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個臉做什麼,是我不讓那女人抱寶寶的,易華做的也沒錯。那女人是沒福氣的,哪能讓她碰寶寶,把寶寶的福氣帶走?”楊媽媽可不覺得兒媳婦做錯了。

    “是啊,阿楚,我去給支曉黎算過了,大師說她命薄無福。你們還是少和她來往。哎,阿寒也不知道是不是鬼迷了心竅,怎麼就認定她不放了……”

    想到因爲支曉黎那破院子的事,兒媳婦升遷無望就算了,她和老公還被公婆禁止了回來。

    要不是這次楊楚家孩子滿月,楊媽媽極力邀請她,她還回不來。

    兒子和她也離心了,現在除了每個月給他們老兩口固定的生活費,也不幫她還信用卡了。

    這一切都是支曉黎害的。

    想到這個,韓夢張口就越發的刻薄了。

    正好楊媽媽最近幾年信這個,聽的十分認真。

    聽到那些抨擊詆譭支曉黎的話,易華心裏有種詭異的滿足感。

    罵吧罵吧,大家都罵她,討厭她,纔不會覺得自己是忘恩負義的人。

    大家都詆譭她的人格,自己就不是那個得了便宜翻臉不認人的白眼狼了。

    如果不是怕說了會造成她和阿楚之間的隔閡。

    她真的很想質問質問支曉黎,爲什麼有了向嶼寒了,還要巴着她的阿楚不放。

    既然是好朋友,那不是應該和她的男人保持十萬八千里嗎?

    爲什麼還要說當家人相處這麼曖昧的話?

    沒半點血緣關係,怎麼當家人?

    整天收買人心,目的是什麼?以前她看不懂,現在,她十分清楚。

    鄭依雲說的對,阿黎她野心勃勃,她想把身邊所有優秀的男人都變成她的備胎!

    韓夢那麼討厭她,她不可能嫁給向嶼寒的。所以,這羣所謂的家人朋友其實都是她的備胎。

    易華心裏陰暗的想着,突然就聽到丈夫拉開椅子的聲音:“阿黎她福氣深厚,有的是人想給自己的孩子認她做乾媽。人家也沒那麼稀罕,咱們也別自我感覺良好了。”

    說完楊楚也不去看那恨不得媽媽和阿寒媽媽把阿黎罵得狗血淋頭的易華,端起酒杯找朋友去了。

    聽到這話,三個女人的臉都綠了。特別是易華,丈夫這麼明目張膽的偏向,讓她心裏十分不好受。

    不想被看了笑話,易華尷尬的笑了笑,假裝不懂丈夫怎麼了。放在桌子下面的手,卻握緊了拳頭。

    剛到的陸成錦和卓卿,聽到餘夢楠解釋的支曉黎向嶼寒兩人不在的原因,臉都黑了。

    等到易華過來打招呼的時候,兩人都十分冷淡。

    讓易華心裏十分不舒服。

    陸成錦他們哪裏會在乎她怎麼想,以前帶她一起玩,是因爲支曉黎,以後要是有她出現,只會是楊太太的身份。

    宴會結束,幾人和楊楚打過招呼,便結伴去了小莊園。

    缺席的熱鬧他們可以給兩人帶去。

    可惜,幾人並沒有見到支曉黎。

    “從回來就直接去了酒窖,還沒上來。出了什麼事了?”

    唐懋歌晚上沒和姑姑一家出去,支曉黎兩人回來後臉色十分難看。她問了向嶼寒,沒得到答案。

    “阿楚抱着孩子給我們看,阿黎伸手要逗孩子玩,楊太太把阿黎的手拍掉了。”其他人不想提易華,餘夢楠只好開口說了下經過。

    不過把對易華的稱呼換成了楊太太。

    “阿黎的手臂當時就紅了一片,阿寒就陪她回來了。”

    “楊太太是誰?打阿黎,她有毛病吧?”唐懋歌氣得飆了好幾句髒話。

    問完後也想起來楊楚老婆是哪一位了,又爆了好幾句粗口。

    在場的幾人沒有人覺得她罵的不對。

    他們也很意外易華的舉動。更爲支曉黎擔心難過。

    這些年她怎麼對易華的,大家有目共睹。

    因爲她對易華的特殊和特別好,讓他們這羣人好奇的同時也不會忽略了易華。

    沒想到今天會是這樣一個場面。

    徐柏柏還想起曾經易華說她很慶幸有阿黎那樣的朋友,現在卻像是單方面斷了和阿黎的友誼。

    爲什麼?

    待在空間裏的支曉黎也想不通爲什麼。

    明明前世,她那麼照顧自己,對自己那麼好。

    今生,她們也同樣建立了深厚的友誼,她一直以爲,這個易華就是前世的易華。

    可之前疏遠的距離,今天發生的事,都在告訴她,她前世那個唯一的好朋友不要她這個朋友了,那個拉着她說她在任何自己需要她的地方陪着她的好友如今捨棄了她……

    爲什麼?

    支曉黎難過的沉入水中,她真的想不起來自己有哪裏做錯了惹到了她……

    爲什麼……

    “爲什麼你要護着支曉黎,她有什麼好?”回到家的易華忍無可忍,把孩子交給保姆,就和楊楚吵了起來。

    公司裏的那羣人,就因爲她拍了支曉黎一下,各個都不理她,敷衍的好像眼裏都看不見她。

    作爲她丈夫的這個男人竟然對這樣的情況視而不見。

    剛剛還頂了婆婆好幾句,不許婆婆把封建迷信的那幾句話套在支曉黎身上。

    “我是你老婆,你竟然不護着我,你爲什麼不幫我說話,卻幫支曉黎說話,我做錯了什麼,你要這麼對我?”

    易華有些歇斯底里。

    “那阿黎做錯了什麼,你要那樣對她?”楊楚很冷靜。

    月子裏他不找她談是怕她多想做不好月子。

    現在他很想知道原因是什麼?

    之前的冷漠冷淡疏遠,阿黎不是感覺不到。孕期他勸過,沒有效果。以爲孩子生完情況會好轉,她懷孕後的壞脾氣會消失,沒想到……

    哪怕阿黎再重視她這個朋友,今天打的那一下也足夠把阿黎對她的情分拍散了。

    “別說什麼你以爲阿黎要打孩子。無緣無故的她爲什麼要打孩子?”那理由一聽就好笑。

    “我打她一下怎麼了,要知道你這麼護着她,我應該打死她。你是我老公,卻一直在爲她說話。你考慮過我的感受嗎?”易華此刻也不怕把話說開了。

    楊楚這麼明晃晃的偏袒,哪裏需要什麼遮羞布?

    “她有男朋友了,都同居了,爲什麼還要和你們這羣男人走的這麼近,和你們曖昧不清?

    既然你滿心滿眼都是她,幹嘛要和我結婚?拿我當她替身嗎?”

    聽到易華說要打死阿黎,楊楚還來不及生氣,就被她後面的話驚呆了?

    這什麼和什麼?

    他們什麼時候曖昧不清了?他什麼時候滿心滿眼都是阿黎了?還有,他什麼時候拿她當替身了?

    “你哪裏像阿黎?性情外貌沒半點像,我要真愛她愛而不得的話,找誰不能當替身,爲什麼要找你?

    你能不能不要看點電視劇聽點八卦就疑神疑鬼?我和阿黎清清白白,沒半點曖昧。我和她認識十來年了,要真有什麼,我是那種默默奉獻的人?”

    楊楚真是快被易華的腦洞氣笑了。

    “阿黎那什麼性子,你和她相處那麼多年,就一點信任,一點了解都沒有?

    她要是能和人曖昧不清的話,阿寒還能成她初戀?

    她那性子,察覺一點苗頭,就躲人躲到十萬八千里外去了。

    沈霍就喝多了對她說過一句曖昧點的話,至今都沒法再去小莊園。

    她那麼防備別人的人,你竟然覺得她在養備胎?

    阿黎唯一不防備的就是你,你卻做了什麼?”

    看到老婆還是滿臉不相信,非要他承認點什麼的表情,楊楚突然感覺很無力。

    “我和阿黎,我們只有朋友的感情,家人的情感,絕對沒有什麼情愛。我能以兒子做保證,我沒把你當誰替身,娶你是愛你。

    如果你非要給我和阿黎套上點什麼,搞得大家都痛苦,那我們都想想我們是不是適合一起過下去。”

    該給的保證他都給了。一直以來,他的行爲沒有任何過界。

    對阿黎,他從來沒有友情以外的任何情愫。

    哪怕當初對‘黎姐’有那麼一絲不一樣的感覺,也隨着時間消散了。

    更何況,那絲情愫,只是對當初被動陪着他熬過一個個難眠的深夜的‘黎姐’。

    和重疊了身份的支曉黎並沒有關係。

    他追求易華,是真心喜歡她,愛她,才和她結婚。

    根本沒有什麼子虛烏有的替身之說。

    他想不明白,妻子爲什麼會有這麼荒謬的想法。

    她和阿黎認識那麼多年,哪怕不相信他,也要相信阿黎纔對。

    可是,她卻把所有的壞情緒都發泄在阿黎身上,還是因爲她自己臆想出來的理由。

    坐在書房裏,想到這些年看的點點滴滴,和阿黎晚上進電梯時紅了的眼眶滴落的淚,想到雙柏說的,阿黎回去後就把自己關起來不見人了。

    楊楚便清楚,易華和阿黎回不到過去了。

    或許,老婆晚上的那一下,真的把她們的所有情誼都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