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雪終於追上了瑞晉文，坐進車裏，啓動車子，這才問瑞晉文，“爸，你是說，是程炎害姐姐？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有這麼大的膽子？”
“小人一個，逼急了，他就用這樣毒辣的手段對付我！除了他，沒別人……我今天回去，就要弄死這個孫子。”
“爸，您不要衝動，要相信警察一定會查出真相的。”
瑞雪安慰，因爲這時候瑞晉文不能再衝動了，瑞氏出了這麼大的事情，瑞氏集團必然會有所波動，影響股市。
如果瑞晉文再出任何事情，那很有可能瑞氏徹底就垮了。
車子在夜色裏疾馳，瑞雪深深的覺得父親已經老了，也就是一個多小時的車程，瑞晉文卻開始沉沉打盹，她有些心疼，想着如果瑞家有一個男人支撐，父親也不至於如此心力憔悴。
她想到了牧羨之，想到曾經她也對他一見傾心，那時候怦然心動的感覺至今記憶猶新。
可惜，他終究還是成了她的對手，站在她的對立面，身邊已經有佳人。
車子停到了瑞氏集團樓下，瑞晉文像是有預感似的醒了，他推開車門，臉色鐵青，怒氣衝衝地往集團大樓安保住走去，瑞晉文給程炎打電話，“小程，你在哪呢？今晚是你值班嗎？”
“是啊，瑞總，我在安保室呢，正值夜班呢……這麼晚了，瑞總找我有事？”
“沒事，沒事，只是想找你談談！我上來了，你開門。”
此時，坐在安保值班室的程炎眼裏閃過一抹陰沉，他知道瑞晉文遲遲早早會來的，不過，他不怕，又沒有什麼證據，瑞晉文這個老匹夫還能把他怎麼樣？
開除，他不怕！
至於別的，程炎更不怕，他一個光腳得還怕瑞晉文他們這種穿鞋的，魚死網破，對他來說是最痛快不過的結局了。
他站起身，給瑞晉文沏了一杯濃濃的廉價茶，放到值班室的桌子上，那種劣質茶的味道漸漸在空氣裏彌散，與房子裏的煙味混合，有一種讓人作嘔的味道。
這時，外面傳來了敲門聲，程炎過去開門，還沒等他看清是誰，突然一個拳頭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砸過來，程炎躲閃不及，那一拳頭重重落在了他的鼻樑上，頓時，鼻血如注，程炎抹了一把鼻血，裝出一副愕然的樣子，“瑞總，你這是做什麼？我是哪裏做的不合適，讓您動粗……”
瑞晉文已經惱羞成怒，失去了理智，他衝進了值班室，把桌子上所有的東西都抹到桌下，又在牀墊下，櫃子裏通通翻了一個遍，並沒有找到那種藥物的藥瓶或者說明書，也對，這種東西怎麼會放到公司裏呢。
看到程炎還裝出一副無辜的樣子，瑞晉文終於忍不住了，嘴角抽搐，手指着程炎怒道，“說，是不是你給瑞麗吃了那種可導致精神失常的藥物，是不是你？
今天你要不出，我就讓你血濺當場，讓你給我的女兒陪葬！”
再說，我就是有十個膽子，一個安保組長怎麼可能對自己家總裁的女兒下死手？”
這時，瑞晉文看到一旁的櫃子裏放着一把扳手，大概是平時扳電閘用的，瑞晉文走過去拿起來就朝着程炎頭上砸，程炎擡手護着頭，可是手臂被砸了好幾下，他感覺自己的手臂尺骨都被砸斷了，劇烈的疼痛讓程炎忍不住反抗，“瑞總，怎麼也得把話說清楚吧，你這麼不明不白打人，難道就不怕網絡曝光你這種對待員工的暴行？”
還抵死不認？
瑞晉文牙齒咬得咯咯作響，他揮手再朝程炎砸去，罵道，“整幢樓，唯有你有全部的鑰匙，進進出出誰的辦公室都會很方便，而且，沒有人會懷疑你。
只有你，能接近瑞麗的辦公室，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得下那種藥。
你讓瑞麗癲狂，讓她做出自焚的慘烈事情，程炎，我會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這輩子，你都休想再從我的瑞士離開。
我連你自首的機會，都不會給你。
一定會讓你死的比我的女兒慘一千倍一萬倍，你就等着好了。”
“瑞總，瑞總我真不知道您在說什麼，您把我安排在這樣的崗位，我任勞任怨，從不懈怠，您怎麼就能這麼冤枉我？
做事，總要講一個證據，即便去了警察局也一樣，您不能亂這麼打人，還要監禁。”程炎這麼說着，心裏卻無比暢快。
他當然知道，瑞麗已經出事了，而且死了。
他也知道，牧野也被重度燒傷，現在還在搶救！
這就夠了，他的確是一個不足一提的小人物，但也可以像是哪吒的混天綾，輕輕一攪，天翻地覆。
看着瑞晉文氣得快要暈過去的樣子，程炎心中的快意像是火焰一般騰起，想到瑞晉文蠱惑他背叛牧野時的情形，想到瑞晉文給他安保組長這樣崗位時眼中的那抹狡猾，更想到，現在他已經是進退無門，逼到他走投無路，他就覺得，今天這個時候是他最爽的時候，比離開牧野那個情緒不穩定的總裁還要爽。
“程炎，你是什麼樣的貨色，從你背叛你第一個上司，牧氏集團財務總監的時候，你就是一個卑鄙小人了……你又背叛了牧野，現在又來瑞氏工作，你覺得，你這樣的人品還能得到一個好的崗位？
你一定是懷恨在心，所以故意做了那些事情！”
瑞晉文嘶吼到嗓子沙啞，可是程炎卻始終臉色淡淡的，不痛不癢地解釋着，這更加激怒了瑞晉文的脾氣，他指着程炎說，“我遲早查到證據，絕對不會讓你一直這麼囂張！在這之前，我會讓你好好享受一下我的“待客”之道。
你不是想要卑鄙嗎？我就讓你看看更卑鄙是什麼樣子，我讓你眼睜睜看着自己家人出事，眼睜睜看着他們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