任了。
那是一個什麼日子來着,他,第五任,被叫去了見門主,宗主。要知道,就他的身份,是不能單獨去見門主的。是在內室那樣的環境。這是很多弟子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第五任也是後來才慢慢想明白的。
爲什麼門主的兒子,少門主那一階段對自己那麼好,而且少門主看中的女人也跟自己很親近。他差點以爲是那個女人對自己有意了。雖然他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在門派當中。
少門主當着別人的面還是門主派頭,可是背後卻和第五任稱兄道弟,還說祝第五任跟那個女人早成秦晉之好的話。
本來以爲是不是跟什麼人打架了,當然其中又有一段故事。
大致是少門主的跟班小弟,看着第五任不順眼,找茬,其實就是明裏暗裏說第五任搶了老大的女人,或者接着切磋切磋的名頭,想教訓教訓他。
結果雙方都是互有受傷,還是少門主打了圓場,制止了私鬥。
有人受傷比較重,他們的身份是長老的兒子,侄子之類。
第五任,在當時就是一個二流弟子,沒有後臺。這打狗還得看主人的道理,就是自古傳下來。你把長老的人給打了,那長老和門主會怎麼看?
所以,第五任有點後怕了,怕門主怪罪下來,會不會逐出師門什麼的。
進去了一看,長老們鐵青着臉,門主若有所思。都沒有說話。
好半天,第五任都不敢多說話,等着怎麼處置呢?
門主好像剛剛看到了第五任似的,還跟他說了抱歉的話,讓他別緊張。沒有什麼事,是找他來聊聊。問問身體情況,家裏人情況,是不是跟某某師妹怎麼了,反正就是一大堆廢話,不着邊際的話。讓人摸不着頭腦的。
好像也沒有什麼,也沒有多問,就讓他下去了。
第五任還覺得很奇怪呢,爲什麼叫自己來,又不說什麼事情呢?
見門主之前,第五任看到了有人擡着某個師兄什麼的,好像受了很重的傷。
然後,過了一階段,又把第五任給叫過去,又是沒有奔正題,但是又偏巧讓他看到了有人受傷或者是死了,還有人在門主耳邊嘀咕。而且進去的時候,明明門主和長老們在商討什麼,見到他就停止了。
就是一個傻子,也明白這裏發生事情了。唯一中文網 .v1zwxs.
接二連三,都是叫他去,卻不說什麼事。
然後第幾次,反正門主也沒有說什麼,長老們出面,語重心長,一大堆道理,門派的歷史,不相干的的事情,然後扯到了一個什麼人,這個人對於門派很重要。要從他身上,不,讓問出他什麼來。那天是門主,長老們請他喝酒,單獨請他喝酒。門主說自己醉了,先回房了。長老們你一句,我一句的,一大堆。
這本來沒有什麼,爲了門派在所不惜的。第五任說自己去。
然後,就是長老們紅臉白臉地唱雙簧。這邊說困難重重,有可能性命不保。那邊說怕你完不成,你也看到了,那些受傷,死的,都是什麼樣的人,你去也是白搭。
反正你懂得,就是那回事,明明就是叫你去賣命,搞得很捨不得,真不想讓你去,怕對不起你,怕你有去無回的。
這個去,就要悄悄的,還要找一個理由,比如第五任犯了錯,被師門責罰了之類。就拿上次第五任打傷了長老的人,那是以下犯上,就要處罰的說法。
但是話又說回來,不給點甜頭,誰會給你去賣命呢?
這個甜頭大到嚇死人,是誰也都會動心的。
門主說自己老了,這身體已經不行了,假如這次任務能完成,將來門主之位就是他的了,或者長老。一個長老最近過去了。這不是門主單獨對第五任說的,而是當着所有長老們的面,當然門派裏其他人是不知道的。
爲了證明所說不假,一是立下了字據,一份在門主手中,一份給了第五任,長老們都是見證人。而且最最重要的是給了第五任一塊特殊的令牌。這個是可以直接不受門規限制,不亞於見到門主的一種身份識別,不低於長老的。
但是這塊令牌現在不能使用,要等事成之後回到門派。
而且現在要對第五任假裝處罰,就是打他一頓,也不趕出師門,然後過幾天他就悄悄離開師門。
那頓打是真的。
第五任還以爲戲就要做足。
一個小人物,來了去,去了來,引不起多大的浪花。
第五任沒有想到,這一去,成了永別。不,是永遠離開了師門,被師門除名了,被江湖遺忘了,被師門和江湖一同公認爲頭等公敵,第一號敵人,仇人,就好像他真的殺人無數似的。
也就是他被整個江湖,包括他的門派,甚至他的那個她,還和那個少門主成雙成對的一起追殺,那才叫欲哭無淚,才知道當初第四任,或者那個人說的話,什麼叫人心難測,宿命是躲不過的道理。
那個時候,已經晚了。
他的心也死了。
門主,長老們想要的就是那本古書,什麼讓自己當門主長老,都是騙人的,什麼令牌都是狗屁,自己就是一個棋子,就是拿命去拿到東西,然後乖乖交給主人。主人高興了,就賞給你點酒肉飯菜散碎銀子,不除掉你就不錯了。
那些什麼受傷的,死的師兄們,根本就不是書仙打上打死的,都是完不成任務,被處罰的。然後還要假惺惺地給家屬一些安慰,一些補償,銀子啊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