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鄢,你……我與你不共戴天!”
“大家別怕他,他再如何也不可能打得過我們所有人,只要我們團結起來,一定能殺了他。”
“就算不能殺了他,我們也能將他重新封印,能封印第一次就能封印第二次。”
……
時汐探出了一隻腳,然後慢吞吞的走到說話說得面色通紅的男人身邊。
因着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墨鄢身上,所以壓根沒看到這麼一個胖糰子鬼鬼祟祟的走過去。
仗着自己的體重優勢,時汐得意的擡起一隻腳,然後踹了下那人,在他反應不及之時,忙用自己不算小的身軀,死死的壓着他不讓他動彈。
瞧着他烏龜一樣翻不動身只能四肢不斷劃拉,時汐樂得發出鵝鵝鵝的笑聲。
墨鄢無奈的撫着額頭,隨即揮手將那人鉗制住,任由小糰子開開心心玩着。
“玄天宗。”墨鄢看着柳長亭,“是時候該消失了。”
柳長亭此時能開口了,只是聽到這話心裏跳得厲害,“你、你這個魔頭要做什麼?”
墨鄢沒有回答,而是閉上了雙眼,感受着周圍靈氣的流動。
淺金色的光由遠至近將整座山包圍住,很快,在衆人的視線中,玄天宗的建築,地上珍貴的靈草等都漸漸的消失,以肉眼可見的速度。
甚至,整座山都消失在他們眼前,衆人迷茫的看了看周圍的平地,不知所措。
衆人大駭,想着墨鄢定是用了什麼妖邪手段。
可想了許久,也未曾從記憶尋出這樣的方法。
“柳……”
時汐慢吞吞的走到他身邊,拽了拽他的褲子,在被抱過去之後才貼在他的耳邊提醒,“柳長亭。”
墨鄢濃眉輕挑,“柳長亭,玄天宗開宗立派之時,我曾給了你這座山,這座府邸,以及整個玄天宗的資源,如今我與玄天宗已經沒有半點干係,自然這些東西都要收回。”
凌霄目瞪口呆,心裏小算盤打得飛起。
解除魔族封印是次要的,他一定要將墨鄢拐到魔族當老大,這樣他就能橫着走了。
衆人神色複雜,又有些難言的後悔。
他們想過墨鄢手裏有不少好東西,但沒想過會這麼離譜。
隨隨便便就能拿出一個宗門的資源,這像話嗎?
尤其是這個宗門,還是天下第一宗門。
柳長亭是親眼看到自己多年來儀仗的一切從有到無的,他看清衆人眼中的怒火與憤恨。
若是此刻不將這事處理好,等到墨鄢離開,這些人也不會放了他的。
“你這個魔頭休要胡言,你說是你的便是你的嗎?仗着自己修習了邪術便要將黑說成白?”
墨鄢手指頓了頓,掌心正是一座迷你的山。
他攤開手,山從掌心飛出。
在衆人的眼前,可以顯而易見的看到,山的底部有一個金色的“鄢”字。
柳長亭已經準備好的話說不出來了,只能顫顫巍巍的哆嗦着手。
“就算是你的又如何,此等仙物,本就不該在一個魔頭手裏,只有在我們這些正道人士手裏,纔會讓這仙物發揮其最大的價值。”
鑑於方纔罵了白羆一句話,就被整治了一番,柳長亭只能忍着氣,只是說着說着,面上又不由自主的露出些得意的色彩來。
“玄天宗開宗立派千餘載以來,降妖伏魔,培養爲世間所有的人才,難道這些還不夠嗎?”
時汐很是認真的問他,“可是開宗立派的是阿鄢不是你,用來培養這些人才的資源也是阿鄢的。”
像是被戳中了肺管子一樣,柳長亭立馬就炸了起來,“這資源說不定也是墨鄢從旁人手中搶奪來的,如今給整個門派用,又有何不可?”
時汐:“你臉皮真厚。”
大約體型瞧着是幼崽,聲音也帶着一股子的天真。
故而除了柳長亭以外,其他人都覺得有點羞愧。
不過更多的情緒還是嫉妒與惱怒。
若是他們早知道墨鄢手裏有這麼多好東西,就算是成魔了,他們也願意將人好好的供起來。
只求他能從指間露出星點來,這就夠他們用的了。
柳長亭這老東西,原來這些年藏着掖着自己獨享。
感受到多個視線,柳長亭忙歷數自己多年來的辛勞苦勞。
“我帶領衆弟子,曾多次斬妖除魔……”
“可是……”時汐伸出兩隻爪子比劃了下,“每次都是阿堰去救你們,給你們收拾爛攤子。”
衆人:“……”
“阮阮。”男人低啞的聲音從後面傳來,與此同時,他摸了摸她的臉頰。
有些上癮的揉着蓬鬆的茸毛。
明明比之前大好多了,卻還是奶乎乎的樣子。
時汐激動的昂着腦袋,等待着誇獎。
男人繼續道,“我沒白把你養這麼胖。”
時汐下意識的點了點頭,點了一會兒才覺出不對勁來。
把她養這麼胖是什麼鬼?這是誇她的話嗎?人言否?
“哼哼~”
墨鄢低低笑了起來,“你是一隻小白羆,怎麼學起豬哼來了?”
時汐:???
“呸,你別碰我,我要跟你絕交。”
墨鄢十分淡然的拿出一塊早已經切好的果子,在時汐面前晃了一圈。
時汐沒忍住吸溜了下口水,卻還是記得自己此時是在生氣,忙扭過頭去。
只是脣邊的茸毛上,可疑的泛着些晶瑩。
墨鄢見狀笑得更厲害了,又將果子在她面前晃了晃。
時汐屏住呼吸,抵抗果子的香味,又哼哼了兩聲。
一旁的凌霄簡直要跪下來,事情正發展到精彩的時候,這兩個怎麼膩膩歪歪起來了。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呢,這像話嗎?
顯然,墨鄢和時汐並不能明白凌霄的心思。
又逗了一會兒,墨鄢纔將果子給她。
“從現在起,你依舊是玄天宗宗主,只是我的耳朵裏,若是聽到了一些不想聽的話,我也不用去追究是誰說的,只需要將這些罪責全部蓋在你……”墨鄢想了想,補充了一個們,“蓋在你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