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等寧知沅心中竊喜,蘇亟又補充道,“房子、車子或者珠寶首飾。”
寧知沅心裏漸漸冷了下來,她看着蘇亟,仔細的在心中描繪他的臉。
她今日來,果然不是一個明智的決定。
蘇亟話裏的意思,就是不想要這個孩子,或者是不想要和她一起有這個孩子。
無論是前者還是後者,都不是寧知沅想看到的。
“我只想留下這個孩子。”
蘇亟:“……”
……
時汐這兩日悶在病房裏沒出去,透過病房的窗子,她能看見易衡的車子停在不遠處。
難搞,她總不可能掄圓胳膊將那個不知道哪裏來的人揍一頓。
到底是誰閒着沒事來耍她。
樓下,易衡坐在車裏,車窗沒有打開,透過玻璃他能看見女孩所在的病房。
“易總,您要找的人已經找到了。”身側的助理遞過幾張薄薄的文件,“這三個人皆是和言小姐匹配點合適到能做手術的。”
易衡接過文件,第一眼就看到寧知沅三個字。
他沉默了一會,將寧知沅的文件扔到一邊,“聯繫其他兩個人。”
助理詫異的擡眼,不過也沒有多說什麼,只道了一聲是。
又過了一會兒,助理從外面走過來,將車門打開,支支吾吾的問道,“易總,您今日有兩個會議,是回公司還是轉成視頻會議?”
易衡打開一側的盒子,熟稔的從裏面抽出一根菸點燃,在吐出一個接着一個漂亮的菸圈後,忽然又皺着眉頭將煙熄滅,“轉成視頻會議。”
助理雖然早知道會是這個答案,但難免還是覺得錯愕。
不知道易總圖什麼,不說這言小姐早就有未婚夫,就算是沒有,爲了人家女孩做了事情,哪有傻呆呆的在樓下看着也不告訴人家的。
只這樣能追到人,算他輸。
助理在心中腹誹了幾句,轉身打開車門離開。
另一邊,沒過幾天,助理將整理好的人選,用一封郵件告知了言家。
言母得知此事姿勢喜不自禁,忙到醫院告訴她。
時汐:“……”
她怎麼隱隱有一種,被算計和盯上的感覺。
“糯糯,等過幾日我就準備去易家道謝,這回可多虧了易衡。”
時汐:“……”
被算計和盯上的感覺更強烈了。
“對了,蘇亟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時汐託着腮不住的嘆氣,“還不知道具體的情況如何呢。”
她也不知道怎麼一回事,明明之前兩人親熱的跟能穿同一條內褲一樣,轉眼又冷戰起來。
“推遲手術的事情不要告訴蘇亟和寧知沅,後天吧,讓寧知沅過來做身體檢查。”時汐又嘆了一口氣,“反正誰都不可能讓我喫虧。”
言母被這話一噎,簡直不知道該回什麼好。
“那易衡那邊呢?你有什麼想法嗎?”
“沒想法,也沒可能有想法。”
言母卻沒因爲這話而放棄心裏的念頭,“有沒有想法這事可以稍後培養,但是有些人錯過了可就是一輩子。”
言母:“……”
“咳咳咳,也沒多少,就十幾本而已。”
時汐從病牀上起身,在言母面前轉了一圈,“您看看我,有哪裏能夠吸引他?”
這具身體在病牀上躺了許久,雖然有人妥善的照顧着,但因爲不間斷的治療身形與臉色總是比不得從前的。
她自戀是沒錯,但還沒自戀到覺得天下所有人都喜歡她,都對她一見鍾情。
更何況,她覺得這個易衡很奇怪。
他的相貌,已經莫名對她的感情。
這些都讓時汐忍不住生出懷疑,如果不是有人閒着沒事幹耍她,那就是賊老天在故意整她了?
言母默了一會兒,最後拿起一個蘋果,默不作聲的削起蘋果來。
聽了這話後,她倒也開始覺得易衡是心懷叵測了。
可是圖什麼啊。
圖人?言母停下手中的動作看了看,然後否定了這句話。
除了圖人還能是圖什麼?圖錢嗎?這就更不可能的了。
言家雖然小有錢財,但跟易家比起來,那就是九牛一毛啊。
“您就當他是大慈大悲的菩薩,看見我可憐普度我來着。”
言母:“……行吧。”
言母的動作很快,離開醫院後她就讓人打了電話通知寧知沅。
寧知沅得知後天要檢查的時候正坐在牀上哭,本來還是小聲啜泣,聽到這個消息後,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
正在午睡的其他幾人:“……”
嚎啕大哭了一會兒,也沒見其他人過來安慰她,寧知沅聲音也就漸漸變小了些。
沒過一會,蘇亟就收到了寧知沅發給他的消息。
掃了一眼後就用手捂住額頭,對於現在的狀況十分頭疼。
他再怎麼胡鬧,也不可能在婚前和旁的女人有孩子。
但是現在孩子已經有了,打掉肯定是不行的,就算他想打,寧知沅的樣子也不像是會同意的。
留下來就更不可能了,萬一被言家知道,婚約沒了不說,兩家的合作肯定也一一取消。
“寧知沅。”蘇亟忍着怒火打電話過去,“你現在在校門口等我。”
因着蘇亟的語氣並不好,故而寧知沅也沒有歡喜的感覺。
只是惴惴不安的擔憂蘇亟要拉她去醫院將孩子打掉。
想到這,寧知沅坐不住了,她咬了咬牙,拿着身份證拎起包忙朝着外面小跑。
一直等到坐在出租車上,才鬆了一口氣。
蘇亟的車與寧知沅所坐的出租車完美的錯過。
到了車站,寧知沅在手機上買車票。
因爲她手機上所有的消費軟件都綁定的言家給她的副卡,所以她根本沒考慮資金的問題。
直到手機呈現支付失敗的畫面,寧知沅才慌亂起來。
她在打電話詢問過平臺和銀行後,才咬着牙準備打電話給言母。
時汐正與言母待在一起,瞥見了言母手機上的來電顯示後不禁挑了挑眉。
這時候打電話過來,要麼是瘋了,要麼是沒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