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炎嘴角一勾,看着牧野說道,“公關部最忌諱的就是跟下游企業的有什麼親密關係。許靜雯跟高志敏有過一段感情,如果高志敏的企業有什麼問題,許靜雯自然免不了要去公關,如果處理的時候有什麼瑕疵,那我們就可以找個理由……”
牧野打斷了程炎,皺眉看着他,略有些不滿地說,“你不要給我弄什麼口舌,既然許靜雯是牧羨之的得力干將,那一個小問題不足以讓牧羨之捨棄許靜雯,到時候,你不是要自己填自己埋得坑?”
這一點,程炎也早就預料到了。
他嘴角略勾了勾,看着牧野說,“牧總,你對我重用,我自然要全力以赴幫你做事。牧羨之那邊,我也安排了重頭戲,用不了幾天,他連自己的事情也處理不了,不會再有精力來管李眉的事情。”
牧野突然來了心思,好奇地問,“你給牧羨之安排了什麼?”
“應該是連環計,我會讓牧羨之焦頭爛額,牧總放心好了!”
……
晚上,海邊的酒店裏,李眉看着茶几上放着的一瓶藥水,眸光裏閃過狠戾。
她腦海裏響起電話那頭男人說的話,要對自己狠一點,要不然,怎麼能做人上人。
她咬了咬牙,從茶几上拿起藥物,往自己的傷口上灑去。
頓時,一股鑽心的疼痛從腿骨傳到了脊椎,又到了心臟。
她握死了輪椅的扶手,臉色蒼白,額頭滲出了汗珠,爲了自己的將來,她什麼都能忍。
藥水能讓傷口感染,導致發燒,她要做的,就是讓牧羨之抱着歉疚的心情,這樣,她的計謀才能進行下去。
半個小時後,她渾身開始發冷,體溫已經開始上升,這時,她看了一眼時間,時機正好,她拔通了牧羨之的電話,“大叔,我發燒了,你能不能幫我買點藥跟水果,給我送過來?那個護工做事太差勁,我打發了。”
“已經很晚了。”
“是,正因爲很晚了,所以才叫不到外賣,想讓大叔買點藥和水果送來!我知道,這麼做很不對,可是在這陌生的城市裏,我只有你了。”
李眉說得楚楚可憐,牧羨之最終還是鬆口了,“好,我一會過去。”
酒店這邊,牧羨之捧着秦姝的臉,“小姝,如果事情變得更化,你答應我,你一定要相信我,等着我,我會把這一切都解決。”
秦姝預感到什麼,心裏隱隱有緊張,有不安,更多的是跟牧羨之的情感在這樣氛圍中更加的牢固,更加的堅不可摧,他們是彼此的依靠。
“你是不是預感到了什麼?羨之……”
“如果我預料的沒有錯,李眉今晚就有要所動作,我不知道她會做什麼,但可以肯定一點,她絕對不會只是色誘我這簡簡。”
秦姝依偎在牧羨之的懷裏,他身上的除須水的味道熟悉而令人安心,她輕輕地說道,“我會站在你的身後,永遠相信你,支持你,羨之。”
這時,牧羨之的電話突然響了,許東在電話裏焦急地說,‘牧總,出事了,高志敏提供的貨物被檢驗出質量問題,現在相關質檢部門已經出面,輿論情勢對牧氏非常不利,公關部總監許靜雯已經出面做危機公關處理。
“你繼續跟進這件事情,記住,不要看事情表面,要看到事情背後所有人的動機,我這邊還有些事情要處理,先掛了。”
牧羨之掛了電話,看到秦姝擔憂的眸光,牧羨之手掌輕輕地碰了碰秦姝的臉,說道,‘商界,沒有刀光劍影,但要比刀光劍影更加黑暗,更加殘忍,小姝,這些日子,會很難熬,你要有心理準備。’
“羨之,你不用擔心我,我明白你每走一步,最終目的都是向更高處走,所以你放心大膽地去做事。”
“好,那我先去看看李眉……”
牧羨之走了,酒店的房門關上的瞬間,秦姝突然覺得世界彷彿在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她靜靜地坐在牀邊,默默替牧羨之祈禱。
時間在靜默中流逝,第二天黎明時分,秦姝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脖子痠痛不已,揉了揉,這才意識到自己昨天等牧羨之,不知不覺坐在牀邊睡着了。
她拿過手機,看了一眼,已經是早上七點鐘。
這麼說,牧羨之一夜未歸。
這麼說,一切真的如牧羨之所說的那樣,終究還是像一場惡疾,往更壞的方向發展了。
暴風雨總會來臨,天邊的星辰,也時常會被烏雲遮蔽。
這時,關彤的電話打進來,語氣透着一種震驚,“小姝,你快看新聞,牧羨之什麼時候有一個珠寶女設計師的情人?是不是媒體又胡編亂造?”
秦姝打開新聞媒體,看了一眼,心頓時一層一層沉到了底。
“牧氏集團總裁,蜜月期間跟凱瑟琳首席設計師同屋而居,兩人極爲曖昧,孤男寡女共處一夜。”
“富豪的混亂生活,新婚妻子獨守空房,蜜月期間卻出軌……”
秦姝握着手機,眸光靜淡如月,她知道此時牧羨之面對的將會是輿論的壓力,心裏,不由有些心疼。
她默默地收拾行李,又在網上訂了票,做出一個女人傷心決絕的姿態,是的,想要引蛇出洞,就必須讓他們以爲,他們的棋,已經是勝利在握。
只是,分離總是帶着苦澀。
秦姝離開這個四處都是美麗風景的地方時,她的腦海裏,全是牧羨之昨晚跟她說的那些話,商界的戰爭,不見硝煙,卻比刀光劍影更加的殘酷。
……
酒店裏,牧羨之拉開了李眉吊在他脖子上的手臂,惱羞成怒地問她,“爲什麼你要這麼做?給我下藥……難道,你用盡心機就是想接近我,然後達到你不可告人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