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開個玩笑嘛，別緊張。”形體老師爽朗地笑笑，隨後帶着她拉伸熱身。
休息時間，她湊近看了看言晚的皮膚，閒聊道：“誒，感覺你最近皮膚狀態不錯哎，你平常都用什麼護膚品？”
言晚摸了摸自己的臉，自從懷孕之後，她也不大敢用那些成分組成太複雜的護膚品，也沒有專程做過醫美。
她看看鏡子，這兩天晝夜顛倒，皮膚摸起來反而光滑柔軟多了。
應該是房青衛給的那副方子的效果。
她之前還以爲是自己的心理作用。
沒想到中醫保養的效果也能這麼明顯。
她說：“我有一個朋友是學中醫的，前段時間他給我開了點調養的藥，說是調養補氣的，應該是吃藥的效果吧。”
“真的假的。”形體老師半信半疑，她聽言晚的意思，那個醫生年紀也不大，這個歲數開出來的藥，言晚也敢喫？
等到下課時，她才忍不住，找言晚要藥方。
言晚有些爲難，一來，這東西因人而異，適合她的未必適合別人。二來，她也不確定房青衛給她的是不是祖傳祕方之類的，適不適合外傳。她不想拿別人的動作送這個人情。
她說：“您感興趣的話，改天我可以帶您去見他，讓他給你面診之後單開一副。”
“這麼神祕？”形體老師忍俊不禁，說，“看來還是個神醫。”
說是神醫……好像也沒錯，言晚笑了笑，沒有接這句話。
上完課之後，她獨自在校園長椅上坐了一會兒。
這個校區是研究生學院所在的地方，影視學院的研究生多半已經在外面拍戲了，很少會留在學校裏面，校園裏空空蕩蕩的，偶爾有幾聲打球的動靜傳來。
言晚翻開手機，不出意外，看到娛樂板塊全是Amy發出去的軟文，她聯合了十幾家營銷號陸續發文，用來反擊姚思橙的憑空捏造，一點一點把言晚從話題中心摘出去。
很快有網友跳出來說：“這個女的不是有老公的嗎？？”
下面附和者多了起來：“對啊對啊，我記得之前看新聞見過她，難怪眼熟呢。”
“不管怎麼說……一點經驗都沒有的人演女主角，確實不太對勁。”
她之前一直聽他們的，沒有看這些評論，現在看完了，才覺得氣血一陣陣翻涌，說不清是因爲妊娠反應，還是憤怒過頭，一直有點想吐。
“你還好嗎？”有人從旁邊遞了一張手帕過來，柔聲問。
言晚盡力剋制住自己反胃的感覺，好一會兒才平靜下去，接過手帕，道謝：“謝謝您。”
她擡頭，發現一雙饒有興趣的眼睛看着自己，對方的臉看起來有幾分面熟，她以前在報道里見過。
言晚下意識站起來：“姜導？”
來人正是姜銳，他在這個季節仍然只穿着衛衣和牛仔褲，看上去十分隨和，且抗凍。
姜銳笑眯眯地看着她，笑說：“言小姐，初次見面，請多關照。”
他出現得太突然了，言晚有些措手不及，她沒想到自己會在這種情況下見到對方。
也許是看出她的窘迫，姜銳解釋道：“我剛纔過來給學生上了個課，碰巧看到你坐在這裏，言小姐不用緊張。”
姜銳問：“言小姐，方便找個地方聊聊嗎？不會耽誤您太長時間的。”
“可以。”
剛好到了晚飯時間，言晚給家裏發了一條短信，便對姜銳說：“你選位置吧，我對這附近不太熟。”
“沒關係，我開車過來的。”姜銳拋了一下自己手裏的車鑰匙，說，“我知道三環那邊兒有家素食館，挺好喫的，剛纔看你胃不太舒服，咱們喫點清淡的。”
言晚很感謝他的體貼，但還是忍不住問了一聲：“現在晚高峯，你確定，我們要特地跑到三環去喫？”
“沒事沒事，走吧！”
十五分鐘之後，他們兩個被堵在車流裏無話可說，紅綠燈遙不可及，前方起碼還排着百十來號車。
姜銳的肚子裏發出一聲尷尬的咕嚕聲。
言晚體貼地問：“我這裏有果蔬餅乾，要不您先喫點。”
“沒事兒，我不餓，就是最近消化可能不太好。”姜銳嘴硬，強撐着笑笑，喝了一大口水。
他問言晚：“我聽白歌說，你最近是在上形體課什麼的？”
“對。”言晚老老實實地答，不止有形體課，正常表演專業的課目她都要上，每週還要交理論方面的作業。
白歌是花了心思要培養她的。
她之前就聽說過姜銳的名字，知道對方曾經也是帝都影視學院的學生，只是因爲學業沒法兼顧拍攝工作，所以讀到一半就不讀了。
是個非常有才氣的新人導演。
她看馬路上一時半會兒還走不開，便找了個話題閒聊，問道：“您和白歌老師是怎麼認識的？”
姜銳的手指輕輕點着方向盤，笑說：“他媽媽是我小姨，你說我們是怎麼認識的？”
“他是混血？”言晚有些驚訝。
“很意外嗎，你難道不覺得他的國語說的很好？”
“不是……”
比起這個，言晚更驚訝的，應該是他們兩個人的關係。
她忽然自嘲的想到，恐怕這個消息上新聞，都比自己和白歌的緋聞要勁爆吧。
等到了飯館，時間已經將近八點了，姜銳把菜單扔給她，大大咧咧地給自己倒了杯熱茶水，說：“隨便點啊，不用跟我客氣，這飯館老闆是我哥們兒，咱們喫飯不用給錢。”
好歹也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名導，佔人便宜竟然這麼明目張膽。
言晚聽得滿臉黑線。
看到他們倆進門，老闆是親自迎過來的，聽見姜銳這句話，就在他後腦勺上扇了一下，說：“你小子欠收拾了吧。”
轉過頭來，老闆對言晚笑說：“沒事，你點就是了，喜歡喫什麼口味的，我幫你推薦推薦。”
菜單上雖然都是素食，但看照片還是色香味俱全的，言晚沒好意思點多，只挑了兩道菜。
“別這麼客氣，他們家菜碼兒小，就跟裝貓食兒似的。”姜銳把菜單接過來，又畫了幾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