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牧眸中異象剎那消失,腦海中已是多出數道信息。
通過這些信息,江牧也終於明白,爲什麼袁金裕說自己的病難以啓齒,被太多人知道會有損顏面了。
而聽了他的話,袁金裕保持着伸出雙手的姿勢,皺眉疑聲道:“好了?”
不是說十秒鐘麼?
這才三秒鐘不到啊!
葛成仁冷笑不迭,在旁譏諷道:
“江先生果然不愧神醫之名,盯着袁董的手看上幾秒鐘,居然就得出結論來了。”
“厲害,實在厲害,讓葛某佩服的很啊!”
袁金裕回過神來,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失望。
不過畢竟是見過不少大風大浪的人了,他很快就整理好了心情,一邊擡起屁股,一邊對唐煙嵐笑道:
“唐總,那袁某可就回去等你的合同了。”
顯然,袁金裕連問的念頭都沒有了,直接默認江牧輸掉了這場賭局。
可他屁股擡到一半。
江牧已是擡起頭來,驀然開口。
“袁董別急。”
“我想請問,有關你所患疾病的事,能否當着唐總的面說?”
袁金裕起身的動作僵住,半驚半疑的問道:
“江先生,你……你看出來了?”
江牧含笑點頭。
袁金裕坐回沙發上,掃了唐煙嵐一眼,繼而肅然回道:
“唐總不是外人,江先生但說無妨。”
唐煙嵐在旁邊聽的一頭霧水,不懂兩人究竟在打什麼啞謎。
得到袁金裕的首肯,江牧再無顧忌。
“袁董的困擾,在於求子不得,可對?”
轟!
短短一句話傳進三人耳中,宛若一記晴天霹靂,狠狠轟擊在了袁金裕天靈蓋上。
葛成仁也是當場大驚,猛地攥緊了拳頭。
這……這怎麼可能!
難道袁董早先就私下和這個江牧見過,把自己的病情告訴了他?
否則怎麼可能光是看一眼手心,就診斷出了癥結所在?
葛成仁並不知道。
江牧之所以要求看袁金裕的手心,並不是爲了診斷病情。
而是爲了在三人面前,掩飾自己施展鳳凰瞳時產生的異象,以隱藏自己修煉仙人之法的祕密!
江牧不顧兩人的驚詫,繼續把袁金裕的病情,娓娓道來。
“近年來,袁董腹下,人之本源所在,常亢奮激昂,然精華不出。”
“由此,使得袁董心煩躁擾,倦怠乏力,顴紅盜汗,頭暈耳鳴,夜寐不寧,小便黃赤,口乾舌燥。”
由於唐煙嵐坐在旁邊,所以江牧沒有把話說的太過直白。
可饒是如此。
身爲藥王葛昌之子的葛成仁,以及對自己病症早有了解的袁金裕,還是從中聽出了門道。
江牧這番話中的每一個字,都宛如一根鋒利長矛,狠狠紮在了葛、袁二人心上!
“袁董,你是不是之前就跟他說過自己的病情了?”
葛成仁豁然起身,失聲驚呼!
袁金裕呆呆地坐在原地,微張着嘴巴,艱難搖頭道:
“我……我今天是第一次跟江先生見面啊……”
葛成仁往後踉蹌,一屁股墩坐在了沙發上。
看到兩人的反應,唐煙嵐美眸中異彩連連。
她知道,江牧沒有辜負自己的信任。
然而,江牧帶給三人的驚詫還沒完。
他目光灼灼的看向葛成仁,嘴裏卻是朝袁金裕問道:
“袁董,我想知道葛醫生都給你開了些什麼藥。”
葛成仁強壓心頭震驚,眉目不悅道:
“你什麼意思?難道我給袁董開的藥有問題?”
江牧毫不避諱:“沒錯,就是有問題。”
葛成仁憤怒出聲:“不可能!我給袁董開的藥,乃是用我父親所傳之法,依照病理分取藥材,精心煉製而成的藥丸。”
“其效用要比按照藥方煎服湯藥明顯數倍!”
“你以爲,我父親藥王的名頭,是諸位同僚白叫的嗎?”
江牧無視葛成仁的憤怒,將視線轉向袁金裕。
“葛老的煉製藥丸之法,經過萬千患者驗證,自然有它的獨到之處。”
“但問題在於,葛醫生從根上就錯了。”
葛成仁意欲反駁,卻被袁金裕擡手攔下。
接着,袁金裕探手入懷,從西裝口袋裏取出一個小藥瓶。
藥瓶通體雪白,正面印有一個“葛”字。
正是藥王葛昌一脈的獨家藥丸。
“江先生,這就是葛醫生給我開的藥。”
江牧接過藥瓶,取出一顆藥丸放在掌心。
貌似在觀察,實則是在默默回想剛纔施展鳳凰瞳時,腦海中浮現的信息之一。
隨即,江牧把藥丸裝進藥瓶,交還給袁金裕。
“煉製這些藥丸,葛醫生一共用到了十味藥材。”
葛成仁瞬間瞪圓了雙眼。
如果說江牧用眼睛看出了袁金裕的病情,是因爲江牧私下跟袁金裕接觸過,亦或者從某種渠道得到了消息。
那他一眼看出藥丸配方,就完全找不到理由解釋了!
唯一不算解釋的解釋。
就是江牧運氣好,隨口一說蒙對了。
可江牧接下來的話,卻是再次擊碎了葛成仁的猜想。
“這十味藥的藥名和劑量……”
“分別是熟地黃24克,山藥20克,山萸肉12克,枸杞子12克,杜仲12克,附子9克,肉桂3克,牛膝10克,王不留行15克,炙甘草5克。”
“葛醫生,我說的可對?”
葛成仁瞠目結舌,有口難言。
因爲江牧所說,分毫不差!
通過葛成仁的神色變化,袁金裕這下是徹底明白了。
眼前這個青年,根本不是什麼上門女婿窩囊廢,更不是什麼初出茅廬的醫學生。
而是絕對擔得起神醫之名的醫道妖孽!
袁金裕往前探身,激動的抓住江牧手腕。
彷彿這就是一根包治百病的救命稻草!
“江先生……哦!不!江神醫!”
“你能看出這些東西,是不是說明你有辦法治好我的病?”
“只要你能幫我解決這個問題,無論什麼條件,我都答應!”
這時,葛成仁再度冷靜下來,極爲不服氣的問道:
“我承認,你的診斷無誤,對藥丸配方的判斷也無誤。”
“但是既然你知道袁董得了什麼病,又知道我給他開了什麼藥,就應該明白,我所做一切,完全是在對症下藥。”
“你憑什麼說我從根上就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