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究竟是什麼人?”江昀微微擡起了下巴示意着公主納蘭心。
“江昀,是這個人救了我。遠在西北的時候,是他救了我。”納蘭心覺得自己特別有耐心的解釋着這個問題,“所以他並不是什麼壞的人……這幾次我來與他相會也是因爲想要感激他的救命之恩。”
“這次知道我不是什麼歹人了吧?”月面色有些不渝的注視着江昀,雖然他還是敬佩其輕功以及劍術,但是這種見面不由分說就砍人的行爲,還讓月無法恭維。
江昀還是有些信不過納蘭心的說辭,認真的端詳着月最終什麼都沒有說,將手中兵刃收回劍鞘之中,也算是認可了納蘭心的說辭。
“哼,心兒說的自然是最爲正確的。你能理解就好。”月轉過身看向納蘭心,“心兒,你剛剛手被熱油碰到有沒有傷到?”
言訖走了上前,用手輕輕的擡起了納蘭心的手,看着納蘭心略顯紅腫的手指,輕輕的吹了吹後,居然將手指放進了自己的口中。
微涼的口腔緩解了疼痛,心中也多了些許甜蜜的感覺,但是此刻卻讓納蘭心略微尷尬,因爲面前江昀還在。
納蘭心連忙抽回了手,月以爲是納蘭心有些害羞纔會如此。月根本不知道納蘭心的心中所想。
“只是可惜,那烤兔子沒法吃了。”月有些遺憾的看着地上因剛剛打鬥而凌亂堆砌的一攤。
“別可惜這些了,你還不知道他的名字呢。”納蘭心覺得實在有必要向月來介紹一下江昀。
月這才擡眼看向江昀:“其實我對於他一點興趣都沒有。但是既然心兒要介紹,我就聽聽看吧。”
“他是淮南王——江昀。”納蘭心隱下了一句話,那就是他也是我的夫君。
“淮南王江昀?”月不甚在意的撇了一眼江昀,表示自己知道了,並執起納蘭心的手“心兒,你的手還痛不痛,等一下我去拿些藥膏,給你塗抹上就好了。”
“我的手此刻還不算疼。”納蘭心知道自己有必要向月說明江昀與自己的身份關係了,因爲先下月的舉動而讓面前江昀的臉色似越來越暗沉下來。
就算江昀真的不喜歡納蘭心,每個男人也絕對不會允許自己的妻子被別人調戲的,納蘭心如此急切的說道,“月,淮南王江昀是我的夫君,是我的駙馬,”
“嗯……”月這才放下了納蘭心的手,認真的去看江昀,眸光之中帶着幾分敵意與挑釁的意味。
看得江昀幾分升起了火光,剛想拔劍出手再次與這登徒子一決高下之時,明顯看出不對勁的納蘭心,趕緊上前阻止了江昀的視線:“昀,我們這邊說話!”
言訖就拉着江昀的手疾步跑到了離木屋離月很遠的地方,才停下來,“江昀,你聽我說……事情是這樣的。”
“我和他認識是在你以命換命,換我回朝的時候,發生的事情。”納蘭心手指輕輕恩着自己的手上的傷處,來緩解疼痛“那時候,胡人的士兵想要欺負我,我被月救了下來……所以月實在是我的救命恩人,而並非是一個壞人。真的。”納蘭心這一席話說得十分的動人,而且說的十分的真誠。
讓其再嫁給那個人,只是,雖然此人救了納蘭心,但是江昀卻並不瞭解那個名爲月的人究竟是什麼來歷,是否可靠。
納蘭心眼眶有些微紅,“昀,你不知道當時的我有多害怕,如果不是月出現的話,我一定會自盡的。”
江昀安撫納蘭心道:“還好你沒事情,那個名爲月的人將你救下了。”
納蘭心突然想到了什麼一般,咬了咬牙擡眸注視着江昀:“昀,你看到了月與我在一起,你有沒有爲我喫一點點醋?”
“突然問我這個問題做什麼?”江昀百思不得其解,但是隱隱猜測到了納蘭心在做一個什麼重要的決定。
夜風吹拂過林間,草木之間帶着一種清爽香氣瀰漫着。螢火燃亮了納蘭心的眉目,她的眸光帶着一種不確定的迷茫:“要知道當時你來西北胡人處來救我,我有多感動……”
“江昀,是不是你也有一點點會爲我心動過?”
“納蘭心,我想,一個人的心不可能被分成很多塊,我的心已經全然裝滿了蕭情,再也無法容納下其他人。”江昀如此說道:“至於救你……也許是責任更多一些的原因吧。”
納蘭心的眸光瞬時黯淡下來,即便螢火在亮也無法將其燃亮,而後,她點點頭:“我知道了江昀,謝謝你,還有你的責任感。”
隨即納蘭心轉過身來:“我想,我還有一些事情想與月單獨來說,江昀你先回府吧,月會平安的把我送回淮南王府邸的。”
“這……”江昀實在是有些不放心納蘭心會被那登徒子做出什麼事來,但是想必二人接觸也已經不是一兩天了。
如果那月要做出什麼事的話,也許早就會做了,不至於等到今天,想到這裏的江昀稍稍的放下了心道:“那公主,淮南王在府邸等待您回家。”江昀雖然現在不能左右着納蘭心的感情,但是畢竟她是淮南之人,江昀是存在責任,好好的看護着他的。
“好……”納蘭心轉過身,向小木屋的方向而去。那裏有等待着自己回去的月。月的目光十分的溫柔,但這種溫柔的目光,她越看越是深陷進去。
一旦想及月這個人在等待着自己的時候,納蘭心就會微微的揪着,既甜蜜又難過。
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
如果自己能早一步遇到了月,大概,這種心情就不會有了吧?
可惜的是,現實中沒有那麼多如果,也沒有那麼多大概。
江昀一直注視着納蘭心的背影直到再也看不到,也沒有放心下來,但是最終還是妥協的並沒有跟上去,而是選擇驀然回身騎上了自己來時的馬匹向淮南王府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