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驚濤駭浪 >第262章 孫武拒絕修老屋
    小鄺很煩惱,在愛情這個問題上,他覺得自己與羅世斌比起來,多少有些自卑。

    羅世斌會寫詩,而且特別喜歡寫愛情詩。

    他一個晚上就給唐歡寫了十首愛情詩。而小鄺憋了兩天,才湊足十行。

    唐歡對羅世斌的詩似乎很喜歡,她常常拿羅世斌的詩來與小鄺寫的比較。得出一個結論是:小鄺寫的就是一坨屎!

    爲此,小鄺已經有幾天沒與唐歡聯繫,心裏卻又牽掛得緊,擔心羅世斌趁熱打鐵,把唐歡哄到手上去。

    許一山又好氣又好笑,安慰他道:“詩能當飯喫,能當衣穿?你要記住,自己是有正當職業的人,他有嗎?”

    經許一山一提醒,小鄺似乎恍然大悟,他咬着牙罵道:“是啊,我怎麼就沒想到呢?他羅世斌是個什麼東西?沒投靠洪荒之前,他連口飯都混不上。”

    許一山趁機問他:“羅世斌現在洪荒哪裏混得好?”

    小鄺猛點着頭,道:“這小子現在號稱是洪荒的智囊,其實什麼智囊?不就一狗頭軍師嗎?人啊,倒黴時狗都不如一條,得意時,都不記得自己祖宗姓什麼了。”

    按小鄺的描述,羅世斌現在可謂是風生水起。

    他身邊跟着兩個小弟,在洪山鎮街頭,他現在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過去,他爲了一支菸,不惜丟盡顏面伸手找人討。現在,他口袋裏裝着三種煙,碰到小鄺,只拿出中檔的煙撒給他。

    小鄺說,這小子到處宣揚自己代表洪老闆,已經不把他們那些老兄弟放在眼裏了。

    許一山理解小鄺的抱怨。人都有虛僞感,誰都喜歡幹揚眉吐氣的事。

    羅世斌過去靠寫幾首詩,自認爲天下詩歌大家。卻厭惡勞作,連餬口的事都不願意幹。

    整天到處遊蕩,名曰尋找靈感。

    小鄺認識他時,也是被他的詩歌所打動。

    那時候洪山鎮有一幫熱愛文學的年輕人,他們經常舉行聚會。每次聚會,羅世斌都是不請自到。

    他會在聚會上聲情並茂朗誦自己寫的詩歌。然後在別人的掌聲中埋頭大快朵頤。

    羅世斌說,相對於物質的追求,他的精神層面比誰都要高。它是靠精神食糧支撐着活着的,物質方面的口腹之慾,是俗人的追求。

    小鄺笑着道:“我們每次都是AA,他不但不出一分錢,反而比誰都要喫的多。”

    突然,小鄺像想起什麼一樣的,雙眼一動不動盯着許一山看。

    許一山被他看得莫名其妙,問他道:“我那裏有不對嗎?”

    小鄺搖了搖頭,壓低聲道:“老大,有個事我差點忘記了。羅世斌說,他要報復你!”

    “報復我?”許一山喫驚的說道:“他報復我幹嘛?我又沒得罪他。”

    小鄺嘻嘻地笑了起來,“他不是想進鎮裏的編輯部嗎?你沒要他。他在外面說,你不要他,是有眼無珠,是嫉妒他的才華。”

    許一山哭笑不得,不覺罵了一句:“他有個狗屎才華。”

    小鄺認真道:“羅世斌這個人,說得出做得出。他是真正的小人,以後,還是防着他爲好。”

    小鄺這麼一說,許一山不覺心裏動了一下。

    他暗想,窗戶玻璃十有八九就是羅世斌拿槍打的。

    回到房間裏,已經是凌晨兩點了。

    許一山再無睡意,他沒去掃地上的碎玻璃渣子。他要將現場保留下來另有他用。

    天剛亮,他就起了牀。

    等到上班時間,他拿了申請修復嚴氏舊居的報告去了劉文辦公室。

    劉文看也沒看,拿過筆簽下“同意”二字,交給許一山讓他去財政辦拿錢。

    老趙果真不在,財政辦的人看到報告上有劉文的簽字,猶豫了一下對許一山說:“許鎮長,這是第一次哦。下次你要錢的時候,麻煩在報告上添上段書記的批示,要不,我很難做。”

    許一山眉頭一皺道:“劉鎮長的字值不了兩千塊錢?”

    財政辦的不回答他,只是看着他笑。

    許一山也沒與他多廢話,拿了錢就去找孫武。

    孫武聽說要回老家去修繕老屋,頭搖得像撥浪鼓一樣,怎麼也不願意去。

    許一山勸他道:“老孫,你心裏不舒服我理解。你們家上幾代的恩怨,到你這裏就該化解了。要不,冤冤相報何時了?”

    孫武默不作聲,埋着頭抽他的悶煙。

    許一山趁熱打鐵勸他,“你看啊,老孫,就算你不想沾他們的光,可是你要想到其他人還要靠着嚴總髮家致富啊。你不可能爲了自己的一點恩怨,而將親人拒之門外吧?”

    孫武將菸頭扔在腳邊,狠狠碾碎了道:“我就是不想他們沾光。老弟,你是不知道我們家過去所受的冤屈。那個時候,我老家的人,誰看得起我們一家人啊?就連三歲的小屁孩,都敢跑我家拉屎撒尿。”

    孫武說的這些過往,從小在鄉下長大的許一山深有體會。

    鄉下人都有一個心理,就是看不得別人比自家過得好。

    紅眼病在鄉下就是一種流行病。而且得了紅眼病的人,往往最喜歡抱團。

    只要誰家過得比他們好一點,他們便會想方設法來貶低別人。

    比如許一山印象最深刻的一次,他們家那年種了兩畝地的西瓜,眼看着西瓜都已經抽蔓開花了,結果一個晚上之後,不知誰跑去他家田裏,將每一株瓜兜都扯鬆了,而且還不扯出來。

    等到太陽一曬,發現瓜葉萎了,才發現瓜兜都被扯鬆了。

    兩畝地的西瓜,曬了一天的太陽,一株都沒活。

    按理說,許家三代行醫,在鄉鄰之間口碑不錯。至少,祖上三代都沒出現過見死不救的事。

    傳說,許一山太爺爺臨死的時候,從枕頭底下摸出一個賬本交給兒子,讓他一把火燒掉。

    好奇的許赤腳在燒之前隨便翻看了幾頁,發現賬本上記的都是別人欠他們家的醫藥錢。

    如果把那筆錢全部收回來,許家在古山鎮街上能蓋起一座三四層樓高的房子。

    到了許赤腳爹這一代,還是在臨終前拿出一本賬本,囑咐後代燒乾淨。

    許一山爲此還特地問過爹許赤腳,爲什麼要將賬本燒了?

    許赤腳告訴他,賬本燒了,就什麼都沒留下。留下賬本,就是還想着今後找人要錢。

    許家人不收隔世錢,人走了,帳就爛了。

    到許赤腳這代,他還是與爺爹一樣的修爲,碰到病人拿不出錢的時候,他就在賬本上記上一筆。

    但許赤腳有個底線,欠的錢不能多於一千塊。超過了,他便找藉口不再給人看病。

    由此一來,得罪了不少人。他家瓜兜被人扯了也就順理成章了。

    孫武不肯去,春花嫂子不樂意了,夫妻倆爲此就要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