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許靈兒一家三口被趕出許家,這還是她第一次再聽到這個名字,還是從月兒口中。
“發生了一些事。”
宋宛月笑着解釋。
把衣服穿好,讓孟氏幾人看過以後脫下來放在一邊,這才坐去孟氏身邊,把鄭凡要強納許靈兒爲妾的事說了。
“鄭凡後面是大皇子,他們的目的應該是許家。”
作爲許家的長媳,孟氏自然是通透的,聽完就明白了宋宛月話裏的意思。她抿了抿嘴脣,似乎是不願但還是說出來那個她一輩子不想再提的人,“他們是想拉攏許靈兒的祖父吧?”
許靈兒的祖父?
宋宛月微愣後瞬間明白了,她說的是大先生。
宋宛月眉頭也微蹙起來,她還真的沒想過那個人,因爲自從溫仲死了以後那個人也像消失了一樣。
隨後又搖頭,“應該不是,他名聲盡毀,就算是拉攏了也得不到什麼好處,大皇子需要的助力,他不會做那樣的無用功。”
許氏一直抿着脣聽着,聞言也點了點頭,“月兒說的對。‘
許衍夫人也張了張嘴,但那人畢竟是她公公,她不好說是非,又把到了嘴邊的話嚥了回去。
“我已經給外曾祖父說過了,他也同意,許靈兒畢竟在他老人家身邊長了這麼多年,感情是有的,李安爲人也不錯。”
說着,挽住孟氏的胳膊,朝着她眨了眨自己漂亮的眼睛,“更何況,如果我娘不失蹤,不嫁給我爹,您哪來的這麼好的外孫女。”
孟氏被她的話逗笑,擡指在她點頭輕輕點了一下,“鬼精靈。”
吳嬤嬤笑着吩咐人拿了筆墨過來,孟氏起身走到桌邊寫了一封信,交給宋宛月,並詢問蕭瑤的情況。
“已經大好了,再過幾日就能完全恢復了。”
許氏每日都回去看,孟氏雖然知道了,但從宋宛月口中得知才放下心,道,“那麼深的傷口肯定會留下疤,我這幾天讓人去藥鋪裏去疤痕的藥,一直沒有找到。”
宋宛月心裏一動。
陪着孟氏說了有半個多時辰的話,宋宛月去了老先生那邊。
好幾天沒看到她了,老先生也是歡喜的很,吩咐許良擺了棋盤,痛痛快快的下了一局,這才意猶未盡的問,“你們打算什麼時候回去?”
他原本是想等宋思成親以後跟着宋家人一起回去的,等臘月底再回來。現在事情有了變故,如果宋家人這幾天走,他便跟着去,如果到月底,他便不跟着去了。
“大嫂的情況已經好多了,我爺爺奶奶和二叔二嬸他們早就坐不住了,我估計也就再呆個三五天。”
“那……”
老先生想說自己跟着去。
“我暫時不跟着回去。”
老先生嚥下要說的話,心情很好的捋着自己的鬍子,“那,你陪外曾祖父再下一局?”
下了一局又下了一局,等許衍給四皇子授完課從宮中回來,兩人還在下。許衍聽到宋宛月來了,直接來了老先生這邊,看到兩人正在下棋,自己搬了凳子坐在一邊看。
許衍也跟着笑,如果不是該喫午飯了,他也想跟月兒下一盤,就算輸了,他也和老先生一樣高興。
“你去定國公府了嗎?”
許衍關心的是這個事。
宋宛月點頭,“我昨日就去了,把方子說給了他們。”
許衍放下心來,把四皇子讓他問宋宛月調理方子的事說了,老先生聽完點頭,“你們做的對,蕭嫺妃懷的是龍嗣,馬虎不得。”
“我還囑咐瞭如果他們告訴蕭嫺妃,要先問過太醫們,畢竟那方子是我從書上看來的,效果怎麼樣我還沒給別人實驗過。”
宋宛月面不改色的撒謊。
老先生再次點頭。
許栒等人也從書院回來了,聽到宋宛月在,也都湊了過來,見他們聚在一起,熱鬧的說個沒完,老先生高興的眯着眼睛在一邊看着。這是他從來沒有想過的好日子。
喫過飯,又陪着老先生說了一會兒話,等他午歇了,宋宛月才離開許家,一出門口,察覺到了不對勁,她腳步頓了頓。
“孫小姐,可是落下什麼東西了?”
許伯笑眯眯的走在她身側,察覺到了她的停頓,笑着問。
宋宛月面不改色,如剛纔一樣,“忘記拿外祖母給我做的衣裳了。”
“小的去給您拿。”
“不用了,反正是過年時穿的,等我明日過來時再拿。”
“孫小姐明日還過來?”
許伯眼睛發亮,每次孫小姐過來,府裏都很熱鬧,就連老先生精神都好了幾分。
“嗯。”
宋宛月上了馬車,告訴車伕回家。
車伕揚起馬鞭,趕着馬車離開許府,宋宛月坐在車內,車簾掀開微不可見的一條縫,看到隱在暗處的人並沒有盯着她的馬車,而是看向許府的方向。
她擰起眉,等馬車駛過一條街後她讓車伕停下,吩咐車伕在原地等着,她悄無聲息的繞去了那人身後,觀察了一刻鐘,見他一直探頭探腦的看着許府,又返回馬車邊,吩咐了車伕幾句。
車伕快速趕着馬車去了京兆府。
劉捕頭剛來上衙不久,怕再被京兆府尹罵個狗血噴頭,藉口調查案子帶着幾名衙役從京兆府裏出來。
一輛馬車從遠處疾馳過來,停在他們面前。
車伕跳下馬車,言簡意賅,“劉捕頭,我是宋姑娘的車伕,我們姑娘發現有人要對許府不利,請您過去抓人。”
對許府不利?
劉捕頭嚴肅了神情,一刻也沒耽擱,領着幾名衙役過去,遠遠的看到宋宛月站在隱蔽處,朝着他們做手勢,衆人放輕了腳步,快步過去。
“就是那人。”
宋宛月指着站在隱蔽處的那人。
那人還在鬼鬼祟祟的朝着許府張望,穿着一身灰衣,身材高瘦。
劉捕頭揮手,幾人悄無聲息的繞去那人身後,同時撲過去,將人死死的摁住。