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植物,相生相依,卻又相愛相殺?
他突然覺得自己很孤漏寡聞。
“霧果,能治好師孃嗎?”大墨問。
李建業眼中涌起悲傷:“不知道。但總要試一試……”
“師父,恕我冒昧。師孃她是得了什麼病?”大墨問。
“槍傷,一槍斃命。”
大墨:!!!
所以,梁希說的是對的,師孃已經死了?
“她沒死。”李建業似乎猜到大墨要說什麼,主動道,“她還有最後一口氣,我把她及時冰凍了。”
大墨心裏涌起千百般滋味。
最後一口氣時冰凍,和死了有什麼區別?
“我給她進行了特殊的治療,她還活着。”李建業非常肯定的說,“當我把楚月背上的彼岸花,植到她背上時,植皮成功了。”
大墨眼前一亮,師孃果然還活着!
“師父,你好厲害……”
能讓只剩一口氣的人,冰凍十年後,皮膚細胞還活着!
這已經超出了當前的醫學水平啊!
“師父,我陪你去伊延沙漠!”大墨有了信心和勇氣。
師父的醫術這麼高,他和梁希遠遠比不上呢!
以後不能再貪玩了,他要好好跟着師父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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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城,海邊別墅
海邊日出早,梁希一大早就醒了。
偌大的臥室,只有她一人。
她趿着拖鞋下牀,打開門,便聞到一股雞湯的香味。
顧司寒在煮飯?
梁希的肚子咕嚕了兩聲——餓了。
她尋着香味下樓,顧司寒繫着圍裙,在廚房忙碌。
聽到腳步聲,他回頭。
梁希剛睡醒,眼眸惺鬆,頭髮亂糟糟。
不過她有先見之明的,好好穿了睡衣。
長衣長袖,小圓領,把身體遮得嚴嚴實實。
“我燉了黃芪雞湯,一會兒就可以喝了。”顧司寒說。
“你哪裏來的雞和黃芪?”梁希邊問邊拉開凳子,在餐桌邊坐下,單手托腮,等喫!
“讓人送來的。”
“那你怎麼不讓人送衣服來?”梁希指指顧司寒。
他怪想得出來,居然穿她的衣服!
長到膝蓋的大T恤,只能剛剛蓋住他的屁股。
“我有自己的西服。”顧司寒說。
“我說家居服。”梁希沒好氣的吼,“人家電視劇裏,小說橋段裏,都是女主穿男主的衣服。你倒好,反過來了!”
顧司寒不在意的說:“我們是實際生活。”
梁希翻白眼:“早餐好了嗎?快點兒,我餓了。”
“馬上。”
梁希趴在餐桌前,看着顧司寒忙碌的背影。
兩條健壯的大長腿,在T恤下晃來晃去。
她第一次發現,男人的腿,也可以這麼好看。
“好了。”
顧司寒把雞湯端過來了,湯裏還有撕好的雞腿肉。
怕她膩,還有一碟拍黃瓜。
梁希餓了,也不挑。大口喝湯,大口喫肉。
等她喫飽了,才發現顧司寒還沒動筷。
她問:“你怎麼不喫?”
“我不餓。”顧司寒說。
梁希佩服的豎起大拇指:“好體力!”
梁希驚得睜大眼睛:“五個億!”
“嗯,還是賀濱給的。”
梁希翻翻手機,還沒有蘇言的電話和信息。
她擡頭看着顧司寒:“你監視了蘇言?”
“是的。”顧司寒點點頭,“流光如果出現,會和蘇言聯繫的。”
“流光這個女人,真的藏得挺深……”梁希眯了眯眼,忽然想到那日在芒果林,和郭芸一起現身,想殺顧司寒的那兩個女人。
模樣她看清楚了,是兩個很漂亮的女人。
不過,其中有一個的妝容很誇張,像人妖似的。
“老公,你說郭芸究竟有多少手下?”梁希問。
花舞,蘇言,流光,還有芒果林裏的兩個女人。個個年輕,個個都是高手。
郭芸還有多少王牌,沒有用上?
“不知道。”顧司寒冷笑,“有多少都不要緊。她是個普通人,再厲害也只是伊延沙漠一條上不了檯面的走狗。”
梁希的目光,漸漸變冷,變厲。
伊延沙漠的手腳,已經伸到普通人羣裏。
他們的野心,是想禍害全世界嗎?
顧司寒發現梁希臉色不對,輕聲安慰道:“別擔心。”
“嗯。”
梁希點點頭,心裏還在想着:伊延沙漠究竟有多可怕?
要不要把師父去伊延沙漠的事,告訴顧司寒呢?
大家目標還算一致,可以同心協力,最好能把那羣怪物一鍋端了!
梁希眼眸流轉,試探性的問:“你還在調查李建業嗎?”
“這兩天沒有。”顧司寒說。
確實沒有,他的重點是賀濱。
既然已經確定李建業是賀濱的敵人,那就約等於他的朋友。
沒有威脅性,便各幹各的,互不影響。
“我覺得,你還是再跟一跟吧!現在還沒搞定賀濱,不能掉以輕心。”梁希婉轉的說。
顧司寒卻說:“能抓走楚月的人,肯定不簡單。我不想和他爲敵。”
“你再跟一跟,怎麼就是爲敵了?萬一還能成戰友呢?”梁希身體往前傾了傾,非常明顯的在遊說顧司寒,“你想想,敢和異能者爲敵的,世間能有多少?多個助手不好嗎?”
她表現得太熱情,顧司寒深深的凝視着她,似乎想從她身上看出什麼來。
梁希心裏虛,不過面子功夫還是到位的。
“真的,我就是爲了你好!如虎添翼,大獲全勝,早點兒治好顧司元。”
顧司寒緩緩點頭:“好。”
當着梁希的面,顧司寒下達了關注李建業的指令。
梁希這才默默的鬆口氣,端起雞湯繼續喝。
只是,已經心不在焉。
連去海邊玩耍,也沒了興致。
左手師父,右手老公,她也只能做到這個份上啦!
“發什麼呆?”
顧司寒擡手過來,在梁希眼前晃了晃。
梁希回神,急忙笑道:“沒發呆,我在喝湯呢!這雞湯真是美味,我老公太棒了!”
“去玩吧,我去廚房收拾。”
“嗯。”
顧司寒回廚房去了,竈臺上放着一碗胃藥。
他端起來,皺着鼻子一飲而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