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汐抽空看了眼秦婉,原來是在這等着她呢。
“誰準你直呼本郡主的名字?”
許嬤嬤眼角一抽,她滿腔的擔心終究是錯付了。
就姑娘這樣,喫虧是有點難度的。
秦婉咬着脣瓣,從牙縫裏擠出兩個字,“郡主。”
時汐滿意了,將杯子裏的香糯飲喝完。
秦婉將一盤做成蓮花形狀的點心推了過來,“郡主,這是醉香樓有名的蓮花酥,你嚐嚐。”
時汐搖了搖頭,“不嘗。”
秦婉神情悽悽,“郡主已經厭惡我到這個地步了嗎?”
“是啊。”時汐不假思索道,“你也知道,我和你不一樣,我還能活好久,萬一你因爲我比你活的時間長而心生嫉妒下毒怎麼辦?”
秦婉一瞬間像是被掐住脖子的大白鵝,下一瞬就要伸長脖子過來啄人一樣。
“郡主,我沒有。”秦婉抽泣起來,聲音並不算小,周圍不少人都看了過來。
時汐不在乎別人的看法,卻也不想讓人平白誤會了去。
她特意看了看周圍的人,這裏面可是有不少未出閣的姑娘在的。
“侯夫人果真是本郡主見過的最深明大義的女子了。”時汐先給她戴了一頂高帽子,在秦婉不解時又補充道,“爲着自己即將不久於人世擔憂魏其侯無人照顧,竟親自爲他挑選繼室,果然是世間女子之楷模。”
秦婉將自己病重的消息捂得很嚴實,就怕有女子知道了之後故意過來勾引魏苛。
新夫人會如何待她留下的兒女,好一些的便是讓他們泯然於衆人,差一些的,說不定連長大都不可能。
秦婉雙手不斷顫抖,她絕對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瞧着幾個女子面上露出驚喜的神情,時汐眉頭微微蹙起,隨後又鬆了開來。
沒想到這魏苛竟然還挺有行情的。
“我不是……”秦婉想要解釋自己不是病重,話說到一半就被打斷。
時汐勸了一句,“人生自古誰無死,早死晚死都得死,侯夫人還是莫要傷心了。”
氣到雙眼都發紅的樣子,在外人看來,就變成傷心了。
見此,衆人更確定這話是真的。
原來魏其侯夫人命不久矣,那他們可得好好謀算了。
“秦菱你……”
“叫郡主。”時汐斜了她一眼。
“多謝郡主費心。”秦婉一字一頓的,幾乎是咬着牙將話說出口,“我身體好的很。”
她解釋的話說出來,旁的人皆是不信的。
氣色不好雖勉強可以用妝容來掩飾,只是她方纔出了些汗,厚重的脂粉暈開,露出皮膚真實的顏色。
時汐想了想,又湊了過去,“原來身體已經好了嗎?我本來還尋着了一味藥,可以讓你的病情好轉,既然你已經好了,想必也不需要這味藥了。”
秦婉起先不信,只是對上女孩的眼睛又遲疑了起來。
雖然這些日子秦菱總是頂撞她,可自小到大,秦菱是從不說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