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清楚南小月的性格,如果對她說了,她肯定也要跟着去。
邢易說了,那地方條件很艱苦,李一牧連照顧好自己的信心都不是很足,再多帶一個人肯定會力不從心,又不是去旅遊。
公司排練室的飄窗上,南小月靠在李一牧懷裏,李一牧輕撫她的髮絲說道:
“明天我就走了,記得想我,還有,好好上聲樂課,回來我可是要檢查的。”
南小月最近覺得自己唱功不行了,想找個專業的聲樂老師上課,李一牧倒是能教,但不一定有那麼多時間。
於是就向自己編曲老師寶哥的老婆吳荻老師推薦了南小月,吳老師二話沒說就收下了,現在南小月每週要去魔都音樂學院上兩節聲樂課。
南小月的頭微微擡起來,攥起小拳頭,在李一牧的胸口輕輕錘了一下,假裝不滿道:
“哼,什麼時候輪到你督促我了,我可是你的舞蹈老師加健身教練唉!”
“但是咱現在說的不是聲樂的事嗎,嘿嘿!”李一牧把南小月重新抱緊在懷裏,之後好些天抱不到了呢。
......
第二天一大早,李一牧辭別了父母,提上老媽硬塞給他的一大袋水果和六七個煮雞蛋,開車準備前往邢易基金會的地址,與他匯合。
正在李一牧往車後備箱塞東西的時候,一擡頭,就看到了車旁邊站着的南小月。
李一牧說道:“不是說不用送嗎,你這跑出來,萬一我捨不得走怎麼辦!”
“誰要送你了,我是渴醒了,然後下來買水,正好碰到了。”南小月撒嬌道。
這理由,聽聽就知道是瞎編的,下來買個水還精心打扮一下,化個妝?再說他們家有沒有飲水機李一牧可很清楚的...
但是李一牧也知道這是南小月想送他,才隨便編的藉口,所以並沒有打算戳穿,走到南小月面前。
“所以你買到水了嗎?”
“還...還沒!”南小月被李一牧突然湊近,弄得有點不知所措。
“那可不能讓你渴着,來...”
南小月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李一牧拉近,接着他低下了頭,吻向了她。
“我渴了是要喝水,不是要喝你的口水!”南小月內心小小的吐槽了一句,接着也忘我的迴應着李一牧。
...
良久,倆人才分開,李一牧問道:“還渴嗎?”
南小月正擦着嘴脣邊的口水呢,聽到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李一牧又要親下來了,急忙說道:
“不渴了不渴了!”
“我的意思是你還渴,我後備箱有我媽給我帶的水果,分你點!”
“算了,你留在路上喫吧!”南小月拒絕,她又不是真的渴...
倆人又聊了幾句,擁抱了一下,李一牧纔在南小月依依不捨的眼神下,發動了車,離開了。
南小月等車拐彎後,才起步準備回家,然後就看到了在李一牧家陽臺上正笑眯眯看着他的叔叔阿姨,頓時滿臉通紅,趕緊小跑回家。
李一牧家的陽臺,張美娟感嘆:“哎呀呀,現在這年輕人真浪漫!”
李峯接話,對兒子的表現很滿意:“是啊,沒想到咱家小子挺主動的!”
他倆本來打算在窗戶上目送兒子離開的,結果就看到南小月,然後自家兒子就一個箭步上前,直接吻了上去,身爲長輩怎麼能看孩子做這些親密動作呢。
後面他們就沒有再掩飾身影,所以有了跟南小月對視的一幕。
張美娟突然說道:“不過好像有一點奇怪...”
“怎麼了?”
“咱倆不是應該是目送兒子遠去,我上演一齣兒行千里母擔憂,默默垂淚,你上演一出父愛如山明明想哭卻堅持不落淚嗎?結果現在一點悲傷都沒有...”
“好巧哦,我也是,沒有悲傷,只有高興,走了,睡回籠覺去!”
......
這一趟出發走了很遠很遠,先是從魔都坐飛機到滇省,又坐着麪包車走了好幾個小時的山路。
邢易一邊看着窗外一邊感嘆:“我們國家的基建越來越強大了,去年來這裏的時候還是泥濘不堪的山路,今年水泥路直通學校。”
“是啊,邢老師,別說路了,信號塔什麼的,也都修到了山裏,現在支教老師都不用擔心跟家人打個電話還要上房頂了,直接視頻通話就好!”
一位穿着有些發黃襯衣的中年人說道,這位經過邢易的介紹,李一牧知道了就是這個小學的支教教師,在小山村裏堅守了十一年,周龍。
他的年紀比邢易小,但看面相卻要蒼老很多,這裏的教師可跟城裏的教師不一樣,城裏的教師只管教學生就好,這裏的老師則還得兼職廚師、後勤等多個工作。
比如說,桌子、椅子、牀鋪壞了,上哪找別人給你修去,都得教師自己來。
至於說村子裏沒有個木匠什麼的嗎?還真沒有,年輕力壯的大多都跑城裏打工去了,留下的都是些老人和孩子。
下車之後,面前的校園跟李一牧想象中的山區學校大有不同,想象之中,山區的學校就是幾間平房,也沒有什麼操場之類的東西。
而現在看來,這個學校跟城市裏的學校沒什麼不同,三層樓的教學樓,中間一個操場,左邊擺着乒乓球桌,右邊籃球架,看起來條件沒邢易老師說的那麼差吧。
邢易看出了李一牧眼裏的震驚,說道:“去年節目拍完之後,學校陸續收到了很多捐款和物資,所以蓋了新樓!”
“那您跟我說很苦...”
“這不考驗你嘛!”邢易調侃着,“走吧,去看看孩子們!”
李一牧跟着邢易身後,在周校長的帶領下,走進了學校,此時已是下午,學生們還在上最後一節課,教室裏隱隱約約能聽到讀書聲。
本來周校長是想讓學生們列隊歡迎的,但是被邢易拒絕了,他又不是來作秀的,連攝影師都沒帶,沒必要搞這些形式。
“怎麼這麼多教室,現在學生多了?”
“對,我們學校新修之後,又吸引來了附近好多山村的孩子,以前六個年級就兩個班,老師教完高年級教低年級,現在一個年級至少一個班,多的能有三個班呢!”周校長回答道。
“挺好,老周,你還有什麼需求去跟那位聊,”邢易指了指隨行的一位基金會的員工,接着招呼道“走,一牧,我們去後廚,給學生們做頓好的!”
李一牧急忙跟上,周校長狐疑的看着面前這個白白嫩嫩的年輕人,心裏直犯嘀咕:他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