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沈氏的眼睛,秦婉其實有些害怕,只是說着說着,她便真覺得委屈起來了。
秦菱又沒有真的受傷害。
若不是看在秦菱是她的親妹妹,她纔不會這麼幫她。
這滿京城裏,難不成秦菱還能找到比侯爺更好的夫君嗎?
秦婉心裏委屈的不行,她明明就是爲了秦菱好,怎麼這些人都不懂的呢。
至於絕子藥一事,更不是她的錯了。
秦菱身體本就不能生育,她這麼做只是爲了她的身體着想。
“偏心菱兒?”沈氏捏緊了帕子,緊緊的盯着面前的人,她原是不想多追究的。
再怎麼,也有十多年的母女情分,再怎麼,秦婉也確實活不長了。
“你自幼喫穿用度哪一點比菱兒差了,教授你琴棋書畫的師傅,哪一個不是名揚天下的,我哪裏偏心菱兒薄待於你了?”沈氏面上顯得憤怒,其實心中一片麻木。
秦婉被這話激的突然想起先前看到的那道聖旨,“同樣都是您的女兒,怎麼菱兒就是晉陽郡主,我便什麼都不是。”
鎮南王秦暨就在此時擡腳走了進來,沈氏一見,立馬將手邊的花瓶砸了過去。
秦暨:“……”
難不成他昨天出去偷偷喝酒的事情被發現了?不能吧……
“你來的正好。”沈氏瞪着秦暨,“你告訴秦婉,菱兒的晉陽郡主是怎麼來的。”
秦暨一愣,這纔看清屋子裏還有秦婉在。
沈氏性子溫和,能讓她動手,那必然是對方犯了讓沈氏無法忍受的過錯。
“你做了什麼讓你母親生氣的事?”秦暨斥責道。
秦婉心裏更委屈了,明明她臉上還有傷痕,怎麼就光指責她呢。
見秦婉哭哭啼啼的抹着淚,時汐翻了個白眼之後不急不慢的將事情從頭到尾一字不漏的說了一遍。
秦暨擡起手,在看到秦婉兩頰似乎沒有能打的地方之後又默默的放了下來。
“父親,菱兒的身體您也知道,母親不理解我的做法,難道您還不理解嗎?”
秦暨面無表情,緩了好一會兒纔沒一腳踹過去,“菱兒六歲的時候進宮,無意中救下了太后,所以才被封爲晉陽郡主,你自幼生的普通,性子敏感,作風小家子氣,我與你母親便請太后暫且不將這聖旨宣告天下。”
說完這話,秦暨看向秦婉左右,“將你們夫人帶回侯府,有事無事都別讓她過來。”
秦婉還想張口,身後兩個嬤嬤突然一左一右拎着她的胳膊往後拖走。
等到人被拖走,秦暨才心虛的走到沈氏面前。
“王妃,你消消氣。”秦暨湊了過來,手上還捧着一盞茶。
沈氏冷笑了一聲,“你倒是袒護她。”
本來她今日想將事情全部挑開的,十多年的母女情分又如何,養條狗還知道朝她搖尾巴,哪像秦婉,簡直就是一條毒蛇。
秦暨面色僵了僵,有些心虛的開口,“你也知道,她日子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