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過來之時,自己躺在牀上,四肢被繩子捆在牀頭牀腳。屋子裏聚集了好些人,她一眼就瞅見了人羣裏的餘蔓。
餘蔓在這裏,那她豈不是回來了?!
梵小木開始環視四周,絲毫沒有意識到危險的來臨。
這就是她出任務之前的房間,韓信,韓信在哪裏?
任務應該完成了吧,爲什麼她不記得後面發生的事了?
餘蔓向牀上的梵小木投來同情的目光,終是不忍地轉過了頭。
“小矮子。”
一直站在牀邊的韓信終於開口,“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治好你。”
???
“什麼?”
梵小木還沉浸在迷惑之中就看見韓信招招手,小福子在門口喊了一聲,一名手提藥箱的白髮老頭兒走了進來。
餘蔓在管家的催促下從人羣中慢慢挪出來,眼神漂浮:“小木你別害怕,這位是將軍大人爲你從宮裏請來的太醫,有他醫治你的病很快就會好的......”
“什麼病,你在說什麼啊?”
梵小木拽着繩子掙扎了兩下,目光在一屋子的人臉上過了一遍,陳太醫將藥箱放置在牀前,一名助手走上來。
“微臣定不會辜負將軍大人的信任,勢必將這位姑娘治好!”
陳太醫向韓信點點頭,韓信向梵小木點點頭,梵小木......
“等等!!!”
“這是要幹嘛啊,我沒病!”
陳太醫將藥箱打開,手指在一排銀針上來來回回,最終取出了最長的一根。
“有病的人總愛說自己沒病,就像喝醉酒的人都說自己沒醉。姑娘莫怕,老臣祖上傳下來的渾元針法,只要將四十九針全部刺入人體穴位再輔以湯藥即可藥到命...病除.....!”
梵小木醒悟了。
她瞪着眼睛看陳太醫一臉嚴肅地拿出一根比筷子還長的銀針,針尖處閃爍着冷冷的寒光。
“我不會是在做夢吧......”,梵小木張了張嘴,開始回憶。
如果是夢那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呢,是在去幻夜宮之前還是之後?
四號從餘蔓的腿邊竄出來,跳到牀邊的一角,眼裏透露着和餘蔓同樣的不忍。
梵小木看到她的一瞬間內心猶如晴天霹靂。
在她思索之間,陳太醫的銀針已經紮了下來。
房間內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叫聲,差點兒把房頂掀翻。
“啊!!!!!!”
“救命啊!!!!!!!”
“韓信...韓信韓重言韓跳跳你救救我,我沒病啊......!”
“你們還愣着幹什麼,出人命啦......!”
梵小木嚎着嗓子叫,突然兩眼一閉暈了過去。
韓信皺眉:“怎麼?”
陳太醫:“待微臣多下幾針喚醒她!”
那一針沒下去梵小木就醒了,不僅不頹廢反倒更有活力了,張開嘴就是一頓罵罵咧咧。
“韓信你個老臊子,你個壞了心肝爛了肚腸的老爺們兒...我詛咒你上廁所沒有紙你娘出門買菜必漲價你爹跨門檻必磕倒你奶奶養的母豬撞開豬欄跑了你爺爺喝的茶全泡了辣椒粉兒...西瓜有種全賴你樹上掉葉子都是你的錯魚不能上岸跟你脫不了干係......!”
“嗚哇!!!!!!”
梵小木越罵越來勁兒,惹的陳太醫差點拜師學藝。
韓信眼睛一亮,上前一步摸了摸她的額頭:“有些精神了,這針法果然立竿見影,繼續施針!”
梵小木:“!!!”
。。。
梵小木之前有沒有病不知道,反正這一次扎針之後她是真的病倒了。
虛弱地躺在牀上,頭髮散亂嘴脣乾枯,臉色蒼白的像個鬼一樣。
好不容易熬到來看望的餘蔓走了,梵小木喚來了四號。
一隻兔子跳上牀。
四號伸出兔爪子碰碰她的胳膊:“宿主姐姐,你還好吧......?”
梵小木嗷的一聲,眼淚差點飛出來:“你輕點兒,我疼...我疼啊!”
“哦,不好意思啊。”
“我想問你上次的任務算完成了嗎,爲什麼我沒有之後的記憶了?”
“是完成了,你們到了二樓系統才能接收到......”,四號猶豫了一下,“至於沒有那一部分的記憶,也許他給你用了什麼藥物之類的......”
“你想知道那時候的事嗎?”
梵小木掙扎着坐起來,又放棄了。
“就這麼說吧,我沒勁兒了。”
。。。
“我去,好變態啊,他居然喜歡收集人的眼睛?!”
“嘔,不對?!”
梵小木捂着腦袋:“他有跟我說什麼嗎,就是那種特別...特別......”
梵小木特別了半天也沒特別出什麼。
四號回想了一下那些露骨的話,渾身的兔子毛頭蓬起來了。
“哦,他說本來看上了這雙眼睛,但他改變主意了,與其看着死物還不如養在身邊看着活物......”
“大概的意思就是這樣吧。”
有些話當然是自動屏蔽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