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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564章權力暗鬥

    龔沈之爭,給容海創造了一個機會。

    在沈望主動找到鄧曉芳,希望與容書記結成統一聯盟,共同扳倒時任省長的龔輝時,得到了鄧曉芳夫妻的熱烈響應。

    沈望把話說完,神情落寞嘆口氣道:“我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但我咽不下這口氣。不扳倒龔氏父子,我死不瞑目。”

    鄧曉芳讚賞他道:“老沈,你有這個態度就很好了。放心吧,你要相信這個世界上正義會永遠綻放光芒。”

    許一山不置可否地笑,在他看來,無論誰扳倒誰,都是狗咬狗的事。他從內心深處不願意介入其。

    他也知道,沈望把這麼絕密的事說給他聽,就是想將他捆綁在一起。

    果然,在沈望把事情原委都說了一遍後,鄧曉芳笑眯眯看着他說道:“老許,你有什麼看法?”

    許一山裝糊塗,一臉茫然反問道:“什麼看法?我沒看法,我能有什麼看法?我都不知道你們在說些什麼。”

    鄧曉芳聞言,神情黯淡了許多。她緩緩說道:“老許,別人這樣說,我能理解。你這樣說,就是在侮辱我的智商。你以爲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你許一山的心有七個孔,別人能有什麼能瞞得住你?”

    許一山無奈道:“鄧美女,你這樣說,我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

    “鑽個毛。”鄧曉芳罵了一句,“說吧,你想怎麼辦?事情你已經知道了,你不加入我們陣營,我就有理由懷疑你。”

    “懷疑我什麼?”許一山似笑非笑道:“懷疑我會說出去?”

    鄧曉芳冷笑道:“行,你可以拒絕。但是,無論今後發生了什麼事,你老許想置身事外不可能。”

    許一山知道,自己落入了鄧曉芳設下的圈套裏去了。

    過去,他一直以爲鄧曉芳是個嘻嘻哈哈,胸無城府的女人,特別在得知她與丈夫容海的關係形同陌路的時候,他就再也沒將鄧曉芳與容海聯繫在一起了。

    就像鄧曉芳曾經在他面前訴過的苦一樣,她一直沒與容海走到離婚哪一步,是因爲他們還各有所需。畢竟,離婚對容海的仕途多少會有一些影響。而鄧曉芳,還需要書記夫人的尊貴身份。

    容海競選省長失利,無異於重大打擊。在面對外敵的時候,形同陌路的夫妻倆空前團結起來。鄧曉芳清楚地知道,丈夫容海坐的位子越高,她的利益就越大。

    鄧曉芳見許一山對她的話不爲所動,不禁焦躁起來。

    她乾脆挑明瞭說道:“老許,扳倒某人,對你只有利,而無一害。我明說了了,人家早就在算計你了,你還在嘻嘻哈哈矇在鼓裏吧?”

    許一山笑道:“鄧美女,危言聳聽了吧?”

    鄧曉芳急道:“是嗎?來,我給你算算啊。衡嶽市林蔭假日酒店老闆周武案,是你辦的吧?衡嶽市委政法委書記魏力和市委副書記向勇落馬,是你乾的吧?你知道他們與某人的關係嗎?”

    許一山遲疑地搖頭,沒說話。

    “我告訴你吧,他們就是一條線上的人。你把人家手腳都斬斷了,人不恨你?天理難容。不說,你肯定不會知道,某人已經不下五次表示要拿下你了。你再不反抗,就等死吧。”

    “對了,人家早就防着你了,在你身邊安插人監視你,你還一無所知,以爲衡嶽都掌握在你手裏啊。”鄧曉芳毫不避諱地指出,“衡嶽市長英朝暉,你以爲是個擺設啊?”

    許一山嘿嘿笑道:“組織任命,我只能遵照執行。配合工作,相互促進。”

    “屁話。”鄧曉芳忍不住罵了一句,“老許,你少在我面前裝。你許一山是什麼人,我鄧曉芳比誰都清楚。反正我今天把底都露給你了,你看着辦吧。”

    鄧曉芳算是孤注一擲了,她將心窩子裏的話都掏了出來。

    她一反過去的常態,變得兇狠、毒辣起來。

    她的用意已經很明顯,許一山必須上她這條船。

    沈望不安地看看許一山,又去看鄧曉芳,小心說道:“要不,我們從衡嶽火災入手?”

    鄧曉芳用眼色制止了沈望,哼了一聲道:“老沈,你急什麼?”

    許一山心思如裝了滾珠一樣轉了起來。他清楚,無論上誰的船,未必都是一條光明大道。他不想介入任何的權力鬥爭。

    而且他還有一個計劃,如果容海他們搶先動了手,會不會影響他追回衡嶽商業銀行的存款?

    在權力鬥爭,當事人只會從自己利益角度出發,他們不會關心還有成千上萬老百姓的存款面臨着損失的局面。

    當然,他們是不會在乎這點存款。可是,這些存款牽涉着無數家庭的希望。

    他想,這場權力鬥爭誰會最後勝出,誰都沒把握。但無論誰勝出,最後喫虧的都是普通老百姓。

    他果斷起身,苦笑道:“鄧曉芳,沈總,今晚你們說了什麼,我都沒聽到。今晚我就是個聾子,瞎子。對不起。”

    他頭也不回往外走。

    此刻,心裏有個聲音在呼喊,絕對不能捲入這場鬥爭去。

    鄧曉芳沒阻攔他的離去,甚至都沒喊他。

    沈望跟着他往外走,欲言又止。

    等電梯的時候,許一山冷靜對沈望說道:“麻煩沈總你轉告一下鄧曉芳,今晚的事,就當沒發生過。我什麼都不知道。”

    沈望苦笑道:“許書記......”

    “放心吧。我不會成爲任何一方的一員。”許一山一腳跨進電梯,緩緩下樓。

    剛上車,鄧曉芳的電話便追了過來。

    “老許,我果然沒看錯人。”鄧曉芳在電話裏說道:“你許一山還是沒變。”

    許一山嘿嘿笑道:“我能變到哪裏去?我就一個農民的兒子,底線可見,良心永存。”

    電話裏傳來鄧曉芳的笑聲,她讚歎道:“男人如果都像你這樣一身正氣,這個世界會有多麼美好啊。”

    許一山道:“鄧美女,少抒情了。我不能與你閒聊了啊。我現在都焦頭爛額了。”

    鄧曉芳道:“我相信你能闖過任何難關。掛了。”

    沈望背叛龔輝,轉投容海門下,勢必在部省燒起一場大火。

    許一山打心眼裏看不起沈望這種人,他能預感到,無論誰在這場權力之爭勝出,他沈望最後都將成爲一顆棄子,以悲慘收場。

    司機問他,“許書記,現在去哪?”

    許一山看一下時間說道:“去找融城管委會胡書記。”

    車子緩緩匯入車流,消失在燈火通明的大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