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你可知道顧堯?”時汐慢吞吞的倒了一盞茶遞過去。
許嬤嬤在後右眼皮猛地跳了幾下,總覺得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沈氏覺得奇怪,不過還是開口回答,“顧堯是你父親的好友,怎麼了?”
時汐:“……”
啊這……
好像,更麻煩了。
她試探的問了一句,“母親覺得,顧堯怎麼樣?”
許嬤嬤猛地擡眸,不敢相信的望着女孩,臉頰暈着薄紅,烏黑的眼瞳中毫不掩飾的露出喜愛之色。
許嬤嬤身形晃了晃,幾乎站不穩。
姑娘,不會真這麼大膽吧?
“顧堯?”沈氏想了想,眉頭也跟着蹙起,“說起來他也是夠可憐的,位極人臣,身邊卻連一個知冷知熱的人都沒有。”
時汐捧着臉,髮髻上的流蘇垂到肩膀處,尾端綴着的鈴鐺發出清脆的聲響。
“母親您看,我夠知冷知熱嗎?”
許嬤嬤:“……”
要遭,姑娘竟真的動了這心思。
沈氏頓了下,疑心自己是沒聽清或者是聽錯了,便問了一遍,“你說什麼?”
時汐在她面前轉了個圈,將剛纔的話重複回答,“我夠知冷知熱嗎?”
沈氏臉色算不上好,大約是沒有想到女孩會說出這樣的話,眼睛裏面的驚詫還沒有褪去。
“你混說什麼?他多大你多大?”
時汐討好的將放着糕點的盤子推了過去,“年紀大點也沒什麼不好的。”
沈氏斜了她一眼,“我怎麼記得,你說過魏苛是老男人的呢?魏苛和你之間的年齡差可比顧堯和你之間的小多了,魏苛在你眼中都是老男人,那顧堯在你眼中呢?”
時汐:“……”
她要是早知道,就換一個詞罵了。
“哎呀,母親別提那個倒胃口的名字,這塊糖糕味道很好的。”
順着她擡起的手,沈氏咬了半口糕點。
等到將嘴裏的糕點全部嚥下去,她纔不急不慢的開口,“不行,這太離譜了,顧堯是你父親的朋友,再者,外面都傳……”
沈氏聲音小了些,湊到女孩耳邊,“都傳他不能人道。”
“噗。”時汐口中的茶噴了出去,“這誰傳的?”
沈氏冷着臉用帕子將水漬擦乾淨,又伸出食指點了點她的腦門,“你啊你,平時規矩也不知道學到哪裏去了。”
她聲音再次壓低,“你看這麼多年,顧堯身邊沒一個女人,聽說身邊連伺候的丫鬟都沒有,這不是不能人道是什麼?”
沈氏沒說的是,京中起先傳的可不只是不能人道,而是龍陽之好。
只不過這麼多年過去了,也沒見顧堯身邊有不同的人在,久而久之,這龍陽之好的傳聞便沒了。
時汐用手抓了抓臉頰,有些苦惱,隨後眼睛亮了亮,“要不是顧堯今天在街上救下我,我說不定就沒命回來了,救命之恩當以身相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