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鏈子我不要了。那鏈子既然是留給我的,那就給外婆的兩個女兒吧,畢竟外婆的女兒拿着總比我這個外人拿着好。”

    支曉黎說完剛想轉身走,伍宸亞又叫住了支曉黎,可是不等伍宸亞說什麼,伍宸玉的手機就響了,伍宸玉接了電話之後就呆呆的看着支曉黎,伍宸玉的電話還沒掛斷,支曉黎的手機也響了。

    “阿黎,你爸走了,你跟你弟弟妹妹快過來……”支曉黎整個人都懵了。

    前世的爸爸就是這個暑假走的,因爲前世外婆是在半年前走的,外公也是比前世晚了半年多才走的,加上這幾天外婆的喪事,支曉黎也忘了這事。而且現在還沒到8月,才6月底,怎麼……

    支曉黎急急忙忙帶着弟弟妹妹和伍女士叫了輛車往電話裏說的醫院去了。

    等到了醫院,支曉黎問支先生的死亡原因。

    汪正斐只是支支吾吾的說是猝死,可是爲什麼猝死,爲什麼到中午了才發現?

    汪正斐答不上來,只說支滿淶出差去了。她也是接了電話才知道。

    “那送我爸來醫院的是誰?”既然不是前世的車禍,那爲什麼會猝死?人蔘片人蔘酒自己也是有給支先生寄,還有過年都會寄一大包水果乾過去。

    就算他什麼也沒喫沒喝,那也不可能猝死纔對?

    前世的他會早逝是因爲車禍……

    支曉黎原本以爲前幾年一直用各種車禍新聞危言聳聽的嚇唬老是喝酒了還開車的支先生,規避了支先生酒後開車這件事,那爸爸用能活得久一些,沒想到……

    汪正斐又以送支滿淶過來的人回去了爲理由,不讓支曉黎繼續問。

    支曉黎看着伍女士似乎心中有數的樣子留了個心眼。

    等葬禮過後,看到伍女士跟汪正斐打了個眼色,支曉黎便提前進了那間房間躲進了空間。

    支曉黎猜測了好幾種可能,可卻沒有一種貼近事實。

    那個三了伍女士的汪正斐在被伍女士三了之後又被自己的外甥女三了,而那個外甥女還是自己的初中同學汪霏霏。

    這簡直是天雷滾滾。

    這次支滿淶同志會猝死是因爲前一夜喝了酒又吃了藥,而且之前很長一段時間和汪霏霏鬼混在一起,又是酒吧,又是……

    身體早就過渡消耗了,所以真要說起死因可算的上不光彩……

    兩個互相傷害過的女人就因爲一個外來的敵人同仇敵愾。也不知是如何建立的感情。

    等到兩人說起資產,支曉黎從兩人的爭執中才知道,原來汪正斐沒和支先生領證結婚,甚至連那個用來逼婚的兒子都不是支先生的。

    可是,那男孩明明和父親有幾分相似的,那不是他的,會是誰的?

    沒想到曾經恨不得汪正斐死的伍女士竟然知道這個祕密後卻沒有爆出去。

    等聽清楚兩人對支先生的身後財產分配,支曉黎總算明白了爲什麼。

    錢財對半分,汪正斐把自己將要投資的酒館股份分一層給伍女士。

    兩人也就達成了協議。

    兩個自認爲都是被支滿淶傷害辜負的女人,分配他的財產理所應當。完全沒考慮過作爲繼承人的支曉黎等人應該分到什麼。

    不,不是沒考慮過,而是不打算給。

    支曉黎怎麼也沒想到事實竟然是這樣的,難怪這次汪正斐的大姐來時汪正斐臉色那麼難看……

    支曉黎恍恍惚惚的跟着伍女士一起回了家,回到家支曉黎就把自己關在了房間裏。

    腦子裏就像裝了回放器,不停的循環伍女士和汪正斐的對話。

    支曉黎不知道爲什麼,平時忽略掉的一些事情和細節此刻都無比清晰的在腦海裏匯成了一條線。

    大一過年的時候支先生不僅斷了她在伍女士這邊的生活費,也斷了給她的那一萬。還是後來她打了電話過去,才轉過來的。

    更不用說還有之前那表達愛的短信和紅包。

    而且,明顯的那時候整個過年期間,伍女士都憤恨的瞪着她,哪怕沒說什麼難聽的,但是,那把她當仇敵的眼神是半點不帶掩飾的。

    今年春節回來的時候伍女士總是拐彎抹角的罵一些話,那時候還以爲又是她哪裏受了刺激把氣發她身上,沒想到是把她想成汪霏霏罵了。

    而且,小檬也說過,這一年多來,伍女士和那汪正斐沒少聯繫。

    那時候,她還懷疑是不是伍女士和支先生的事情被發現了,可聽着小檬說起的那些又不像。

    現在倒是明白是爲什麼了。

    想到前面伍女士還和汪正斐算計着怎麼讓她這個合法合理又已經成人了的繼承人主動放棄財產的那些話,支曉黎很想問問伍女士,是不是腦子壞了,才這樣和別人算計自己的子女。

    那些財產,那個女人又不是法定妻子,孩子又不是支先生的親生孩子,哪還有什麼分財產的權力?

    幫着外人算計自己的孩子該得的東西,她就這麼熱衷?

    這人怎麼這麼讓人反感呢……

    想多了的支曉黎又吐了,可根本沒喫什麼東西的她,乾嘔卻吐不出來,難受的都控制不住眼淚。

    支曉顏支曉弈他們聽到動靜趕緊上來看阿姐,伍女士也好奇的現在樓梯看了一眼。

    支曉黎纔剛出洗手間,往樓梯處看了一眼,看到伍女士的那一刻又奔向廁所幹嘔。

    這在伍女士看來就像是懷孕的徵兆,伍女士氣的衝上樓一把扯過還趴在那邊乾嘔的支曉黎。

    “孩子是誰的?你可真不要臉,還沒畢業呢就跟人亂搞搞出孩子,那男的是誰?讓他過來帶你去打掉!”

    說完一點都不顧支曉黎此刻的姿勢會不會受傷,一掌一掌的打在她的背上。那恨不得把支曉黎肚子裏的孩子打出來的瘋癲表情猙獰得可怕。

    支曉顏三人被伍女士的話驚呆了,站在一旁一時沒反應過來,眼睜睜的看着支曉黎被媽媽又扯又打。

    “媽,你幹嘛,別打了,發什麼瘋!”先反應過來的支曉弈一把抓住伍女士在支曉黎身上扭打的手。

    阿姐男朋友都沒有怎麼可能懷孕!

    “自己噁心,就用噁心的行爲猜測別人。你這媽當的真讓我服氣。”支曉黎忍住身上的疼痛,用水洗了下臉,精神了一些。也不看伍女士,轉身就回房間收拾東西。

    可支曉黎的話像是點了火藥桶的火,瞬間讓伍女士炸了。因爲曾經某人也對支曉黎猛誇,所以對支曉黎心裏難免還有一絲嫉妒。

    而且汪正斐那不要臉的外甥女也是這樣年輕的,又是這女兒的同學。這也是她這兩年討厭看到這個女兒的原因。

    “你個賤人,你說什麼?我是你媽!”

    “媽?你有做到當媽的樣子嗎?哪個當媽的像你這樣自己女兒?又有哪個當媽的能跟沒扶正成功的小三一起算計自己子女應得的遺產?你以爲你和汪正斐算計的只是我的利益嗎?被人賣了還幫着數錢,你和汪正斐愛玩正妻小三姐妹情深的遊戲,恕我不奉陪!”

    支曉黎把房間裏屬於自己的東西全部收到箱子裏。現在的她也不想給伍女士留什麼臉面了。

    “你們兩個窩在那房間裏說的每句話我都聽的一清二楚,真是可笑,你們倆覺得被他辜負了,就該平分那些遺產,有沒有想過你們有沒有資格?”

    “還好意思利用弟弟妹妹來威脅我,想用不讓我回家這件事威脅我放棄。你們想的可真美。一個離異的,一個沒登記的,你們敢私吞,我就敢告,告你們侵犯我們的財產!”

    “去告訴汪正斐,不把屬於我們的拿出來,我讓你們一分都拿不到。別把我當什麼都不懂的小孩,有誠意,就好好談,沒誠意,那就看看誰厲害吧!”

    說完支曉黎就提着東西下了樓。

    伍宸玉腦子裏全部都是那句‘你們窩在房間說的每句話我都清楚’,她們在房間裏不僅說了遺產分配問題和支滿淶真正死因,還說了自己和支滿淶那一年多的關係,兩個人剛開始難免起了爭執,爭吵中說了不少隱私,後來爲了錢才又和平共處。

    可是支曉黎現在說她全部都聽的一清二楚,那……

    伍宸玉又羞又惱,也顧不上支曉黎走不走了,躲在自己房間裏不知道該怎麼辦,一直以來她覺得自己保密工作做得不錯,怎麼會讓支曉黎聽去了?

    明明那時候房間裏只有她和汪正斐啊,她們兩都檢查過了,難道是錄音?

    伍宸玉就這事給汪正斐打了電話,汪正斐猜測也是一樣,驚出一身冷汗,如果支曉黎把她們兩個的談話說出去,那自己就別想在支滿淶的這件事上得到任何好處了。

    兩人還努力回想着在那間房裏說了什麼,越回憶越心驚。到後面兩人互相指責起來,吵完之後,纔想起討論怎麼解決。

    汪正斐想着這幾年自己也存了不少,現在值錢的是公司股份,公司的事情支曉黎又不懂,而且支曉黎既然說談,那總還是有談的餘地的。

    打定了主意,汪正斐便讓伍宸玉約支曉黎出來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