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
回去的路上,沈月兒心情大好,一路哼唱着歌曲。
時不時還聞了聞手裏的花朵,很是滿足的樣子。
“不就是一朵花麼,用得着這麼高興?”陳奇不由問道。
沈月兒搖頭晃腦,“你不懂。”
“我還真不懂。”
“陳奇哥還記得我們小時候的事情麼?”
“小時候的事情那麼多,你說的是哪一件?”
“小時候,我總是喜歡跟在陳奇哥後面,像是陳奇哥的小尾巴。”
沈月兒抿笑說道,“那時候啊,街坊鄰居都說我們兩個是一對,讓我們兩個以後長大後結婚……”
陳奇愕然,“有這事?”
沈月兒白了陳奇一眼,氣鼓鼓說道,“你居然給忘記了!”
“街坊鄰居開的玩笑,當不得真。”
“切!”沈月兒將臉撇向一邊,嘴裏小聲咕噥道,“難怪你會跟那個張紅茹結婚。”
這話自然逃不過陳奇的耳朵,不過他也只是當做沒聽見。
沈月兒小他五六歲,陳奇一直都是將沈月兒當做自己的妹妹看待。
至於其他情愫,他是沒有考慮過的。
人家風華正茂,正處事業飛黃騰達時刻,自己怎能耽擱了對方?
隨後,陳奇與沈月兒兩人氣氛沉浸下來,各懷心思,誰也沒有說話。
夜風清涼,霓虹閃爍,兩人並肩而行,漸行漸遠,消失在了人羣之中。
回到家中,葉妙雨與綰綰都已經睡去。
陳奇煙癮犯了,便獨自坐在院落抽菸。
“龍主。”這時,朱雀從暗影之中走了出來。
陳奇瞥了對方一眼,“這麼晚了,還往我這裏跑?”
朱雀直奔主題,“秦家那邊來消息了,說是讓龍主明日親自登門賠罪。”
“讓我登門賠罪?”陳奇一陣好笑。
朱雀點點頭,“這擺明了是一場鴻門宴。但秦家那邊放話了,要是龍主不去,就別怪他們用一些陰謀詭計了。”
陳奇深吸一口煙,吞吐雲霧。
“秦家,我記得當年瓜分我們陳家,也有他們的一份,是吧?”
“我本打算在收拾了張紅茹之後,再慢慢收拾他們。”
“不過,既然他們主動找上門來,我若是再不出手,豈不是顯得有些不近人情?”
朱雀沉默,沒有搭話。
陳奇將菸頭掐滅,“給秦家回個話,我陳奇,明日自當登門拜訪。”
言畢,陳奇起身回屋。
期間,他頒佈第二道命令,“另外,聯繫唐庚,以我的名義,抽調一個營的兵力,全部真槍實彈,隨我一同前往秦家。”
陳奇微微頷首,“不出意外,明日過後,樊城秦家,將會成爲一個歷史。”
朱雀赫然擡頭,露出一抹難以言喻的笑容,“是!”
唐庚,乃是樊城本土的軍部將士。
以前唐庚同樣在【龍神殿】之中待過,是朱雀的下屬。
而當陳奇回樊城之時,唐庚還親自迎接過,所以陳奇對他有印象。
……
翌日,樊城秦家大院。
這裏白布橫掛,喪音嫋嫋,人們拽布披麻,大擺宴席。
整個秦家,上上下下,無不處於一種極度哀傷之中。
秦家內堂,秦家夫人,也就是秦軒的母親,懷抱秦軒的白素相片,與同秦家其他女性,悽聲哭泣。
院外也是圍了一羣前來哀悼之人,黑衣黑褲,表情濃重,莊嚴肅穆。
秦家勢大,不僅僅指它資金力量雄厚,更是指它在樊城中的影響力。
他們主營地產,涉及到了全國各地,而樊城只是他們的發源地。
要單論房地產這個界內,就算比起樊城四大家族,也不遑多讓。
有人如此評定,若是給予秦家些許時日,他們可能一舉成爲樊城第五大豪門。
這當然不是誇大言辭,而是,他們真有這個實力。
按理說,如此強如蟄伏的巨龍,當無人敢惹。
但就在昨日,秦家家主秦瓊之子,秦家下一代繼承人秦軒。
竟被人在外殺害。
聽聞今日,那位殺人兇手,還將親自前來秦家。
大家都很想知道,究竟是誰,膽大包天到這種地步,犯下如此天大禍事!
秦瓊立於廳堂正中。
這位秦家頂梁,叱吒樊城,呼風喚雨之人,一夜之間,頭頂平增數縷白髮。
此喪子之痛,對於身爲人父的他來說,無異於天塌一般。
而在今日,他定要手刃了那個仇人!
不惜一切代價!
這時,秦連快步從門外走進,來到秦瓊面前,“家主,他來了!”
秦瓊猛的睜開了眼睛,轉過身來,拂袖一揮。
“秦家子嗣隨我一起,出門,迎客!”秦瓊咬字清晰,幾乎是從牙齒之間,擠出的這幾個字。
說完,他帶頭走出了廳堂。
秦家其他人見狀,浩浩蕩蕩,緊隨其後,來到秦家院內站定。
院內其他衆人,也一個個伸脖墊腳,朝秦家大門方向望去。
秦家很大,從大門之處走到內院,需入門三道,過路三條。
而在這三門三路之上,均有秦家人員分站兩旁。
一眼望去,猶如一條筆直的深巷。
這時,一名身披軍綠色大衣,身姿巍峨,面目俊美的男子,出現在了衆人視線盡頭。
可見他神色淡然,漫步前行,面對這萬千仇恨、驚訝、好奇目光的注視,未出現絲毫的驚慌。
他一路走來,恍若閒庭信步,從容不迫,走馬觀花。
如同一名久居府中,出門巡遊的濁世玉公子,氣質超然。
在這沉重的氣氛格調裏,卻又與周遭環境,顯得格格不入。
衆人恍惚之間,對方已經邁過三道門檻,來到了內院之中,於秦家人面前站定。
“鄙人陳奇,很榮幸能受秦家之邀,前來赴宴。”
此人生有一副好皮囊,給人的感覺,是那種彬彬有禮,以禮待人的文人雅士。
這不由讓衆人心生疑惑。
這個人,就是殺死秦家大少,秦軒的殺人兇手?
實在難以想象。
聽到陳奇自報家門,秦瓊眼中兇光跳動,在陳奇身上巡視一圈,“你,還真敢來!”
陳奇淺笑,“小小秦家,又非龍潭虎穴,陳某爲何不敢來?”
此話一落,滿場譁然。
不鳴則已,出言則一鳴驚人!
小小秦家?
光是這個稱呼,試問整個樊城,又有幾人敢說?
若秦家算小,那在場的其他家族人士,豈不算滄海一粟,渺小得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