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解鈴還需繫鈴人,原來,就是這樣的一個道理。
就在這時,賀敬琛拿着傘,屁顛顛地跑過來替陸雲依遮着,他突然大叫,“小依,你怎麼哭了?誰惹你了?我去教訓他,是不是那個混蛋局長……我就說,這種事情你來解決不了的。”
陸雲依突然轉頭,看着眼前這個帥氣,卻單純的像是陽光一般的小夥子,說出了一句叫人愕然的話,她輕聲說了一句,“賀敬琛,你真是一個混蛋啊!”
啊?
賀敬琛愣在原地,陸雲依人走了,他的傘還撐在手裏,整個人像是僵直的木乃伊。
過了幾秒鐘,他慌忙追上陸雲依,有些困惑地說,“雲依,是我哪裏惹你不高興了嗎?如果我惹你不高興了,那你打我罵我都行,千萬彆氣壞自己……你肚子裏還有寶寶!”
“我有寶寶,你是不是特別高興啊?”
陸雲依心裏想着的,還是剛剛許東說的那些話,雖然他說的極度真誠,但陸雲依自己心裏知道,自己再也不是當初那個陸雲依。
看着賀敬琛一臉委屈巴巴的樣子,陸雲依朝他瞪了一眼,“走啊,站在這裏等着太陽曬化嗎?”
“哦……哦,這就走。”賀敬琛移了腳步,對陸雲依這種變化有些奇怪,但隱隱地想,這大概是孕婦激速變化引起的吧。
……
停電又停水,這已經很糟糕的日子。
但沒過多久,網也被停了,被告知,這片所有的網絡線路都要檢修,所以大概有半年不能供網,兩家網絡供應商說的話同出一轍。
所有的人都想得到,這是有人在故意整他們。
洗手間不能用水,已經臭不可聞,所有的人喝水還好解決,可以用錢買純淨水,可是上廁所也是人生大事之一,廁所臭到讓人懷疑人生,他們個個怨聲載道。
“你們說,我們這位許總是不是瘟神啊?怎麼他來了,我們這裏就頻頻出事,先是渣打對付我們,好不容易緩口氣,現在又有人這樣對付我們……要不是惦記這份工作薪水高,我真的是一天都忍受不了。”
“對啊,我們都有家要養,都指望這份工資呢!可是,現在也得想想後路了,我估計這次許總得罪的不是普通人,是政界的……能一隻手遮天,同時管了網水電的人不多吧!
再說,就算管得了,他也不能不顧這邊的民情,用這樣狠絕的方式逼我們吧!”
兩個人在廁所裏,用夾子夾着鼻子,甕聲甕氣的說話。
雖然不用鼻子進出氣,但廁所的情形讓他們還是覺得不能忍……那種沒有水的髒亂可想而知。
“你們兩說話低着點吧,最近人心惶惶,再聽到你們這些話還不都得嚇死?”
“你以爲別人都是傻子,我們兩不說,他們就不明白了?”
三個人正在蹲坑裏長談,聽到外面有人進來,立刻不語了。
廁所,只有惡臭,寂靜無聲。
許東看了看廁所的慶幸,嘆息一聲,看來這次真的只能請牧羨之出馬了!
他知道,牧羨之並不在意他做生意是賠是賺,也不可能因爲這一件事情沒有做好,就對他全盤否定。
可是他不能眼睜睜看着這些員工跟着他受苦,也不能看着陸雲依那邊也遭受同樣的委屈。
從洗手間出來,許東就立刻給牧羨之拔通了電話,大概說了這邊的情形,牧羨之答應他去探聽一下實情,過一會給他回電話。
就在這時,一個陌生的電話打了進來。
許東本想掛了,繼續等牧羨之的電話,可是那個電話似乎鍥而不捨地想要跟打通,許東接通了,就聽到賀敬琛在那邊說道,“許東,雲依不見了……你快來!”
“不見了?什麼意思?”許東下意識看了看外面,大白天的,一個大活人怎麼會突然不見了!他心裏雖然緊張,但卻還理智,“你別急,雲依說不定是自己出去了,她不會突然消失不見……”
電話那頭,賀敬琛快哭出來了。
他緊張地說道,“不是,是真的不見了,突然就消失了!”
“你先給我發一個位置,我現在趕過去,你別急,在電話裏跟我說清楚事情原由……”許東也意識到了事情不對,他立刻跑向公司停車場,發動馬達,朝着渣打車牀的方向開去,路上,賀敬琛跟他說道,“這幾天,廠子裏停水停電,雲依就總去兩公里外的一個地方去上洗手間……你知道,那邊有一個傢俱廠,並沒有停電停水。本來我要陪着她去,可是她說,她去上女洗手間,我陪着也沒用……再說廠子這邊人心惶惶,讓我安撫一下……可是過了一個小時她還沒有回來,我有點心急,就出去找了……可是傢俱廠的人說沒見到她,我打電話,已經打不通了。”
“她平時最喜歡去哪裏?”
“她哪裏也不去,你知道,你傷了她後,她情緒很不穩定,也不願意見人……最近,她才突然好一點,我還挺替她的高興的……但是她還是不喜歡去別的地方,也只在公司裏。”
許東聽到這些,心裏有些難過,同時擔憂更甚。
現在雲依懷孕了,萬一有什麼意外……他無法想象,只是在心裏一個勁祈禱平安,同時,他加大了油門,風馳電掣地往渣打車牀開去。
平時四十多分鐘的路程,今天只開了不到二十五分。
許東下車,車門都顧不上關,就朝着賀敬琛跑去,焦急地說,“跟我一起進去,一個人一個人地問。”
賀敬琛已經慌得六神無主,只是點頭。
許東心底卻漸漸浮現一些線索,這些日子,那個暗處的手始終在操縱一切,他還納悶,這人的意圖到底是什麼,這麼久了,也不給他們任何的提示。
現在,許東突然意識到,那些人是想要對付他,或者對付陸雲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