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裏,瑞晉文跟許東對視,他眸光來來回回打量着許東,想着這樣的人到底能不能重用,能不能讓他做瑞家的女婿,能不能重新培養出一頭狼……讓他來對付牧羨之。
看到許東這麼念舊,依舊不能對牧羨之動手,瑞晉文心裏有些失落。
最重要的是,他覺得一個念舊的人根本沒有辦法忠誠於當下,一輩子會活在過去的情感裏,瑞晉文擡頭看着許東說道,“這件事情,你不做我也會找別的人來做,無非就是花點錢的事情!但是我想要告訴你許東,既然你已經來了瑞家,就不要吃裏扒外……一旦讓我發現你辜負瑞雪,我會把你大卸八塊,拉到北極喂熊,我說到做到。”
許東閉上眼睛,忍耐許久,最後還是忍不住說道,“瑞總,您完全有實力光明正大的與牧羨之競爭,我不明白,爲什麼總要用這些下三濫的手段。
是,我背叛了牧羨之,那也是情非得已,當時是爲了救人。
可是你呢?
從頭開始,你一直就在算計,迪爾達差點就毀在你們手裏,現在又要去陷害牧氏集團,您覺得這有什麼意義嗎?”
瑞晉文大概沒想到許東會如此質問他,一下子變了臉色,他憤怒地看着許東厲聲說道,“我還不需要你來指責我,呵,開始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來評判我了……那有沒有人告訴你,做生意就是這樣爾虞我詐,吃不了這碗飯的人最終都會退出商界?”
許東聽了瑞晉文的理論,知道想要單純在思想上扭轉瑞晉文的看法,那是難上加難。
他點點頭,嘆息一聲說道,“沒什麼事情,我先出去了……瑞總!”
瑞晉文嘴角餘露一抹詭異的笑,在許東出門的時候才輕聲道,“你總是好打抱不平,這一點讓我是又欣賞,又痛恨啊!只是不知道,你會不會出手救剛剛與你熱情相擁的那個女孩,你說,她現在被業務部那羣男人圍着斗酒,是贏呢,還是輸?
或者她也是那種爲了工作不顧一切,說不定一會就會被業務部那羣人帶到酒店了吧,許東,我只是想給你提個醒,我瑞家的門好進難出。”
王欣?
許東心裏咯噔一下,差點生生把門把手摺斷扔到瑞晉文的臉上,他爲什麼要這麼卑鄙?
就因爲王欣擁抱了他,然後就用這種手段折磨她?
許東回頭看着瑞晉文問道,“她現在在哪裏?”
“不知道在哪家酒吧,我只是交待下去,讓他們好好陪着這個姑娘玩玩……業務不是那麼好做的,你說呢?”瑞晉文看到許東臉上的慍怒,看着他被自己鉗制不能動彈,有如困獸的那種樣子,大聲笑了。
許東啪地摔上門,轉身就往電梯口跑去,一邊跑一邊打電話,業務部的電話沒有人接,他又不知道王欣的電話。
去了業務部,許東推開門,面色難看地問那裏的員工,“他們去哪裏談業務了?”
“不知道啊,是輝建集團的一個王經理把他們叫走了,是談項目工程進度的事情,具體去了哪裏不知道。”
許東咒道,該死的!
他腦海裏全是初見王欣時她乖巧機靈的模樣,那時候他剛剛出國不想招聘女助理,可是王欣鍥而不捨,還把她的困境說給他聽。
當時,他就想着幫幫這個姑娘……如果說世上一切有因果,那就是因爲當時自己一念之差把王欣推進了如此的境遇,想到這,許東有如百爪撓心。
他急匆匆地折身往瑞雪辦公室走去,推開門,他盯着瑞雪,語氣十分強硬地說道,“給業務部的負責人打電話,問他們現在在哪裏。”
“你這是怎麼了?剛剛不是還好好的,他們犯什麼錯了?”瑞雪從來沒有看到許東如此氣急敗壞過,心裏還有幾分好奇,這時,卻見許東怒目圓瞪,走到桌前用力地拍着桌子,怒吼,“打電話……我叫你,打電話!”
瑞雪被嚇到了,她從包包裏取出手機,拔通了業務部負責人王成的電話,電話久久沒有人接,許東看起來就像是狂躁不已的獅子,她低聲問,“能不能告訴我到底是怎麼了?”
“他們很有可能會傷害王欣……”
“王欣是誰?”瑞雪有些懵懂,卻見許東咆哮道,“王欣是我曾經的同事,與我一點瓜葛都沒有,你們有什麼事情衝着我來不好嗎?爲什麼要傷害一個無辜的女孩?”
瑞雪先有些委屈,但轉瞬她就明白了。
一定是父親……一定是父親故意這樣安排,他想讓許東真心真意地對自己,想到這,瑞雪穿好外套拿着包包,拉着許東說,“來,你跟我來,我們一起去找這個姑娘,你放心,我一定會讓她安全。”
許東腿腳沉重,腦海一片空白。
心底的那種折磨就像是無數的蟲子在嘶咬他,讓他痛不欲生。
瑞雪和許東迅速下樓,開車前往王成他們常去的那幾個酒吧趕去,她對許東說,“許東,現在是白天,很多酒吧都不營業的,他們常去的地方就那兩家,因爲是常客,所以白天也對他們開放……你放心,時間還不是很長,現在他們還沒有喝醉呢,不會做什麼出格的事情,我們一定會找到他們的。”
許東這才慢慢冷靜下來,他看着窗外說道,“瑞雪,你應該清楚你父親的意圖,他的目的就是想讓我對你一心一意,我想說,如果連感情都要強迫別人接受,不能自由決定的話,那無疑於古代的暴君。
我是人,有自己的自由意志,如果你父親再這麼逼我,我只能離開瑞氏集團。”
“你放心,這次回去,我會跟父親談談,讓他不要干涉我們的事情……許東,但你有沒有想過,你這樣模棱兩可的態度,真的會讓我們所有的人都受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