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舊沒有梁希的消息。
顧司寒身心疲憊,焦慮到了極點兒。
他已經竭盡所能,梁希卻像憑空消失了一般,怎麼也找不到。
難道,他真的被抓進伊延沙漠去了?
“應該不可能。”姜昊天說,“他有異能的事,只有我們幾個知道,虞素月從來不抓普通人。”
“可是,李建業在伊延沙漠……”顧司寒看向同樣身心疲憊的大墨。
李建業知道梁希的一切祕密,萬一是他告密呢?
大墨眼底滿是猩紅的血絲,他啞聲說:“你繼續尋找,我去伊延沙漠看看。”
“你們都冷靜點兒。”姜昊天說,“伊延沙漠邊境都有人看守着,如果他們真的想把梁希抓進沙漠,我們直接在邊境上截胡就行了。”
顧司寒和大墨面面相視,過分焦慮讓他們的智商,受到了影響。
現在的伊延沙漠根本沒有人能清楚,每個角落都在顧司寒的視線下!
就在大家茫然無措的時候,顧司元來了。
姜昊天迅速背過身去,履行保鏢的職責當守衛。
“司寒,清歡的藥快喫完了,全家人擠在這裏等消息也不是辦法,我帶他們先回家。”顧司元輕聲說。
顧司寒愣了愣,這個時候,哥哥竟然是來道別的!
連大墨也覺得不可思議!
“你現在是我們顧家的繼承者,一切歸你調屬,你的能力早已超過我,我留在這兒也幫不上什麼忙。”顧司元說。
平靜的語氣無波無瀾,他沒有絲毫怪罪顧司寒的意思,這是在闡述事實。
“爺爺身體不大好了,媽那邊也是。我先帶他們離開這裏,或許會好一些。”
“好。”顧司寒答應了。
他現在也沒有精力照顧家人,在沒有找到梁希前,也不想面對他們。
一見面,就是看着彼此傷心。
顧司元走上前來,他拍顧司寒的肩膀:“別灰心,一定會找到的。”
“嗯。”顧司寒低着頭。
只有在兄長面前,他纔敢露出脆弱的一面,此時的他,像個被抽乾力氣的少年,惶恐絕望,又不能不繼續堅強。
因爲這一次,再沒有人能幫助他……
“我們走了。”
顧司元走了,姜昊天才敢擡起頭。
他非常不高興的問顧司寒:“這就是你哥哥的爲人嗎?大難臨頭各自飛?”
“不……”
“他只是不太喜歡梁希。”大墨接口。
對顧司寒,他早就有意見了。今天的事,只是一個導火索。
他發誓,以後再也不管顧思元的死活了!
顧司寒什麼也沒說,他只是看着哥哥離去的背影,眼中涌起復雜的情緒。
良久,他下了一道命令:“跟蹤顧司元……”
大墨和姜昊天同時嚇了一跳,震驚的看着顧司寒:“你?”
“對他有所懷疑。但願是我想多了……”顧司寒落寞的低下頭,不想面對大墨和姜昊天震驚的目光。
所有能找的地方,他都找了。
所有能懷疑的對象,他也懷疑了。
這幾天,老楊一直安排人手監視哥哥。哥哥的舉動,確實有些異常。
所有人都很悲傷,只有他淡定從容。這絕不是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的大將之風,這是異常反應!
果然。才三天,哥哥就迫不及待的的想離開他的視線……
姜昊天和大墨用默默交流了一會兒情緒,大墨安慰顧司寒:“如果是他,就可以放心了。至少,他不會要梁希性命。”
顧司寒沉默不語。
哥,會是你嗎?
哥,你不要讓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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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希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等她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在輪船上。
她身上,還穿着華麗的婚紗。
“顧司寒!”
她坐起來大聲喊。
心和思緒,混亂亂成一團。
多想她一喊,顧司寒就出現。而被綁架的事,只是她午睡時,做了一場亂七八糟的夢而已。
她馬上就要和顧司寒走入結婚禮堂,完成人生中最神聖的儀式。
“別喊了,他不在。”一個截面具的男人走出來,用冰冷的目光看着梁希。
梁希最後的幻想,被無情的打破。
這不是夢,她確確實實被綁架了!
梁希看着面具人,顫聲問:“你是誰?你爲什麼要綁架我?”
“好好配合,我就不傷你和肚裏的孩子。”男人說。
梁希心裏慌亂極了,在男人提起孩子的時候,她下意識的擋住腹部:“你到底是誰?”
“你可以叫我面具人。”男人說。
梁希看着他的面具,說:“我這輩子最恨的,就是面具人。曾經參與殺我媽媽的,就有個面具人。”
“我與你的故事無關。你跟我走,完成任務後,我就放了你。”
“什麼任務?”梁希問。
男人眼中浮起嗜血之意:“只是需要一些你的血而已,不必緊張。”
身爲殺手,梁希太熟悉那種嗜血感了。她問:“你要我的血,做什麼?”
“等到了地方,你就知道了。”
梁希的血型,很大衆。
所以這個人,肯定是知道她的血裏含有黃金珍珠片!
她擡手去脖子裏摸項鍊,想給顧司寒發求救信號。
脖子裏空空如也。
是了,因爲結婚要換鑽石項鍊戴,她把顧司寒送的那條項鍊取下來了。
“我們要去哪裏?”梁希問。
“去一個……你熟悉的地方。”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閒置的無雙門,是最合適的地點兒!
梁希皺了皺眉,說:“好,我配合你。只要你不傷害我,和我的孩子。”
“爽快。”男人笑了一下,脣角勾勒的弧度很熟悉。
梁希心想,我一定見過這個男人!
不過,不管他是誰,只要她找到機會靠近他,把他變成冰蛹,主動權就回到她手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