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明白的，你不要有那麼大的負擔！時間不早了，我們該回去了，這些日子你也沒有什麼事情，晚上我請你喫飯！”許東拍了拍瑞雪腦後的頭髮，瑞雪笑了，兩人並肩離開了公園，開車離開了醫院。
這段時間，瑞雪的職位被徐宏清接替，她在公司也沒有什麼事情可做，只在辦公室發呆。
下班的時候，她一直在等着許東約她喫飯的信息，在走廊裏徘徊，這時她突然看到以前替父親做事的那個男人進了電梯，瑞雪狐疑地跟了過去。
等她過去，電梯門已經關上了。
她所在的樓層是二十七層，瑞晉文所在的那一層是二十八層，她立刻爬樓上去，爲了防止發出聲響，她脫掉了高跟鞋。
父親辦公室的門緊閉，裏面說什麼外面也聽不清楚，隔壁是父親的休息室，她知道休息室與辦公室陽臺部分隔斷是PVC材質的板子，不太隔音，她悄悄地往休息室走去，摁了摁把手，門沒鎖。
她走進去，耳朵貼着那塊板子，聽到辦公室裏瑞晉文和那個男人的對話，“那個廢物做事不太利落，不僅沒有造成混亂，還讓牧羨之把他給關起來了！這些日子，天天在VIP病房困着，出不來。”
“我們必須阻止牧羨之的工程進度，把AI交流會往後拖半年，最好是明年春季的時候舉辦，這樣我們的工程就來得及。”
“瑞總您想怎麼做？”
“既然沒摔死人，那就製造點工程問題，塌陷，鋼筋不合格，水泥不合格，你應該知道該怎麼做。”
“那就塌陷吧，現在他們有一種液體炸彈，炸了之後找不到任何蹤跡……”
“嗯，那就按你說的辦，要辦利索，把後路也想好……我不想讓你有事，如果一旦查起來你就讓人頂罪，要有合理的動機……”
“嗯，我知道了，沒別的吩咐我就先走了，這周內，我會把事情辦妥！”
兩人的對話結束，瑞雪心呯呯直跳，這種事情做了可是要犯法的，她沒想到父親會這麼急不可耐，用這樣的方式阻止牧氏集團舉辦交流會。
她正準備走，卻聽到門外有腳步聲，她一緊張，慌忙藏身於休息室的一個桌子下面，剛剛藏好，門開了。
瑞雪緊張不已，這時聽得瑞晉文腳步越來越近，她的心都要跳出來，幾秒鐘後，瑞晉文從書桌上拿走了什麼，轉身離開了起居室，走的時候，還把門鎖了。
半個小時後，瑞雪從抽屜裏找到了備用鑰匙打開門，這才逃走。
夜色深深，星辰漸起，許東穿着一件自己最好的襯衫，金質的袖口在燈光下閃閃發光，西餐廳裏所有的人都安安靜靜的，只有酒杯碰撞時的輕響。
瑞雪有些不安，幾次望着許東的眼睛都躲開了，許東有所察覺，但一直沒有問。
“哦，下午幫小王幫東西，就摘了，放在辦公室裏了。”
瑞雪猶疑片刻後說道，“許東，我不知道這件事情該不該說，但我父親似乎要給牧羨之找麻煩，他們想……想在牧羨之的工地放炸彈，製造混亂。”
許東一驚。
然後他腦海裏想到一個疑點，這種事情瑞晉文怎麼可能告訴瑞雪，尤其在他們父女兩鬧成現在地步的時候，他不動聲色，笑道，“也許你父親只是說說而已，現在牧羨之的工程馬上要完工了，他可能有點心急。”
“不是，許東，我今天看到爲我父親做事的那個王越，他是我父親的親信，有什麼不可對人講的事情都是他來處理。”
“那你怎麼知道的？你父親不可能把這種事情當着你的面說的，很可能他們只是一個初步的想法……瑞雪，你現在不是瑞氏集團的副總了，有些事情不要介入太多。
這畢竟是你父親和牧羨之的恩怨，我們如果介入太多，反而糾纏不清了。”許東的話讓瑞雪有些心急，她放下酒杯看着許東說道，“我當時是在我父親的休息室偷聽到的，我也不知道這樣做對不對，但是我擔心到時候事情發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許東，你一定要阻止這件事情。”
阻止？
許東心裏想着方案，就算知道了瑞晉文要做什麼，想要阻止，也十分的難。
科技園雖然只有幾個展廳快要完工，但是其他的工程也在同時進行中，如果這些人偷偷進入工地放炸彈，那是防不勝防的。
“瑞雪，別說現在牧羨之不信我的，就算是信我的，這種事情怎麼阻止？難道讓他派人二十四小時不間斷巡邏？
那可是好幾百畝的面積，瑞雪你有沒有想過那個難度？”許東嘆息一聲，晚餐也沒有什麼心思用了，他知道瑞雪不會騙他，可是現在除了等待和防範，沒有更好的辦法。
“不，你們可以化被動爲主動，盯着那個王越……只要他出現，你們就可以把他抓住，不要讓他出手。
我爸很謹慎，這種事情只會交給信任的人做，所以一定會是王越。”瑞雪知道，這種事情一旦暴露就是犯法的事，瑞晉文就算是再自信，也不可能冒這種風險……唆使別人犯罪，他就是主謀。
“你知道他住什麼地方？”
“小時候，我爸有事，我在他父母家裏呆過一天，我還記得大概位置，應該可以從他父母那裏找到他的住址！”
瑞雪說完，擡頭看着許東，現在這種時候一分鐘也不能浪費，兩人心照不宣，立刻結賬起身，開車前往王越的家裏。
王越的父母居住在京都老街區，七彎八拐很不好找。
最後連打聽帶記憶，總算找到了那座院子，瑞雪穿了工作服，帶了一個登記簿，假裝是人口普查，等她從院子裏出來的時候，手裏的登記薄上已經有了王越的住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