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日她都把還沒批閱的奏摺分門別類的整理好,漸漸地入手後,她爲了讓皇帝方便,她抄好要點,再寫好籤條的放在那裏。
對此皇帝很是滿意,也比平時方便多了。
此時皇帝上朝了,西暖閣裏就她,還有兩個配合她的小太監在她身邊打下手,三個人都不是話多的人,也沒人說話,故此整個西暖閣裏靜悄悄的。
這譽繕看似是個清閒的活計,可實際上雜且亂。
可是畢竟是一國最高首腦,所有的事都要奏給皇帝,這大小事就和雪片一樣的往這裏塞,多數還是需要譽繕整理的。
所以譽繕就需要整理好這些重要的,一般重要的,和無關緊要的分出類來,偶爾沒事了,秉筆也會塞些事情給她,畢竟皇上身邊的事多,有些時候忙不過來也是難免,李姝也不介意,讓她有種上班工作的感覺。
平時皇帝也是偶爾有空了纔會抽出那麼幾本看一眼, 無關緊要的就讓秉筆查看好了,做個簡要呈給皇帝或者是念給皇帝聽,這就看皇帝的意思了。
“王爺,王爺,您您”
殿外守門的太監哪裏攔住混不吝的安王在安王陰陰的眸光下他蠕動了幾下嘴再也說不出攔他的話來。
安王一甩袖子,大力的推開了殿門,光柱一瞬間就閃了進來。
李姝擡起眼皮看了安王一眼,起身給他行了一禮。
“小臣李姝給王爺見禮了。”
她已不在是民,她已經是青木的臣了,大小都是臣。
安王爺怒火騰的就被她那淡然的樣子給勾了起來。
“你算是個什麼東西你算哪門子的臣一看你就是不安於室,不守本分的賤婦,卻來禍患我青木。”
李姝慢慢的,慢慢的直起身,“還請安王爺自重,李姝也不過是聽從皇上的吩咐做事而已,安王爺這是在質疑皇上嗎”
安王哪裏受得了這個從來都沒人敢和他頂嘴,可是眼前的這個女人竟然敢頂嘴不說,還一次次的拿皇帝來壓他
安王爺幾乎是在所有人都沒防備的情形下幾步就串到李姝的面前,揮手就向李姝搧來。
李姝對安王爺早就防備,身體靈活的躲過那一巴掌。
安王用力過猛慣力之下差點沒趴下。
“王爺有話還是好好說,爲何要向鄉間潑婦一樣呢
這話就氣人了。
安王爺站穩身體聽她說完這帶有挑釁的話,更加的暴跳如雷,一腳踢翻李姝剛剛整理好的奏摺。
那兩個打下手的小太監被這幾乎每天都要來這麼一場的驚心動魄全武行給嚇得魂不附體,在邊上瑟瑟發抖,減少存在感。
“你找死”
安王咬牙說出了這三個字。
兩個小太監還有跟着安王進來的那個看門的小太監都立即跪在地上顫抖着音喊道:“王爺息怒”
安王陰鷙的眸子緊緊的盯着李姝,根本就聽不見小太監們的聲音。
李姝眼裏也是冰涼一片的和他對峙着,分毫不讓。
“王爺最好還是不要仗勢欺人,李姝雖然官職低微,但李姝唯一的缺點就是不懼權貴。”
她的眼眸緊緊盯着他,說的一字一頓。
“皇叔這是在做什麼是在威脅本太子的女人麼”
光束一晃,墨子徹從那裏走了出來,猶如謫仙降臨。”
“太子這是向着外人了”
“皇叔錯了,子徹只是保護自己的女人而已。”
李姝被他的兩句我的女人而紅了臉,眸中漸暖。
“好,你很好,哼”
安王大袖一甩氣惱而走,屋裏的小太監還在那裏跪着。
墨子徹溫潤的道:“你們都出去吧。”
幾個小太監應了聲是,麻利的跑了出去。
屋裏頓時只剩下二人,氣憤頓時有些讓人覺得氣溫好像上升的趨勢。
李姝自從進了皇宮就沒怎麼回過太子府,有時候直接就窩在了西暖閣裏,皇上也是照顧她,讓她住進了西暖閣邊上的偏殿裏。
二人雖然同在皇宮,但是都身兼要職,見面的時間反而少了不少,此時再見,不免都有些出神的看着對方,墨子徹剛要說話,只聽木一那尖細的聲音傳來。
“皇,上,駕,到。”
二人立即神色一整,在皇帝進門的瞬間一站一跪的彎腰、叩首。
皇帝進門沒看他們二人,反而看到滿地狼藉怔了下,隨即瞭然一笑:“起來吧,可是安王來了”
墨子徹和皇帝同樣的溫潤的笑笑,“除了皇叔貌似沒有人敢在父皇這裏撒野。”
木一陪着皇帝進了寢殿,很快的,皇帝一身便服走了出來,一擡眼看他還在這裏,“不去御書房,還在這裏幹什麼”
墨子徹摸了摸鼻子很是幽怨的看了一眼皇帝,皇帝頓時失笑,很是意味深長的看着他。
“若是你立即稱帝也用不着父皇趕了。”
李姝立即看了一眼皇帝,發現皇帝並沒有生氣或者是其他神情。
她以爲墨子徹會惶恐,發現他只是嗤笑一聲。
“兒臣去御書房了。”
李姝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出神,暗暗的道:“這就是父子麼”
皇帝也沒有理會李姝,只是坐了下來,幾本奏摺散亂的躺在腳邊,他一本本撿起來。
李姝也立即走過來把那些散了一地的奏摺都規整到一起,只能重新分類了。
屋裏只有紙張的刷刷的響動聲。
皇帝感覺嗓子又有些癢,剛要喊木一斟茶,誰知咳嗽頓起,皇帝立即掏出帕子捂住脣。
李姝立即放下手裏的手抄本,到皇帝身後給他輕拍着後背。
木一聽見聲響立即進了來很是嫺熟的倒水,找藥。
皇帝直到感覺喉嚨一甜吐出了那口血纔算是舒服了些,他把帕子立即就收進了懷裏。
心思細膩如李姝,怎麼能看不到那一晃而過的紅她立即驚訝的看向皇帝。
木一好像已經習慣了般,侍奉完悄悄的退了出去,這是規矩,容不得一個太監在皇帝辦公的地方長待的。
皇帝因咳嗽那白皙的臉上一片嫣紅,直到又咳出一口痰才停止,而皇帝的腦門上也冒出了一層細密的虛汗來,喝了口木一遞過來的水,才長長的吁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