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克勞修士你不喫點嗎?”
“我不了,我天黑的時候剛喫過。”
餐廳內,中年修士滿臉笑容的又是遞食物又是送水,一副生怕兩人喫少了的表情,羅亞與那含着憧憬與敬意的灼灼目光對視,看的腦仁都疼。
好感度+100
這什麼情況?
你不認識我吧?我這樣子看起來也不是什麼能保護一方的強者,你這好感度爲啥這麼高?
羅亞看着克勞頭上沒事就自己蹦的綠光,一臉的懷疑人生。
等等,難道是因爲......我太帥了?
少年啃着麪包表情一肅,突然覺得這個猜測很有道理,要不然爲啥一個陌生人會對他這麼好?還拿出寶貴的糧食讓他們放開了喫?現如今兵荒馬亂,普通貴族家小孩父母都不見得還活着,也沒什麼利益可圖啊。
“克勞修士,我能問你幾個問題嗎?”
“能,當然能,您儘管問!”
羅亞滿腦子胡思亂想,諾艾爾則開始嘗試與這位過度熱情的修士展開交談,少女沉吟片刻,提出了一個讓克勞覺得有些奇怪的問題。
“現在,是維多利亞王女的軍隊在與維德王子的軍隊交戰吧?”
聖都內的戰爭已經打響了半個多月了,如此大規模的動亂可以說是人盡皆知,諾艾爾這問題在任何人看來都是有些奇怪,克勞聽了也是一愣,但是隨即反應了過來。
對啊,聖子從天而降,落了地兵荒馬亂,肯定是不太瞭解這邊的形勢的啊。
等等,這好像是個自己表現的好機會?
“您是不清楚現在這場戰爭的情況吧?我比較清楚,讓我給您講一講怎麼樣?”
“那真是再好不過了,謝謝你,克勞修士。”
“不用不用,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
看着中年修士拍着胸脯大義凜然的樣子,不說看得見好感值的羅亞,連諾艾爾也有點迷惑了,但想了想只能將其歸咎爲克勞的正義感。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克勞充分發揮了自己的情報特長,拿出平時給孩子們上課那套,有模有樣的將兩方勢力的情況進行了說明。
戰爭自三月初開始如今已經經過了半個多月,聖都洛林被封鎖,外界的信息中斷,人員斷絕往來,戰爭雙方一邊是維德王子的三領聯合軍,一邊是維多利亞王女的教國護教軍團與騎士團。
三領聯合軍是巴法斯、威斯特、埃裏克三大侯爵家,不過說是三領聯合,實際上巴法斯與威斯特兩家出兵並不多,這支軍隊主要是埃裏克家的人,而另一邊的維多利亞王女則獲得了阿卡特侯爵支持,其下轄的教國第三軍團與騎士團隨之成爲了擁護王女的主力。
兩邊一開始以中央大道爲界東西對壘,但是很快局勢轉變,三領聯合軍發動了速攻,聽說是埃裏克侯爵親自上陣,拿下了維多利亞陣營的一塊前沿陣地,以此爲突破口,王女軍形勢急轉直下。
現如今的戰局已經比較明朗了,維德王子一派付出了巨大的犧牲,徹底的擊潰了王女的軍隊,軍團指揮官阿卡特侯爵見勢不妙帶着維多利亞王女下令後撤,並發動了一個大咒術,咒術範圍內每天濃霧瀰漫,人行走在其中總是會突然改變位置,只有早晚會有一段時間迷霧消退恢復正常。
現如今的王女軍殘部聽說就躲在迷霧深處,王子軍則在搜查他們的下落,總之現在哪裏都不太安全,絕對不要出門就對了。
“等等,你怎麼這麼清楚這些?”
聽了克勞詳細攻略的羅亞感覺有點不對頭,這年頭又沒網,修道院修士怎麼會知道這麼多東西?普通民衆知道哪邊是哪邊估計就頂天了吧?
“這個......”
克勞聽了羅亞的問題開始吞吞吐吐起來,良久之後在兩人審視的目光下才說了實話。
“其實我之前是王女軍後勤隊的一員,潰敗大撤退的時候沒跟上隊伍,只能拿着補給自己回修道院了,你們喫的麪包就是我那時候順手帶回來的。”
呵,合着你還是個掉隊的炊事員?
羅亞與諾艾爾望着滿臉尷尬的修士與手中的麪包頗爲無語,據克洛稱,他跑回來的時候附近就開始起霧了,要不是食物多運氣好,他都回不到這座小修道院。
正嚼着贓物的兩個人自然沒批評他的意思,羅亞嚥下麪包喝了口水,覺得應該問一下克勞的立場。
“你之前在王女的軍隊中,這麼看你是支持維多利亞王女的了?”
“......嗯,算是吧。”
克勞思考良久給出瞭如此含糊的回答,讓羅亞與諾艾爾都是一愣,正常來說作爲教廷人士,克勞不應該旗幟鮮明的站在王女這邊,提到邪教頭子維德就恨不得當場殺了嗎?
有古怪!
羅亞雙眼一眯,開始詳細地詢問起來,然後便得知了一個震撼的事實。
“維德王子不是邪教徒?”
“不是啊,維德王子是異教徒,但不是邪教,要不然也不會有那麼多人跟隨了。”
克勞修士如此回答着,臉上是實打實的迷惑,諾艾爾和羅亞對視一眼,彼此都有些發懵。
邪教徒和異教徒,看着挺像但實際上卻差的很遠,不少異教徒的能力能夠爲生活提供很大便利,是被原初女神教默許的,但是邪教徒就完全是兩個概念了,那是一定要殺乾淨的東西。
維德王子是異教徒,這與羅亞之前看到的歷史記錄明顯是不同的,少年腦中電光一閃,明顯地意識到了什麼,他伸手攔住想要說什麼的諾艾爾,轉過頭鄭重的向克勞道:
“修士,能請你詳細的講一下這場戰爭的原因嗎?”
“當然可以。”
中年的修士點了點頭,隨後嘆息一聲。
“這要從兩位殿下的母親說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