魁札爾科亞特爾,在納瓦特爾語(阿茲特克所用語言)中意思同樣是,羽毛蛇。
羽蛇神這個中文名稱,就是對這一中美神名的直譯。
在中美洲流傳的神話中,這位神明就是一位頭頂乃至身體上側被鳥類羽毛覆蓋的巨蛇形象。
其主體,還是頭蛇。
在中文圈中往往一提羽蛇神就會讓人聯想到華夏的應龍,總覺得是一頭身負雙翅的龍形。
據說之所以有這樣的誤解,是因爲幾位CG插畫師的作品中將其繪畫成了脖頸處有雙翼的形象。
但,其名爲羽蛇而不是翼蛇,本身就隱隱在述說着那種理解的錯誤。
曾經路遠沒接觸羽蛇神時,也有類似的誤解。不過當他順着阿茲特克乃至瑪雅留下的羽蛇神古蹟走過一圈,看到人家壁畫上那巨蟒身形上點綴着羽毛裝飾的樣子,才反應過來。
此時,看清楚捆綁半豹人的鎖鏈真身的路遠,立刻就確定那就是一頭羽蛇。
再一聯想吐煙的鏡子與羽蛇在阿茲特克神話乃至中美洲神話中的故事,路遠總有種感覺,這條捆綁吐煙鏡子的羽蛇鎖鏈,很可能就是這個位面的羽蛇神本體!
畢竟,以這系列位面的“所謂神明大都是第一文明伊述人及其造物”的基調,路遠有這種感覺再正常不過。
不過從這條羽蛇鎖鏈的狀態上看,它,或者祂,不像是還活着,沒有半分生命的氣息。
難道,羽蛇神與吐煙鏡子的爭鬥,最終以這種同歸於盡的方式結束?
羽蛇神犧牲了自己的神智,用自己的軀體或作封印鎖鏈,永生永世將半豹人狄斯克特里波卡困鎖在這囚籠中?
難道這就是這片奧爾梅克古神殿真正的存在意義?
等等,不對!
路遠立刻意識到這個想法的邏輯漏洞,那就是他後世遇到的那個神界石中的羽蛇神,又是誰?
雖然,他目前所處的這個時間循環,本質上是位面葉脈時間河上流的一段支流,還是被阿斯查洛塔爾強行修正過的。
但因爲時間流最後收束成了未來的洛聖都,也就是路遠經歷過的那段,所以路遠目前所處的這段“過去”,也應該可以“收束”或者說“流向”那個未來纔對。
簡單地說,這些時間線上的所謂“過去”,相互之間或許有衝突,但對於未來的洛聖都時間點上而言,都是一個個可能的歷史。
所以如果路遠在“未來”見過羽蛇神,那麼只要在同一片位面葉中,不管他回溯到任何一個時間支流裏,羽蛇神都不應該是死亡狀態。
要麼他回到羽蛇神還未出世的更古早的過去,要麼羽蛇神已出世,並且不會死亡。
或者,在之後的某一個時間點上,他會復活。
復活?想到這裏,路遠突然又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如果,此時的羽蛇神確實肉體上已經死了,但是他的意識還存在呢?
未來的他既然在玉琮神界石當中,那麼現在爲什麼不能?
那麼接下來的問題就是,他的那枚界琮在哪?
如此想着,路遠順着還在閃光的羽蛇鎖鏈,看向它的另一邊,通往神殿臺座,也就是瑪雅金字塔當中的那一側。
路遠在藍光的照耀下,很快便看清了鎖鏈通向的另外一邊,那是金字塔正中敞開的一道四米高的洞穴走廊。
那裏,彷彿直通向金字塔腹中最深處。
在未來的2013年,路遠也曾來過這片奧爾梅克的遺蹟。
但是因爲這裏的氣候以及地質特徵,加之最重要的缺少人力的維護,曾經的奧爾梅克神殿到有大半被埋在厚厚的泥土中。
當時路遠也只是被玉琮神界石中的羽蛇神引領着,僅僅是意識進入了神界石中的世界。
也是那一次接觸,羽蛇神給路遠指出第聶伯河河牀下還埋藏着另一塊神界石。
也就是最終成爲路遠的雷神矢的那塊。
當時路遠只是想找到Animus模擬機的技術而已,也沒想到會引出後來這麼多事。
而當時羽蛇神之所以沒把自己那塊神界石提供給路遠,就是因爲那塊被深埋地下。
莫非,未來被深埋在地下的神殿遺蹟,就是現在路遠眼前的這座?
到了這時候,路遠下一步會做什麼根本不用想。
他甚至都沒興趣去看希亞費剛剛用小型偵查無人機拍攝的神殿平臺上奧蘇斯之環傭兵們的行動,就這麼順着羽蛇鎖鏈走入洞穴深處。
當經過一段瑪雅區域特有的石磚結構走廊後,路遠赫然發現,這洞穴深處另一段走廊的牆壁材質,已經換成了自己頗爲熟悉的那種。
或者說,是索納茲熟悉的那種。
那是曾經阿薩實驗場存放神界石神殿所用的同一種材質,被光析材料,或者說精金強化過的特製磚石。
這種材料普通狀態下與一般的花崗岩石灰岩區別不大。
然而一旦被激活能量源之後,這些材料就會露出隱藏在普通岩石中的光析能量管線。
此時就是,隨着路遠的深入,通道四壁的黑色石牆上開始慢慢浮現出繁複交雜的金色光線。
不會有錯了,看到這些,路遠足可以確定,這裏就是一處伊述人遺蹟!
等他再走了一段幾十米的通道,終於進入了一片寬闊的空間。
說是寬闊,但大概只有一般辦公樓的前臺大廳那般大小。
總體上看不足百平米的空間,高度五米左右。
說小不小,至少比民居大。說大卻不大,完全沒有當年阿薩神界石神殿的那般雄偉。
尤其,這裏正當中那枚同樣浮在底座上方的神界石,果然就是一塊玉琮,方形四周邊長只有十釐米左右,高度也大概只有這些。
換句話說,這東西路遠一隻手就能握住。
倒是它下方,那羽蛇鎖鏈另一端通往的底座,除了有條鎖鏈外,在一般人眼中彷彿就是單純的裝飾品。
但是路遠雙手輕撫上去,一片金線閃爍之後,那底座便露出真容。
那是,伊述人的光析終端控制器。
不過就在路遠嘗試着調取這裏的數據時,一道似曾相識的男聲突然在空間中響起。
“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