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曉黎呢,支曉黎,你給我出來!開門,聽到沒有,出來,支曉黎……”韓夢邊捶門邊喊。

    老範頭都發愁了,這難纏的女人怎麼又來了?

    通過門鈴對講喊了句“支總不在”,可惜對方壓根不信,看那非把門捶開的架勢,老範頭只好進去找支曉黎。

    進去找支曉黎前,還先找到了柳泱,問她要不要打個電話告訴向嶼寒他媽媽帶着殺氣上門來了。

    殺氣,很貼切的形容詞。

    唐老太太和鄭徽容又順着道走回側門,進到屋裏的時候,韓夢那彷彿拆家的巴掌聲終於停了。

    知道支曉黎去門口了,兩人也趕緊往大門口那邊走。

    “……你以爲你懷了孕我就會讓你進門嗎?做夢!我告訴你,你肚子裏的孩子我是不會認的,你這邊整天那麼多男人進出,誰知道那是誰的孩子,想用肚子進我家門,你是做夢!”

    還沒靠近大門聽見韓夢那難聽的話,唐老太太和鄭徽容都忍不住皺了眉。

    唐老太太在這住過,她知道,韓夢口中的那些男人大多是向嶼寒的朋友。有在這過夜的都是向嶼寒在的時候,其他時候來了,就是支曉黎和向嶼寒都不在的時候,不過那樣的情況也非常的少,怎麼話到韓夢嘴裏會這麼難聽。

    說的好像小黎生活很混亂一樣。

    要知道小黎那人生活最簡單了。

    唐老太太正想衝上前去罵回去,就聽到支曉黎冷淡又冷靜的聲音:“我和你實在沒什麼可說的,罵完了就走吧。”

    “走?你答應和阿寒分手我就走。你配不上他,他適合更好的。這是兩萬塊錢,你拿去把孩子打了,剩下的就當給你補身體了。”

    說着也不管支曉黎樂不樂意,直接把錢往她手裏塞:“你收了錢,就證明你答應了。趕緊去把肚子裏的孩子打了。我們向家可不要這什麼私生子。”

    塞完錢看到客廳裏的小孩玩具,韓夢更加堅信支曉黎懷孕的事了。

    支曉黎沒懷孕,兒子都恨不得把所有的都給她,要是生下孩子,那兒子還會記得她這當媽的嗎?

    “我們向家韓家可不像你們這種小家庭那麼不講究。未婚生子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誒,你有沒有禮貌啊?這麼沒教養,真不知道阿寒看上你什麼了!”

    支曉黎把兩萬塊錢扔回韓夢懷裏,氣得韓夢又是一頓罵。

    “你們韓家教養好,怎麼沒把你教好?講話那麼刻薄難聽,怎麼不想想你自己禮不禮貌,有沒有家教?”唐老太太聽得火冒三丈,都不要人扶了,三兩步走上前來,頂了回去。

    韓夢本來被錢砸了就有火氣,現在又被罵,哪忍得住。

    “你這老太婆會不會說話?”韓夢氣得臉都扭曲了。

    那樣子好似唐老太太多說兩句,她就能上去撓人。

    鄭徽容看到嚇得趕緊上前扶住老太太,往後退了幾步。直到感覺韓夢就算進一步也夠不着老太太的地方纔停了下來。

    看到老太太有幫手,韓夢懶得和她多掰扯,又看向支曉黎:“總之,你肚子裏的孩子我向家是不會認的。”

    說完就把兩萬塊往支曉黎臉上砸去。

    支曉黎微微側身,伸手接住了那兩捆百元鈔:“別這麼寒酸的拿着兩萬塊當兩百萬砸人,不然我再給你二十萬,以後我在的地方你都不要出現,你在的地方我出現了你就走,怎麼樣?”

    說完便讓剛從葡萄園那邊跑過來的田敬去後面那樓裏拿現金。

    “要是覺得不夠,兩百萬也行,不過,我手裏沒那麼多現金,給你張支票?就是厚度沒你這兩萬塊來的有分量。”

    唐老太太和鄭徽容聽到這話都忍不住笑了:小黎這辦法不錯,你拿兩萬塊現金來羞辱我,那我就十倍百倍打擊你。

    “你!你竟敢拿錢羞辱我!”韓夢氣的揚起手來。

    支曉黎動作更快,側身挪了一步。

    韓夢使了勁的揮手,揮空了,身體一個踉蹌,差點磕門上。

    還是支曉黎伸手拉了一把,人才穩住。

    穩住的人卻不感激,反手又是一巴掌。

    支曉黎始料未及,哪怕第一時間反應過來躲了大半,脖子那邊還是被韓夢的指甲劃傷了。

    圓領的白T恤把脖頸上的那兩條劃痕襯的十分顯眼。

    鄭徽容那樣溫溫慢慢的人都怒了:“你這人怎麼這麼不講理,小支……小黎怕你摔了好心扶你,你卻打人。恩將仇報的這麼快,你也太過分了!”

    “她要不躲,我至於差點摔倒了要她扶?支曉黎,我警告你……”韓夢指着支曉黎正要發泄一下怒氣,就對上支曉黎冷漠的沒有半點感情的雙眼。

    不,帶着殺氣的雙眼……

    “滾!”支曉黎摸了摸脖子,有些疼,喊林袖去拿消毒藥水過來,冷冷的看着韓夢:“髒了我的脖子,不要再髒了我的眼,馬上從我眼前消失!”

    說着把那被扔在地上的兩萬撿了起來往韓夢身上扔了過去:“帶上你的金貴兩萬滾出我的視線。”

    “以後這人來了就報警,告她騷擾和故意傷害。”這話是對大門旁的老範頭說的。

    “支曉黎,你這沒家教的女人,你這輩子都別想進我家的門!生了十個八個我也不會讓你進我向家的門,認你做我的兒媳婦!識相的話趕緊去把肚子裏的野種打了!”韓夢氣急敗壞的喊道。

    “呵,你以爲你是誰。就算我懷孕了,想不想生也是我自己一個人的事,關你這外人屁事?命令我,你這輩子都沒那個資格。田敬,送她走!”說完支曉黎也不去看韓夢,直接往裏面走。

    韓夢還想再罵幾句,找找場子,田敬沒給她機會。

    氣得韓夢拿着包咋大門旁的那一大缸蓮花。

    田敬看她這樣,直接把人架住。正要往外走,就看到剛剛還跟瘋婆子發瘋一樣的韓夢立馬變得委屈起來。

    “你輕點,輕點,我走,我走還不行嗎?你別打我,支曉黎,你別讓人打我,我不敢了……”

    聲音可憐配上那十分委屈的表情,就好像真的是田敬在打她。

    站在大門內側看了全程的唐老太太兩婆媳那是目瞪口呆。

    對視了一下:這人又犯什麼病了?

    就看到圍牆的大門那邊有人進來了。

    唐老爺子和向老爺子一起去找老友喝茶,喝完了茶,兩人說起涼麪和酸湯魚,便一起結伴回來了。

    沒想到纔剛進大門,就看到這麼一場戲。

    不過兩人是絕對不相信支曉黎會讓人打韓夢的。

    韓夢也沒想到來人是公公和他朋友,她以爲是兒子趕回來了。

    所以聽到門鈴聲,餘光瞟到那看門的去開門了,她便換了戲碼。

    想着,自己好歹是阿寒的親媽,阿寒再喜歡支曉黎,也不會不計較支曉黎讓人打她的事。

    萬萬沒想到,是她公公!

    戲差點演不下去。但,轉念一想,韓夢的表情更委屈了。

    那支曉黎讓自己滾,自己要是不走,她肯定會氣得口不擇言,到時候就是她欺負自己的證據了。

    還是人多欺負人少,欺負她孤家寡人一個的那種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