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驚濤駭浪 >第489章 兩個女人一臺戲
    酒店包廂裏,張志遠他們正等着許一山過來。

    白玉很少說話。眉宇間籠罩着一絲淡淡的憂傷。對阿麗的熱情,她表現得很淡然。

    趁着張志遠陪着阿麗去上洗手間的時機,白玉悄悄對許一山說道:“其實我是真都不想來參加這個飯局。要不是他們說你來,我才懶得理他們。”

    許一山坦然一笑道:“大家畢竟還是朋友,臉面官司還得打。”

    正想說下去,張志遠他們已經返了回來。

    阿麗大驚小怪地問白玉:“玉姐,你們在聊什麼呀?聊得那麼高興?你看我玉姐眼角眉梢都是笑啊。”

    白玉臉上一紅道:“阿麗,你不說話,我會當你是啞巴?”

    阿麗便去看看許一山,再轉頭去看白玉,感嘆道:“你們都來縣裏當大幹部了,真厲害。其實啊,我早就發現,你們跟一般幹部還真不同。至少在我印象裏是好乾部。”

    白玉攔住她道:“阿麗,別說這些有用沒用的。你告訴我,你現在在哪?”

    阿麗看了張志遠一眼道:“這不,跟着張總在混嗎。”

    白玉便搖頭,嘆道:“阿麗,不是我說你。雖然每個人都有追求自己幸福生活的自由,但是,得有底線。”

    阿麗的臉便紅了起來,垂下頭去不說話了。

    張志遠連忙打着圓場道:“大家都不說不開心的話了啊。白主任是爲阿麗好,我心裏也清楚你在罵我禽獸不如。不過,白主任你說是不是,有句詩叫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多理解,多理解。”

    白玉哼了一聲,“後面還有兩句你怎麼不說?若爲自由故,二者皆可拋。”

    張志遠訕訕道:“我是個俗人,境界沒白主任那麼高。”

    在白玉看來,阿麗與張志遠在一起,就是鬼混。

    他們彼此都有家有室,據說張志遠已經是二婚,老婆是個比他少十五歲的美麗女人。

    這傢伙喫着碗裏的,看着鍋裏的,與阿麗糾纏在一堆,居然還用手段讓阿麗成爲橋樑公司的員工,這不由白玉憤怒之餘,心頭漫過一絲悲哀。

    阿麗逃離自己的家,卻給白玉惹了很大的麻煩。

    老皮匠父子一直懷恨在心,認爲阿麗出走是白玉一手造成的。

    王猛在出獄後來婦聯找過她幾次,賴在她辦公室不肯走。非要她找出阿麗來還給他。

    如果不是阿麗今天出現在茅山縣,白玉還真不知道阿麗就在眼皮子底下的衡嶽市。

    下午,她接到阿麗電話,請她一起喫飯時,心頭跳出來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趕緊通知王猛。

    但是在掛了電話後,她又打消了這個念頭。

    她知道,阿麗跟着王猛,這輩子是肯定不會幸福的。兩個人的思想、感覺,以及外貌和自身素養,註定他們不會是一條路上的人。

    阿麗幾乎是可以用“逃離”的字眼來形容她掙脫王猛一家的控制。讓她回去王猛家,除非她死。

    可是白玉又最不願意看到她與張志遠在一起。她內心總是浮着一股強烈的愧疚,當初如果不是她帶她一起去燕京,又怎麼會發生火車上的一幕?

    沒有火車站上他們乾柴烈火的碰撞,又怎麼會出現她被王猛一家恨之入骨的憤恨。

    飯菜上桌,兩個男人都表示不喝酒。

    阿麗卻不同意,認爲今天是個值得紀念的日子,不喝幾杯,對不起自己。

    她自作主張去張志遠的車裏拿了酒來,都是最好的十五年茅臺。

    四個人面前重新擺了酒杯,一瓶酒分成四杯,誰也不得少喝一口。

    白玉有些爲難,欲言又止。

    許一山看在眼裏,主動提出來他代白玉喝。

    阿麗卻不依不饒,將酒杯往許一山跟前一送,笑靨如花道:“許大祕書長,你替玉姐喝,就要替我喝。”

    白玉不悅道:“有什麼道理他非要替你喝?”

    阿麗歪着頭笑,不緊不慢道:“許祕書長有什麼道理替你喝?玉姐,只要你敢說許祕書長是你的人,我就放過他。”

    白玉羞得無地自容,不顧形象罵了一句,“你以爲誰都像你一樣沒羞沒恥的呀?”

    阿麗一愣,半天沒出聲。

    她雙手掩了面,嗚咽出聲道:“我就知道你都看不起我,罵我不要臉,下賤。你們以爲這是我想要的啊?我也是個要臉的女人。可是你們誰的命運比我慘?”

    氣氛一下變得尷尬起來,張志遠尷尬不已,侷促不安地遞了紙巾給阿麗,低聲提醒她道:“你這人怎麼不注意場合啊?”

    本來這句話無關緊要,卻像點着了阿麗的怒火一樣。

    她騰地起身,抓過酒杯一飲而盡,扔下酒杯道:“你們可以罵我,但我就要活出我自己想要的人生。”

    許一山趕緊招招手道:“阿麗,你先坐下,別激動。大家都算老朋友了,可能有些誤會,說清楚了就行了。”

    白玉不滿地瞪了他一眼道:“你就知道和稀泥。”

    許一山訕訕地笑,心裏想,這世間的事,哪能一兩句話能說得清楚的。阿麗固然做得不對,但你白玉未必就潔身自好了?

    自從確認段焱華與白玉的關係後,儘管他知道段焱華是強行霸佔着她,可是他卻認爲白玉甚至沒有阿麗的勇氣,面對強權她選擇的是沉默,沒有反抗。

    因此,從某個角度而言,他反而覺得阿麗活得比白玉要精彩許多。

    女人與女人,本身就是天敵。何況都是漂亮的女人,何況她們身上都藏着一個個難言的故事。

    許一山現在必須要果斷阻攔事態繼續蔓延下去。如果任由她們胡鬧,三天三夜未必就能分出勝負出來。

    張志遠與他一樣,恨不得兩個女人都趕緊閉嘴。

    還是許一山先開的口,他一臉嚴肅道:“大家都不要扯閒話了。今天張總來我們茅山,大駕光臨。我代表茅山縣六十多萬人民感謝你對我們縣的關心和支持。來,大家碰一下。”

    話題扯開了,白玉和阿麗也都知趣地閉了嘴。

    張志遠趁機說道:“許祕書長,你看我們什麼時候進場比較合適?”

    “進什麼場?”許一山驚異地問。

    他的表情讓張志遠楞了半響,才訕笑着道:“虹橋重建項目啊。富書記說了,重大工程還是自己人做放心一些。”

    許一山嘿嘿地笑,認真道:“張總,這事真不急。真需要走流程。只要你們的投標贏了對手,這個工程非你莫屬。”

    張志遠試探着問:“若是投標我們沒拿到怎麼辦?”

    “既然投標了,就得按規矩辦。”許一山說得輕描淡寫,但每一個字都落到了實處。

    規矩!規矩就是遊戲規則,誰都不能超越規則之外。

    “看來,這件事還得請富書記親自出馬。”張志遠似笑非笑地說道,端起酒杯,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