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喝。”
楚眠有些疲憊地閉上眼。
見狀,厲天闕的臉色難看下來,不豫地道,“別當沒聽到,今天這薑湯你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別逼我用嘴給你灌進去。”
這威脅的話一撂下,楚眠連眼睫都沒擡一下。
厲天闕威脅了個寂寞,臉色難看,“我真餵你了!”
楚眠無動於衷。
“……”
厲天闕把勺子狠狠扔進碗裏,臭着臉道,“大不了我讓人去把那男人的遺體領回來,火化後好好安葬。”
聞言,楚眠的長睫顫了顫,睜開眼看向面前的男人,看向他眼中的不爽,心口的位置像是被什麼敲動。
見她終於睜開眼了,厲天闕沒什麼好聲地道,“就知道你要這個,現在能不能乖乖喝湯了?”
真難哄!
說着,他伸手去捏她白得過份的臉,剛碰到,他修長的手指便變成了撫摸,溫熱的指腹輕颳着她的臉。
厲天闕坐在那裏,拿着碗的手擱在腿上,身體朝她前傾。
楚眠靜靜地看着他,慢慢從牀上坐直身體,手指摸上他墨色睡袍的領口,指尖在他暴露在外的胸膛上劃過,一雙眼黑白分明,“跟我做吧,厲天闕。”
“你瘋了?”
吐血加腳傷,還想做。
“是你說的,能忘記。”楚眠蒼白的脣微張,一字一字道,“我現在一閉上眼就是很多人死在我面前的樣子,我不想再想了。”
她只想忘記。
哪怕只是一時。
“……”
厲天闕蹙眉,沒有答應她。
楚眠不顧受傷的腳,收回來跪坐在牀上,直起了身體,白皙的手指撫上他的臉,臉慢慢靠過去,吻上他的脣。
“……”
厲天闕手上還端着薑湯,頓時喉嚨一緊,“楚眠,你別考驗我的定力。”
他就沒定力!
他一開口,話剛說完,楚眠的小舌就鑽了進來,不算熟練地探進他的脣齒之間。
一時間,厲天闕渾身的血都熱了,一把扔了手中的薑湯,反客爲主地吻回去。
她嘴裏淡淡的血腥味讓他心口一疼,也勾得他更加狂熱,他擡手按住她的後腦,吻得深入。
楚眠雙手環上他的肩膀,幾乎是迫切地迴應。
她難得的熱情徹底讓厲天闕沒了顧慮,他一手探進她的裙下,一手將她按回牀背,胸膛急切地覆上去。
楚眠其實已經沒了任何力氣,整個人輕飄飄的,一直摒着一口氣,只是厲天闕不停地要她喝湯,她只能支撐着自己。
這一下被按回去,她的頭靠向後面,輕輕地彈了彈,髮絲揚起。
厲天闕再度吻上來的時候,她像是被突然按下身體里名爲休息的開關。
整個人終於撐不下去,腦中一片空白,人直接昏倒在他的懷裏。
“……”
厲天闕正在慾望的點上,突然來這麼一下,他看着懷中闔上眼昏過去的女人,差點喪失某些男人的功能。
媽的。
玩他呢?
……
楚眠的身體底子說差不算差,她從小被楚家喂着亂七八糟的藥挺過來,又適應過來貧民窟糟糕的飲食和天氣。
但這一次,齊爽的死讓楚眠身體裏一直繃緊的一根弦突然崩塌,病情來勢洶洶。
第二日,楚眠就發起了高燒,還是吃藥就退,退了又燒回來的那種。
反反覆覆。
楚眠渾身無力地只能躺在牀上,連爬都爬不起來。
“砰——”
沈醫生站在薔園的書房裏,看着一個筆筒砸在自己腳上,痛得戳心,卻避都不敢避一下,只低着頭。
孟墅站在一旁,有些同情地看着他。
“兩天了,一個燒都退不下來。”
厲天闕坐在書桌前,面色陰沉,雙眸森冷地看向中央站着的沈醫生,嗓音低沉殘忍,“我看你不是沒本事掙我厲天闕的錢,你是沒命掙。”
聞言,沈醫生的臉都驚白了,忙道,“厲總,小姐的病情不在於外,而在於內,她是碰上了事,有些鬱結攻心,症狀顯露於外,緩個兩天自然會好的。”
這燒不會一直下去。
“都照你這麼說,還要你這醫生有什麼用?”
厲天闕冷眼看他。
有病都等着自己好得了。
“可是心病本就難醫。”
沈醫生忍不住爲自己辯解,他不是故意推脫責任,“小姐平時喜歡做什麼事,喜歡和什麼人來往,不如照着她舒心的來,病能好快點。”
“我已經在她身邊了,連財團都沒去,她還不是發燒了兩天?”
厲天闕沉着臉道。
“咳。”
孟墅憑白被嗆到,厲總這意思是說楚眠最喜歡他、最喜歡和他在一起是嗎?
厲天闕冷冷地看過去,孟墅雙手負到身後,挺直背脊,看向沈醫生,“沒錯,沈醫生,厲總已經天天陪着小姐了,你還是想想別的辦法。”
“那就再緩緩,最多再兩天,小姐的身體也能漸漸好起來。”
沈醫生道。
“我還得等兩天?”
厲天闕煩燥地睨他。
“其實我可以用輸液加快修復,但是厲總您覺得發燒而已,輸液這種大陣仗會降低小姐的抵抗力……”
沈醫生說着說着,眼見厲天闕的臉色越來越忙,忙住了嘴,“啊,那個,厲總多陪陪小姐肯定能好起來。”
“說了等於白說!”
厲天闕把面前的無線鼠標給砸了出去,“想,繼續給我想!”
怎麼才能讓人心情好起來。
“……”
您不是說有您就夠了麼,還要他們想什麼?
孟墅腹誹着,但還是絞盡腦汁地想。
身爲厲天闕的助理,他算得上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從來都是旁人巴結他,女人自己貼上來,他哪有什麼哄女人的招。
孟墅站在那裏,看向沈醫生,拼命衝他使眼色。
這病是他治的,小姐要好不起來,他肯定要被第一個開刀。
沈醫生內心絕望到不行,不停想着如何哄女人,甚至連偶爾看過的狗血電視劇都在腦袋裏過了一遍,最後道,“厲總,要不給小姐買只小寵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