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蓮一看劉辯被嚇哭,頓時怒火更大。老子好心好意請你們過來喫飯喝酒,你們卻把我兒子嚇哭了,老子給你沒完。
二人互相爭吵,各不相讓,劉協無可奈何,只好讓讓張讓等太監拉開二人,各自勸說回宮。
一路上董太后罵罵咧咧,劉協也沒辦法與其正常交流,只好隨他去吧。
何蓮回到宮中,越想越氣,自己雖然是想做給大家看的,可是心中還是真的想與董太后和好,結果卻被董太后辱罵一頓。
何蓮怎麼也想不通,令太監去詔何進入宮,商量對策。
******
“殿下,袁隗等人各自回府,而何進何苗進了長秋宮。”劉協剛回安昌殿,春蘭就傳來消息。
長秋宮鬧劇,何蓮肯定咽不下這口氣,一定會找何家人訴苦。這樣,無疑使原本緊張的局勢,更加緊張了。
“唉,讓白山準備一下,隨本王出宮一趟。”劉協嘆了一口氣,如果這時候不出手,恐怕董太后一條命都保不住。
“王爺,如今已經宵禁,此時出宮,恐怕······”春蘭急忙勸道。
“沒事,此時不去,就不用去了。”劉協冷峻的說道。
“那好,奴婢這就去安排。”春蘭說道。
“讓潘穎去吧,把本王的朝服找出來,本王要正式去拜見一人。”劉協說道。
“遵命。”
很快,一架五匹馬拉着的馬車,從永安宮裏面使出,前後數十衛兵護衛着,出了皇城。
夜間巡邏的士兵,見到這種陣仗,沒敢上前阻攔,只在心中嘀咕,這是要發生什麼事情了,半夜三更,王公大臣們都在四處走動。
太傅府,大門緊閉,門吏脫掉衣服,正準備睡覺。
突然,大門被敲響。
“誰呀?”門吏很不耐煩的問道,把剛剛脫下的衣服穿上,點上油燈,慢吞吞的把側門拉開一條縫。
一輛五人拉的馬車停在門外,數十衛隊整齊列隊,身上的鎧甲,手中的武器都泛着烏光。門吏的睡意頓時消失無蹤,戰戰兢兢的問道:“誰啊?”
“快去通傳,就說陳留王拜見太傅。”白山遞上拜帖,輕聲說道。
“等,等一下。”門吏關上門,趕緊向袁隗的書房跑去。這時候還不到三更,袁隗應該還沒睡覺。
的確,袁隗還在書房,梳理着今天的事情,查看有沒有什麼缺漏。
“家,家主,有,有客人來訪。”門吏氣喘吁吁的站在袁隗的門外,對着裏面輕聲說道。
這個時候,有人來訪,難道自己遺漏了什麼?袁隗緊緊皺起眉頭,對着外面說道:“誰啊?”
“家主,來人說是陳留王,坐的是五匹馬拉的車,還有數十衛士。”門吏說道。
陳留王?怎麼把這小子給算漏了?不過這小子如今也沒幾個人可用,影響不大。
想到這裏,袁隗對着外面喊道:“就說本太傅已經睡下了,有事明日再說。”
門吏有些懵,對方可是王爺,怎麼說,也比自己家主的爵位高啊。俗話說,鐵打的王爺,流水的朝官,人家這個王爺可是要當一輩子的,你這個太傅,說不定哪天就沒了。
只是,門吏不敢多說,回頭跑到大門處,把小門打開一條縫,對着白山說道:“家主已經睡下了,有事明天再說。”
“什麼,不見本王。”劉協也是無奈,別人不知道,劉協可是知道。袁隗不見自己,肯定是不想改變計劃,畢竟要臨時改變,袁家會因此喪失不少利益。幸好,自己來之前已經有所準備。
“把這個交給門吏。”劉協從懷中摸出一張布條,上面用墨魚汁寫了幾個字。劉協之所以用墨魚汁,自然是避免有證據落在袁隗手中。墨魚汁在氧化後,自己會消失不見。這張布條,幾個月後拿出來,就什麼字都沒有。
砰砰砰,太傅府的大門再次敲響,剛剛轉回門房的門吏,壓住心中的火氣,再次把門打開。
“都說睡下了,還敲什麼?”門吏有些惱火。
“煩勞老哥,把這張布條交給太傅。”白山把一張摺好的布條遞給門吏。
“可有什麼話要說?”門吏問道。
“沒有,太傅看了,自會知道。”白山說道。
門吏再次氣喘吁吁的跑到袁隗書房前面,把劉協的布條交給袁隗。
袁隗結果布條,在燈下打開,布條上赫然寫着七個大字:“垂拱而治聖天子。”
“垂拱而治聖天子?”袁隗輕聲唸叨,臉上不由得露出一絲貪婪之色。
整了整衣衫,袁隗大步跨出書房。
劉協靜靜的在太傅府外等着,直到太傅府的大門打開。
“陳留王深夜造訪,下官不知,未曾遠迎,還望贖罪。”袁隗恭敬的站在門外的階梯前,張口說道。
“哪敢勞煩太傅,深夜前來,只爲一事相求。”劉協說着,走進了袁府。
這袁府真不小,如果放在後世,修一個小區也不擁擠。裏面亭臺樓閣,應有盡有,雖然是夜裏,但是也能看得出袁府的奢華。
“陳留王請。”袁隗請劉協在客位上落座,有侍女送上香茶。
“你們下去吧。”劉協對跟着進來的白山和潘穎說道,自己要說的事情,原本就是絕密,二人還是不知道的爲好。
“你們也下去,不許人靠近。”袁隗見劉協把潘穎和白山叫出去,也知趣的把袁謙等人趕出去。
“現在可以說了吧。”袁隗笑着說道,彷彿就是貓看着一隻老鼠。
“太傅,本王也不繞彎子。饒過孝仁太后一命,代價自然是本王給你的那張布條。”劉協冷冰冰的說道。
“陳留王緣何看出下官能夠決定孝仁太后的生死,又如何兌現承諾?”袁隗臉上也沒了微笑。
“太傅是聰明人,就不用問這些傻問題。這次事件,放孝仁太后離開。他日,本王放權給太傅。在太傅打開大門的時候,太傅已經做出了選擇。”劉協冷冷的說道。
袁隗沒有說話,冷冷的看着劉協,眼中迸出一道殺意,不過很快就收斂起來了。
“下官只能保證,在朝堂上留下孝仁太后一命。”袁隗說道。
“行,本王也保證放權與你,至於你守得住守不住,就不是本王的事情了。”劉協針鋒相對。
“好,好,有你這樣一個對手,也不覺得寂寞。”袁隗笑道。
“那,本王就告辭了。”劉協冷冷的說道。
“請。”袁隗也不客氣,反正二人已經成了對手,私底下也沒必要裝着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