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心裏也期盼着他能成功。
唯一不在他預料之中的,便是秦衡所付出的代價。
司戈看着天際,墨綠色的眼瞳微閃,周身縈繞着一層淺淺的光。
衣袍無風自動,長髮被吹至肩頭,他鳳眸微斂,在天邊隱隱有雷聲之前,身體一點一點的變得透明,隨即消失在原地。
大約是不甘心,雷聲又接着響了幾下。
……
“女郎,您喫醉了,奴婢扶您去休息。”
身體四處燙的像是有烈焰在其中燃燒,時汐甩了甩腦袋,試圖使自己變得清醒些。
她攥緊手心,尖利的指甲在細嫩的肌膚上劃過紅痕,疼痛使她清醒了些許。
女郎……
不對,這似乎不只只是醉酒。
她舔了舔乾澀的脣瓣,心中慌得厲害。
身體裏面的火像是要將她從裏到外都燒個乾乾淨淨。
時汐一邊用力用指甲在掌心劃下痕跡,一邊順從的被丫鬟扶到一個房間裏面。
“女郎,奴婢去爲您端來醒酒湯。”
時汐眼眸眯了眯,終於擡眼看了這個說話的人。
頭髮梳成雙丫髻的一個丫鬟,身上穿着深藍色的短褙子,腰間一塊玉佩壓着裙子。
只是這看上去價值不菲的玉佩,似乎與衣服格外的不搭。
丫鬟走到門外,不知是想到什麼,又轉過身將門關上,“咔噠”一聲,門被上了鎖。
時汐費力的從髮髻上取下不要,然後重重的從肩膀處劃下,鮮血滲透夏日的紗衣,顯得格外的嚇人。
門被鎖着,窗戶卻沒有。
她如今還沒有記憶,只是這裏似乎是古代。
大抵是覺得她一個弱女子不可能爬窗出去,所以窗戶甚至微微的開着。
時汐毫不費力的從窗子裏翻出去,又避着人羣走了許久,最後躲在一個假山裏面。
她摸了摸脖頸處,終於鬆了一口氣。
血魄從她的脖頸處飛出,主動貼到她受傷的的肩膀處。
鮮血不斷流失的感覺並不好,時汐捂着心口,眉頭狠狠皺起,這裏似乎很難受。
就在此時,一段記憶充斥她的腦中。
原主秦菱,是鎮南王府的嫡次女,自生下來就有心疾,故而自幼到長大,極少出門,生怕遇事驚着。
這裏是魏其候府,這裏的主人魏其候魏苛便是原主長姐秦婉的丈夫。
原主此次過來,是因爲長姐重病,心中思念親妹。
病是真的,思念卻是假的。
秦婉在原主的酒裏下了催情的藥物,又將原主送到魏珂的書房,一夜過後,原主自是失了清白。
此事鎮南王與鎮南王妃得知自是大怒,又因爲長女病情過重即將不久於人世,原主又真的與魏珂發生了關係,只得答應了秦婉的要求,要原主在她死後進府。
一月不到,秦婉病重離世,原主被安排着嫁進魏其候府當了續絃,照顧着秦婉留下的一雙兒女,爲魏珂操持府中之事。
魏珂以爲原主是使了計策想要當侯夫人,故而成婚之後極少踏入原主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