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啊……”
梁希把顧司元，從頭到腳又檢查了一遍，還是想不明白。
她確定上次離開之前，顧司元的身體已經開始有輕微的改善，爲什麼又突然衰敗？
百思不得其解，幸好她帶着藥來了。
梁希先看了看四周，確保不會被監視錄像，便開始治療。
有了對症之藥，治療簡單多了，根本不需要手術。
她小心翼翼的把師父特製的胃管，插進顧司元腹中，再把藥丸化成水，灌進去。
顧司元病情極重，藥量上他們還不能掌握，只能試着一點點兒的加量。
以甜枯漿和狗屎二號爲主材的藥汁，一點點流進顧司元的胃裏。
梁希以銀針走穴之術，幫助他的身體吸收藥力。
一排排銀針，插上顧司元的身體，在明亮的燈光下，時不時閃過一點兒詭異的淡紫色。
顧司寒不知病房裏是何光景，焦急的在外面走來走去。
夜很靜，偶爾有鳥兒飛過別墅上空。
時間一點點的從指縫溜走。
梁希在病房裏滿頭大汗——雖然不用進行外科手術，但連續兩小時的銀針走穴，比做手術還累！
兩個小時後，藥已經灌了一大半，顧司元的手指終於動了動。
“他動了！”助理驚叫。
梁希停下來，觀察着。
所有人都屏了呼吸，盯着顧司元。
不一會兒，他的手指又輕輕的動了動。
“他終於有反應了！”梁希鬆了口氣，“師兄，可以停藥了。”
“好。”大墨停止灌藥，把胃管慢慢抽出來。
其中一名助理好奇的問：“咦，這胃管好奇特，和我們平時用的不一樣……”
“一樣的。”大墨迅速把胃管圈起來，收進袋子裏，謝絕觀賞。
顧司元的所有指標，都在慢慢復原。
幾分鐘後，他的腳趾也動了動。
藥效已經開始作用於顧司元的全身，果然是好東西啊！
梁希最後再走一遍銀針後，便取下針，等着顧司元甦醒。
“要不，你先回去休息？我在這兒等。”大墨心疼梁希，建議道。
梁希搖搖頭：“不，我要等病人甦醒才走。”
“那你躺會兒？”
“不用，我就看着他。”
大墨搖頭，心裏酸酸的難受極了。
神醫無雙傲慢無禮，每次做完手術便去一邊休息。既是對醫術的自信，也是性情的冷漠。
她現在想守着顧司元，無非是因爲他，是顧司寒的親哥罷了！
“那我讓顧司寒進來吧！”大墨說，“那小子肯定在外面等急了。”
梁希眼前浮現出顧司寒焦急萬分的模樣，心微微疼了疼，還是果斷否決了：“不。”
漫漫長夜，終於過去。
當次東方出現一抹魚肚白的時候，顧司元終於睜開了眼睛，並且說話了：“水……”
“醒了醒了！”
所有人都在歡呼，除了梁希。
她看着顧司元，彷彿被定住了一般呆呆的，一動不動。
大墨推了她一把：“傻了呀？”
“哦，沒有。”梁希這纔回神。
剛剛，她看到了什麼？
一抹金光從顧司元的眼中閃過？
“水……”顧司元困難的說。
“喝藥吧！”
梁希話音方落，大墨便把吸管遞到顧司元脣邊。
顧司元渴極了，他含住吸管，用力吮吸。
藥汁入嘴，緩和乾涸，也爲他補充了能量。
看着他基本上能正常吞嚥，梁希眼中閃爍起興奮的光。
等到顧司元喝夠了，她便問：“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顧司元點了點頭：“你是誰？”
“我是神醫無雙。”梁希道，“告訴我，你現在的感受。”
“沒感受，只是睡了一覺。”顧司元說。
梁希愣住了。五年！他卻說只是睡了一覺？難道他的身體關節不難受嗎？難道他不想起來動一動嗎？
“也或者，是死了一回，又從鬼門關繞回來了。”顧司元閉了閉眼，放在牀邊的手慢慢收縮成拳。
這個動作習慣，和顧司寒一樣！
每當發怒，或者極力隱忍的時候，顧司寒就會無意識的收緊拳頭。
顧司元他在隱忍什麼？
梁希好奇的追問：“我救了你，不說聲謝謝嗎？”
“謝謝。”
梁希：………
不走心！
“你是怎麼受傷的？”大墨替梁希問。
“遭人暗算，顧司寒應該和你們說過了。”顧司元道。
昏睡五年，才甦醒就能和人正常交流，簡直就是奇蹟！
即使是梁希，也覺得不可思議。
顧司元恢復得太快了！
“顧司寒呢？我在見他。”顧司元說。暗啞的聲音，充滿威嚴感。
他不是在請求，而是在下命令。
梁希和大墨交換了一下眼神，梁希詭異一笑：“沒有得到醫生的囑咐，他不能進來。”
顧司元明顯的愣了一下，錯愕的看着梁希：“你……”
除了在金宮時，還從來沒有人當面違揹他的命令！
“現在，我是醫生，你是病人。一切，由我說了算！”梁希想到了以前從顧司元心臟上取出的黑血。
現在顧司元已經醒了，不會再有黑血了吧？
爲了驗證自己的想法，梁希拿起一根針，就插進顧司元的胸膛。
顧司元沒有任何反應，彷彿感覺不到疼痛似的。
“你不疼嗎？”大墨奇怪的問。
顧司寒默了一下，才說：“疼。”
“那你爲什麼不叫？”
“我是男人。”
大墨：………
他惱火的抄起一塊布，蓋住顧司元的臉，再朝助理們吼：“轉過去！”
“是！”
助理們齊齊轉身。
梁希迅速在手上凝出冰雪，再拔針時，銀針頂端已經凝了一滴顧司元的血。
黑色！
還是黑色的血！
“怎麼會？”
梁希和大墨都驚住了。
心臟裏奇怪的傷情，纔是導致顧司元昏睡五年的罪魁禍首。如今顧司元都醒了，爲何他的血還是黑色的？
梁希迅速又插了顧司元的手腳，取血對比。
除了心臟裏的血是黑色，其它地方取出的血都是鮮紅的，和常人無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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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畢，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