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燕子抱住自己胳膊就不放手,路遠趕忙說道。
“榴彈最好解釋,就是會爆炸濺出破片的那種。記得我們第一次跟新麥德林那幫人衝突時,梅瑞韋瑟用的那些迫擊炮和槍榴彈嗎?榴彈就跟那東西原理類似。”
“不過這是125MM口徑的滑膛炮,這尾翼穩定榴彈爆炸起來可比那天的迫擊炮厲害多了。你最好不要用它攻擊太近的距離啊。”
“這個我知道,爲什麼非要說那什麼尾翼穩定脫殼?什麼意思?”燕子趕緊道。
“額,那個啊,藍的這個,尾翼穩定脫殼穿甲彈。”路遠撓了撓頭,“其實簡單講,它的攻擊主部件就是一支金屬箭。”
“尾翼穩定是說這種炮彈是靠尾翼來提供飛行中的穩定性,脫殼是說在炮彈飛行過程中,外部彈殼會自動脫落,露出中間那支金屬箭。穿甲彈是說這東西是用來擊穿裝甲的。”
“額,因爲這坦克的火炮是門滑膛炮,裏邊沒有膛線,所以不能靠膛線讓炮彈旋轉,因而炮彈在飛行中姿態容易不穩。但在炮彈戰鬥部上加了尾翼,即便是滑膛炮也能打出彈道穩定的炮彈。”
“大體上就是這樣。”
“所以這三種炮彈,橙色藍色紅色,名稱前面都是尾翼穩定。”
“脫殼穿甲彈,單指這藍色的。”
燕子貌似略有些收穫地點了點頭,指着彈藥控制面板說道,“那這破甲彈又是什麼?”
“額,前面說了,榴彈就是爆炸的石榴,穿甲彈像一支箭。那這破甲彈就類似一隻注射器,只不過射出來的是高速金屬射流。”
“這金屬射流能透過裝甲傳入坦克裝甲車或者其他共事內部,殺傷裏邊的人員設備。”
“金屬射流?”燕子喃喃道,“岩漿,鐵水?”
“額不,資料上說,這東西只是被聚能炸藥炸成了高速金屬流,讓它們運動形態近似液體,但金屬細碎本身溫度並不高,依舊是固體。”路遠道。
“好吧,完全不明白。”燕子無奈地搖了搖頭。
“額,簡單說,橙色的榴彈用來殺傷步兵,打人的。在你的世界裏,大部分敵人都應該用它。所以我給你配了14發”/
“藍色的穿甲彈是破壞硬甲目標的,比如給鐵甲戰船鑽個窟窿,或者幹掉某種巨大的硬殼怪獸,岩石巨魔啦之類。它主要打裝甲。這個有6發。”
“紅色的破甲彈,是用來殺傷裝甲裏邊的人的。比如另一輛坦克裏的駕駛員等。我覺得這東西在你主世界幾乎沒什麼用,所以只配了兩發。”
“另外啊,雖然坦克一些邊角還能放備用彈,最多能多放17枚。但我覺得你有隨身空間和你的生活空間,備用彈直接放空間裏就成。所以整車上就這22發炮彈。”
“每發炮彈的裝填大概7秒鐘,這個時間需要你注意下。”
“另外這兒還有三組12發煙霧彈,可以一組4個的發射,也可以三組12個一起。不過這東西我估計你用不大上。”
“好了,我們先開起來試試。”路遠拉了拉在炮手位上的燕子,示意她從艙門出去。
只是等路遠自己來到前面駕駛艙附近時,燕子早就做到了駕駛艙裏,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無辜地衝着路遠忽閃忽閃。
“唉,能瞬移真好啊!”路遠對燕子這能力的羨慕不是一天兩天了。
奈何這是人家家族遺傳,還特化激活後的能耐,他再羨慕也沒啥用。
別看聽課的時候燕子一副懵懂的無辜樣,真上起手來,比路遠學得還快。
沒三五分鐘,已經可以開着T72在路遠的2號空間裏來回漂移了。
就是油料用得實在有些多。
當講解完火控系統,確認燕子至少能把炮彈成功的打出去,路遠才帶着她在外邊找了塊空地,將兩人的工作生活空間門懟到一起,將整輛T72連帶配用彈備用燃料以及加油機等,都給她送了進去。
這只是戰鬥時的基本講解完成。
關於日常維護還有一系列的工作要說。
不過這方面路遠也只是照貓畫虎,現學現賣而已。最後也只是按照系統給出的日常容易出現的問題列表,寫了一本小冊子,配上相應的工具,一起塞給燕子完事。
具體的內容,反正兩人雖然不在一個城市,但還有手機可以通信,到時候一點再說就是。
無非是冒着被阿美瑞卡情報部門監聽通信的風險。
那本小冊子上也寫了暗號的說明。
比如,T72坦克,被他們稱作了二毛熊。火炮被稱作牙齒,觀瞄被稱作眼睛鼻子,諸如此類。
問起來就是這樣的畫風,
“那啥啊,二毛的鼻子好像有點兒病了,我用哪種藥啊?”
“什麼病啊?是模糊啊,是反應慢啊,還是不準啊?”
“就是怎麼都不動的那種!”
“……你給二毛餵食了嗎?”
“啊?哦歐,沒有!我知道了!”
其實所謂的問題就是沒發動引擎,觀瞄系統不工作。
就這樣,把臨行前需要做的東西都弄完,兩人好不容易回到臥室躺下。
路遠以爲燕子跟自己一樣,也會碰到枕頭就能睡過去呢,卻沒想到她輕輕一個翻身,就壓到了路遠身上,發起了第二輪攻擊。
直到第二天天亮,路遠無奈地發現,好不容易養回去的那點體魄值,又掉了下來。
看着依舊神采飛揚地喫着早飯的燕子,路遠無奈地嘆了口氣,開始對燕子的體質也羨慕起來。
“你那是什麼表情?我的臨別回禮不喜歡嗎?”見他那奇怪的眼神不停往自己身上掃,正對着大西洋鮭三明治猛嚼的燕子,白了他一眼道。
{喜歡,怎麼會不喜歡?}路遠苦笑了一下,心道,{就是這體力和恢復力,都完全不是您老人家對手而已!搞得我好像不是青春期少年了一樣!}
早飯過後,稍微補了一小覺,路遠就直奔凱斯楚普。燕子則繼續留守,看着隨時又會鬧出什麼幺蛾子的艾米希爾德。
等路遠上了飛機,一扣上安全帶,他就沉沉地睡了過去。直到在不列顛轉機時,才被乘務人員叫醒。
他的飛機是中午十二點多從哥本哈根凱斯楚普國際機場出發,到達洛聖都的時候,是下午十九點左右。
看上去好像只過了六個小時,其實在路上整整經過了15個小時。
因爲還有八個時區的時差,以及中間轉機的時間。
從洛聖都機場打了輛出租往市區趕,一邊往回走,那位白人司機一邊跟他聊起了最近的新鮮事。
路遠有一搭沒一搭地跟他說着,心裏卻想起了另一件事。
就是洛聖都與洛杉磯兩種稱呼的那件事。
之前在處理新麥德林集團時,他和燕子發現,一些來自偏遠地區的南美人,管洛聖都叫洛杉磯。這件事一直讓路遠對這個世界的真相有着不詳的預感。
回來前,燕子再次確認了這一點。
她在哥本哈根的這二十多天裏,也見過不少本土外地務工的人,或者歐洲其他地方來旅遊的人。
跟那幾個南美人類似,這些人裏,也有很多管洛聖都叫洛杉磯的。但只要有一個人叫出了洛聖都,其他人則都會紛紛改口。
有意思的是,曾經在洛聖都時,如果是路遠或者燕子做那第一個說出洛聖都之名的人,其他人也會改口,就好像瞬間被洗腦了一樣。
但是在哥本哈根,經過燕子的測試,她跟一個說洛杉磯的人說洛聖都,對方只會當她是說錯了。
而這樣的人跟別人提洛聖都這個名字時,別人也不會將腦海裏的洛杉磯轉成洛聖都。
燕子懷疑,在洛聖都區域內,那種洗腦是範圍性的。但到了外邊,那種意識的置換,就是以一種傳染病式的方式傳播。
可惜樣本太少,目前不確定這種傳染病,是一定要人與人直接接觸,還是書籍,報紙,廣播,電視,電影,互聯網或者其他媒體都行。
如果是前者,那大概可以說是去過洛聖都的人,身上會感染這種病毒。
可要是後者,則說明做這件事的人,至少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稱之爲“神”了。
這讓已經因爲躲避一位魔神而不敢回自己上個異位面的路遠,再次頭痛起來。
他這邊頭痛,出租車司機見他聊着聊着走了神,也就不再開口。
直到兩人進入了南部貧民區,路遠才被車外突然一聲槍響驚醒過來。
“怎麼?被槍聲嚇到了?嘿,習慣就好,這裏天天都有!”司機一副過來人的口吻說道。
路遠卻是不由一聲感慨,“槍戰每一天啊,我又回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